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要準備扣嗓子眼的時候,他笑著說:「開玩笑,普通的茶水而已。」
家人們,誰懂啊,我一點也不覺得好笑。
他還撐著腦袋,瞇著眼笑的狐里狐氣的問:「不好笑嗎?你怎麼不笑?」
我冷漠臉:「因為我天生不愛笑。」
我說完這句話,那狐妖笑得不可抑制,連那條毛茸茸的尾巴都在他身側歡快地擺動著。
我緊緊盯著那條毛茸茸的尾巴,在心底暗暗發誓:最好別落在我手里,不然我一定給你擼禿!
6
在狐妖家的這些日子,我每天都會找機會吹彩虹屁,爭取給他吹膩了然后放我走。
只是事情進行得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順利,他只會在我吹完彩虹屁后,一臉疑惑地看著我,好在他沒再跟我亮過爪子。
這天他突然說要帶我去個地方,我笑得一臉燦爛:「那不會是你專門殺人的地方吧?」
他也笑得一臉燦爛,「答對了,你真聰明。」
我臉上的燦爛笑容消失了,他臉上的燦爛笑容更燦爛了。
我知道我又被他耍了。
這是第幾回我已經不記得了。
我只充分了解到這只狐妖真的很喜歡嚇唬我(捏拳)。
后來我隨他到了一座山腳下,他讓我抬頭往上看。
我抬頭看去,看到了一張蓋在山頂上的黃布。
他問:「看到那塊黃布了嗎?」
我點點頭。
他說:「你去幫我把黃布拿下來,我就放你走。」
我看著那塊黃布被風微微吹起,但就是不離開山頂。
不知怎得,我總覺得這幅畫面似曾相識。
我沉思了片刻,突然問:「你不會因為這塊黃布離不開白骨林吧?」
他沉默了。
我繼續:「我不會是你要等的有緣人吧?」
他依舊沉默。
但我看到了他白色的狐貍耳朵抖動了一下,身后的尾巴晃動的幅度慢慢變小,直至垂下。
或許,可能,大概……我能擼到狐妖了(尖叫)!
7
我問:「只要愿意幫你把那塊黃布拿下來,你就什麼都愿意做?」
他的眉頭擰了一下,還是點了頭。
這時候我真的很替他感到慶幸,幸好碰到的是我,要是別人,說不定直接就幫他拿下去了。
想到前幾天他總是嚇唬我的事,我磨刀霍霍向狐妖。
我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抬腳朝他走去。
他擰著眉閉上了眼,一副舍身取義的模樣。
他這什麼表情,不會以為我要強了他吧?
我沒有那種想法,不過我并不打算和他解釋。
我:「你不愿意?」
他抿了下形狀漂亮的唇瓣,「若我說是呢?」
我燦爛一笑,「那我就更興奮了。」
他咬牙沉默。
我痛快了。
在他閉著眼一臉隱忍的表情中,我抱上了他毛茸茸的大尾巴。
抱上去的一瞬間,我能感覺到他尾巴瑟縮了一下,像是被嚇到了一般。
但現在的我可顧不上安撫他的尾巴,現在我只想自己爽。
我將臉埋在他雪白的尾巴里來回地蹭著,手上還不忘上下抓揉著他尾巴上柔順的毛發。
等他的尾巴被我擼得有些炸毛以后,我才意猶未盡地放開。
突然,我發現他的尾巴上好像沾到了什麼臟東西,剛想要幫他拿掉,可尾巴卻被人搶走了。
我意外地看向他的臉,卻因看到的場景忘了要說的話。
他抱著尾巴,狹長的狐貍眼中瀲滟著水光,美得雌雄莫辨的臉浮著晚霞般的紅暈。
那抹薄紅從他的臉頰蔓延至脖頸,最后隱沒在衣領下,引人遐想。
「今天、今天到此為止,不可以了……」
看著他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我突然有點那個想法了。
8
從那天以后,擼狐貍尾巴已經成了我的每日任務。
不管干什麼,只要長川在我身邊,那麼他的尾巴就一定在我懷里。
對,在和他相處了近半個月以后,我終于知道了這只狐妖的名字叫長川。
「你,在畫符嗎?」長川帶著猶豫的好聽嗓音在我身側響起。
我停下手中的毛筆,沉默了幾秒才答:「我在寫字。」
長川一臉的震驚,那表情好像在說你管這幾個大墨點子叫字?!
我白他一眼,「美女的事你少管。」
本來我是想要去參加科考的,但這幾天看了下原主留下的書籍,發現我在這純純就是個絕望的文盲,想去考試多少有些自不量力。
雖然考不了試,當不了大官,但人生目標還是要有的。
我抱著長川的尾巴看向他,「你去過白骨林以外的地方嗎?」
他說:「當然。」
「那你給我推薦幾個風景好的地方。」
「風景好的地方……」
他想了一會開始說,他說在白骨林南邊的清水鎮,五月盛開的牡丹仿佛天邊的晚霞;西邊的蘇錦鎮,三月開放的迎春如同地上的星河;北邊的洛水鎮,七月綻放的白蓮比天上的云朵更加潔白……
「你很喜歡花?」
我突然的問話讓他一愣,隨后他點了點頭說:「喜歡。」
「那你變朵花我看看。」
他沒說話。
「不會吧?你一個千年狐妖,連個花都變不出來,那也太廢了。」我抓住機會嘲笑他。
長川的尾巴尖垂了下去,他聲音雖小我卻聽得十分清楚,
「因為在白骨林,我的妖力都被封印了,我已經五百多年沒有見過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