」
「神君真的好深情啊,你看他現在一副快碎了的樣子……這可歌可泣的愛情……太好哭了……」
蔣大年在一旁描述著我和天一的愛情故事。
我的舔狗事跡,讓不少女仙代入感很強,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悲傷的氣息。
故事越說越離譜,直接給我和天一干沉默了。
就在天一快要掀桌子走人的時候,整個天都暗沉了下去。
我呼了口氣,祈軒總算是來了,要不然今天就白死了。
生死是小,顏面是大。
祈軒身后是無盡海傾巢而出的鮫人,每個鮫人都遍體鱗傷,被森森魔氣環繞。
不少仙人咽了下口水:「這是什麼鬼東西?」
「流放之地大量死去的墮仙被投入海里,導致我們族群鮫不鮫、鬼不鬼的。」
祈軒將肋骨化作長劍,直指眾仙:「我來找你們仙界尋仇,還有……」
「把蔣小年交出來。」
21
祈軒帶了一群十分棘手的魔鮫。
魔鮫不知痛覺,仙族被打得節節敗退。
我魂歸本體后,在地上撿了把劍,對上祈軒。
祈軒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年年,我以為你死了……」
我連呸了三聲:「你們無盡海信號就是差,我現在是上神無念,強得可怕,小心我把你們都串了做烤魚。」
祈軒并不把我說的話放心上,面無表情道:「你跟我回無盡海,仙族沒有什麼好人。」
我的嘴比腦子快:「你也不是好人。」
祈軒看起來很生氣,抬手一揮。
「啪。」
好清脆的聲音。
我當是什麼呢?
原來是劍斷了。
「……」
沉默是今日的死期。
讓你裝逼,讓你裝逼。
我拎著斷劍,說跑就跑:「天一,救命!」
天一看我丟下祈軒,轉身朝他奔來,那嘴角翹得比 AK 都難壓。
祈軒成功地從瘋魚進化成瘋狗,敵我不分地原地開大。
「琉璃玉凈化不了無盡海的魔氣,我的族人深受折磨,今日要你們拿命來賠。」
祈軒現在瘋瘋癲癲的,恨不得拉整個仙界陪葬。
天一反噬沒有痊愈,不是他的對手,眼看就要被祈軒捅死了,我沖上前,決心給祈軒的劍一點顏色看看。
「蔣小年!」
天一嚇得聲音跟鴨叫沒什麼區別。
祈軒看著胸口破了個血洞的我,十分憤怒:「你……為什麼?你就這麼喜歡他嗎?」
我翻了個白眼。
還不是因為你啊?捅死了神君,你們無盡海的魚就真徹底沒救了。
祈軒面目猙獰:「我要殺了他。」
我胸口還插著祈軒的劍,頂著他憤怒的目光,冷靜道:「不準,除非你先捅死我。」
吃瓜女仙們又上線了,三角虐戀看得直呼過癮。
「那就是蔣小年嗎?也不怎麼漂亮啊?」
「挺一般的。」
「我能比她還舔。」
「話說,她跟無念上神長得好像。」
說實在的,我破防了。
這話聽得比被插了一刀還痛。
22
「鄰居門口曬花椒,麻了隔壁。」
尸體不太舒服,我入個魔先。
鋪天蓋地的神威降下,大家臉都僵了。
我拔出那把劍,血滋了她們一臉。
「老太婆進被窩,給爺整笑了。」
「你漂亮!」
「你漂亮!」
「那你們去啊!」
「你打他去啊!」
閻王點卯,點誰誰跪。
「神君饒命……」
「神君饒命……」
……
想當初,我在青丘當狐貍的那些年主修顏值道,不僅沒修成大道,還修得走火入魔,逢人就問美不美。
最后還是蛤蟆精對我說了句:「看看腿。」
我噴了一口老血,道心破碎。
好在中途聽勸改修無顏道,沒承想順風順水順財,一路修到成神。
謝福特!
修唄,誰能修得過我?
整個青丘的狐貍精都笑麻了。
「顏值」二字就是我的逆鱗,每提一次都要發個癲。
今日是第一千一百一十次走火入魔,大抵是人較多,發作得比較厲害。
等我靈臺清明時,腳下踩著祈軒,地上跪滿了神仙,天一搬了張凳子坐在對面。
他面色頗冷,眉頭緊得能夾死蒼蠅,追問道:「然后呢?」
我大概是許久沒洗頭了,總感覺頭皮有些發麻:「什麼然后?」
天一抿唇,不悅道:「你給他看腿了?」
無念啊,無念,你吃了幾粒花生米,醉成這樣。
罪過!罪過!
我猶豫了一會:「忘……了。」
天一的臉比鍋底還黑:「那個蛤蟆精叫什麼?我去削了他。」
「??」
我有點蒙:「殺精是不對的。」
天一憋著氣:「你維護他?」
我立即道:「沒有沒有,我想起來了!我當時給了他一腿,他鑲在土里摳都摳不出來……」
天一松了口氣:「那就好。」
祈軒露出頭來,欲言又止:「你怎麼不殺了他?」
閉嘴吧,你這條殘暴不仁的魚。
23
祈軒聲稱只要仙界的廢水污染一天沒解決,他就賴在仙界一天。
他說:「我要搬進朝露殿。」
我瞳孔地震:「我是什麼很賤的神嗎?」
祈軒抿著唇,開始掉眼淚:「真的……不可以嗎?」
我邪魅一笑:「可以個……」
那眼淚變成珠子,唰唰地掉。
真的假的?
我在祈軒腰上使勁掐了一把:「可以的,帥哥。」
祈軒哭得上氣不接下,淚眼蒙眬道:「狐貍精,你心真黑。」
朝露殿的生活安靜而祥和,前提是天一不來搗亂的話。
當然,他要是來搗亂的話,我也沒轍。
哈哈,惹到我,你算是踢到棉花啦。
天一來勢洶洶,直奔床榻:「你們在干什麼?!」
糟糕!
我一聽聲音,頓感不妙,著急忙慌地拿被子捂住剛才嚴刑逼供他哭泣的祈軒,他使勁掙扎,比過年要殺的豬都難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