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都是龍鳳、狐貍精成仙,再不濟也是些花花草草。
我跟我爹,我倆黃鼠狼成仙。
準確來說是,一只肥雞分兩半,我半仙,他半仙。
我倆跪在南天門前,抱頭痛哭。
吃之前,也沒人說鳳凰長這損樣啊!
01
我爹蔣大年,沒用,只會發抖。
而我,我更沒用,我比他抖得還厲害。
無他,一眾仙家虎視眈眈,大聲密謀著要先取我倆誰的狗命,啊呸,黃鼠狼命。
為今之計,靠我爹是沒有什麼用了,只能我自己挺身而出。
我站起身來,指著水鏡里的肥雞,氣勢如虹:「這根本不是鳳凰!」
02
蔣大年偷偷朝我豎了個大拇指。
我亮了下潔白的牙。
過獎過獎。
「砰。」
從天而降的玄衣男子,一道靈力將我掀了出去,我癱在地上,少了一顆潔白的牙。
「參見天一上神。」
寬大的玄袍冷冷地拍在我臉上,我向上看去,那腿比我命還長。
「開膛破肚。」
「把鳳凰取出來。」
好美的人,好毒的心。
我大驚失色:「不尋!」
蔣大年同款失色:「不行!」
最后還是老司命跪了出來,指著我撕心裂肺道:「此女,是天一上神渡情劫的命定之人。」
我:「哇。」
眾仙:「哇。」
蔣大年:「酷。」
03
天一氣笑了:「你不是說命定之人,是那只靈識都未開的鳳凰。」
老司命看了一眼我和蔣大年:「都讓他倆消化完了,別說鳳凰了,毛都不知道丟哪兒了。」
他梗著脖子,視死如歸道:「要不您二選一,挑一個陪您歷……」
二選一?
留一個,死一個?
蔣大年果斷抱上大神的腿:「神君,選我,選我……」
我目瞪口呆。
死道友不死貧道,真有你的,蔣大年。
顯而易見,蔣大年被一腳踹飛了上百米。
眾仙家倒吸一口涼氣。
天一更氣了,當場便要將老司命打入畜生道。
「不可……」
「上神,不行啊……」
「會亂套的……」
仙家跪了一地。
天一怒道:「換一個司命!這個老得腦子都糊涂了!」
「你去!」
「我太年輕了……」
「那你去!」
「我比司命還老……」
……
到最后,你司命還是你司命。
整個上天庭找不出第二個愿意做牛馬的仙。
04
我十八一枝花,連男人的小手都沒牽過的年紀。
要陪三千八百歲的老男人渡情劫,真是虧大了。
雖然他很帥,但是不排除我未來夫婿比他還帥的可能。
所以我還是虧大了。
蔣大年拍了拍我的肩,一張老臉笑成菊花:「跟爹換啊,我愿意替你承受。」
十世都餓死的乞丐……
好清奇的命格。
謝了,蔣大年,姐不需要。
蔣大年臉皺成菊花,我反腳將他踹下輪回盤——父慈女孝,感人肺腑。
視線最后,是司命一副吃了秤砣的表情。
為什麼是最后呢?因為天一將我也踹下了輪回盤。
05
司命為什麼吃秤砣?
因為我先落下凡間,搶了天一的太子位。
但這真不怪我,誰讓這貨踹我?
這下好了吧,命盤都踹亂了。
也不知道他把自己踹哪個犄角旮旯里了,可真令黃鼠狼毛禿。
我吃著侍女喂的葡萄,摸著身旁美男腰間的軟肉,直勾勾盯著跪在地上的狀元、榜眼、探花。
人比人,氣死人,怎麼會有人書讀得好,人還這麼好看?
我抹了把口水:「駙馬。」
狀元憂傷:「臣,不行。」
榜眼悲傷:「臣,不行。」
探花悲壯:「臣,不行。」
好一個不行三人組。
難道這年頭,長得好看的,都不行了?
我撓了下下巴,問旁邊的美男。
「你行嗎?」
祈軒對我拋了個眉眼:「殿下,你忘了,倫家是姐妹啊……」
對哦,他是姐妹來著。
難道我這輩子只能占姐妹便宜?
我悲從中來,葡萄都不美味了:「真不能試試?」
不行三人組變成搖頭三人組。
「試試唄?」
話音剛落,就有人哭天喊地。
我哪見過這場面啊?
三個男人輪流撞柱子,尤其是那個探花郎,撞得最狠,邊撞邊喊道:「臣,真的不行,殿下饒命……」
當天,皇太女府差點抬出了三具尸體。
從先前的什麼逼良為娼,到現在霸王硬上弓逼死朝廷命官。
我的名聲更差了。
06
我幽幽地嘆了口氣。
上至六十老翁,下至七歲孩童,整個上京的美男子都被我看了個遍。
我打了個寒戰。
咦,天一總不能變成女子了吧?
祈軒萬分不解,眨了眨眼睛道:「最美的男子,難道不是去清風樓找嗎?」
「我前年還是頭牌呢。」
我看了眼祈軒,嘶哈嘶哈,真好看。
可惜是個姐妹。
07
今日頭牌天水公子首次登臺。
六個壯漢將架子上綁著的頭牌推了上來。
低情商,不情愿。
高情商,是情趣。
鴇公說,頭牌口味獨特,喜歡刺激的。
全場男子都沸騰了。
祈軒也很沸騰,他撩了把頭發,頗為感傷:「上次這麼熱鬧的時候,還是上一次。」
神他媽,上一次。
你可真是個言語鬼才。
我端了杯茶,準備浸潤下我的色欲熏心。
這天水公子,不得不說,是真的很有韻味,那紅紗下若隱若現的白澤……
這腿,這腰,這八塊腹肌……
這臉……
真是看得人,心臟雷動……
「噗。」
我一口茶水噴在了祈軒臉上。
祈軒很不開心,按著我的下巴:「什麼狐貍精!他能有我好看?」
我顫顫巍巍地指著天水的方向:「天,天……天一……」
祈軒抹了一把臉:「天什麼一!天王老子都……」
我瘋狂搖著祈軒,發出尖銳的爆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