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能拖住他,他就帶不走琉璃玉。
祈軒將我按到懷里,冷笑一聲:「無主的野雷,也妄想留住我。」
「蔣小年,你太天……」
祈軒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那野生雷,由紫蛻金,原地進階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雷弱。
臥槽,神劫。
天一朝我大聲喊道:「蔣小年,閃開。」
你瞎啊!
黃金礦工都挖不⁷₉到你這麼純的神金!
我恨不得掩面痛哭,祈軒這個癲公抱著我,我能去哪兒啊?!
神雷夾雜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沖向我們,千鈞一發之際,我被猛地推到一邊,祈軒朝神雷迎了過去。
他面色蒼白如紙,對著我說道:「年年,對不起。」
「我是……」
我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掉個不停。
你別說,你別說啊。
祈軒,你這個癲公。
太吵了,我聽不見啊!
就在我以為祈軒快被劈死的時候,那癲雷硬生生轉了個大彎。
看那方向。
壞了,沖我來的!
癲公,癲雷。
毀滅吧。
我呵呵一笑,倒了下去,眼前是一片鮮紅,估摸是被劈了個七竅流血。
「蔣小年!」
「死丫頭!」
一群人將我團團圍住,叫什麼的都有。
最夸張的是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跑過來的老司命。
司命還帶著那個吃了秤砣的表情,痛哭流涕道:「殿下,人家好想你啊。」
18
我醒來時已經變成了上神無念。
青丘活了一萬八千年的狐貍老祖宗,是天一他爹見了我,都要低頭喊「前輩」的存在。
至于司命,則是早年我朝露殿池子里的綠龜,吸收天地靈氣幻化而成的王八仙。
我原先練功出了點岔子,有些走火入魔,為避免禍害仙界,只好從忘川一躍而下去往人界。
司命說,天一的命定之人原本就是我,只是他當時算錯了,錯把人界的鳳凰當成了我。
對了,那不是鳳凰,是只靈雞,早先鳳凰誤打誤撞掉了一縷神識進去而已。
直到后面鳳凰雞都被吃完了,司命才發現搞錯了,鬧了個大烏龍。
還有祈軒拿走的那塊琉璃玉,或許能幫我靜心寧氣,助我修行。
當日劫神雷聲勢浩大,吸引了各路人馬前來查看,祈軒搶奪我尸身不成,反被重傷,只好一路南下逃了。
司命想了想又說道,現如今我神力不可亂動,只能靠仙界那群酒囊飯袋去把東西拿回來。
無盡海域是鮫人的老窩,海中央的島嶼是囚禁著六界墮仙的流放之地,無論何人沾染了海水,都會灰飛煙滅。
若祈軒躲在海里不出來,仙人拿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所以,司命喊了一堆仙族來想法子。
真不愧是六界的酒囊飯袋,辦法沒想出來多少,我人都要被盯毛了。
那些齊刷刷的目光分明在說:「你怎麼變成神后,還是這張臉?」
拜托,我又不是變臉的!
我靠實力吃飯,不靠臉!
19
上天庭對無念上神的到來表示熱烈歡迎,并為此舉辦了隆重宴席。
光是那紅毯就鋪了上百米,空中還時不時隨機飄落玫瑰花瓣。
點子是司命想的,錢是天一出的。
至于我,你別看我一身毛,實際上我一毛都沒有。
上天庭是群虛偽的仙,兩副面孔看得我嘆為觀止。
「早就聽聞青丘有位低調的無念神君,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如今一看真是……真是……」
那人抹了下額間的汗:「真是有夠低調……」
「神君真是年輕有……呃……神君,對不起,我真該死……」
「神君真是艷絕……神君恕罪……」
「神君神力深……抱歉,神君……我忘了您暫時動不得神力……」
我又又又嘆了口氣:「夸不出來,大家其實可以不用硬夸……」
神龍族族長插了進來:「神君活得久,我神龍一族活得也久,與神君正好相配……」
玄武族族長很生氣,反駁他:「誰有我們玄武一族活得久……」
玄武一族的青年才俊紛紛垮了臉:「族長,別鬧。」
司命跳出來:「用不著你們,天一小神君和我家殿下天作之合。」
天一座下小童,張牙舞爪附和道:「就是,你們也配和我家神君爭。」
笑死,根本沒人想爭好吧!
大家喜笑顏開,全體向天一道賀:「小神君,好福氣。」
天一神情有點小尷尬,在假裝忙著敬酒的樣子。
我在想為什麼自己放不下臉將他們都叉出去,又想到我現在暫時打不過他們。
蔣大年在席面上喝得酩酊大醉:「結婚……結婚……」
「吃席……」
不得不說,蔣大年是個鬼才。
這麼刁鉆的角度都能讓他想到。
我走過去拍了拍天一的肩膀:「我們辦個席。」
天一有些扭捏:「是不是太快了些?」
我看著他的眼睛,倒了杯酒,一飲而盡:「本月十五黃道吉日。」
宜婚嫁安葬。
20
葬禮辦得非常隆重。
流水的席面從凌霄殿排到南天門。
天一著喪服,拉著一張驢臉坐在主位,神情冷冰冰的,仿佛真的死了一個老婆。
我操控著魂體飄到他身旁,示意他該起身講話了。
天一神色微斂,冷淡疏離的眉眼透著幾分無奈之色。
他嘆了口氣,站起身來,難以啟齒道:「感謝諸位抽空來參加蔣小年的……葬……禮。
」
話音剛落,就有不少竊竊私語聲。
「蔣……小年是誰?」
「聽說是天一神君未過門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