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躺在病床上,而他的魂魄正席地坐在病床前和兩個鬼差,斗地主?
「對三,要不要?」
「王炸!
「來來來,寫借據!」
兩個鬼差苦大仇深的拿出紙筆寫寫畫畫著什麼,忽然有一個和我的視線對上。
他蹙了蹙眉:「這個女人,能看見咱們?」
魏子徽忙著從他們手里收借據,沒注意到身后的我。被這麼一提醒,他忙里抽閑的回頭,在看見我時緊張了一下。
「能看見?」我舍淚點頭。
「臥槽!!!」
兩個鬼差跳起來收撲克,魏子徽藏進了窗簾后面,兩個鬼差想進去,被踹出來。
其中一個陰暗爬行到了床下,還有一個背對著墻口中小聲的默念著,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我沉默了,我不能理解。
漫長的沉默后,床底下的那個似乎想到了什麼。
「能不能請問一下,咱們為什麼要躲起來?」
背對著墻的那個回答道:「笨,因為咱們不能被凡人看見!」
床底下的那個陰暗的爬出來,「可是,咱們不是已經被看見了嗎?」
「......」
半響后,他們兩個站在玻璃窗前和我大眼瞪小眼,「為什麼能看見呢?」
我點點額頭,「這里,不知道有什麼。」
兩個人瞇著眼睛觀察著我的額頭,小白說,「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里,我總覺得看到我老大了。」
小黑點點頭,「感覺看得久了有種被狂扇耳光的感覺。」
14
看夠了,小黑道:「不管這里有什麼,先按規定把她的記憶切了。」
聽到要切除記憶,我后退兩步。
他們要切除的記憶里,會不會包括,魏子徽的
「魏子徽,我是蘇婼!」
下一刻,小白和小黑被一左一右的粗暴推開。魏子徽雙眼赤紅的看著我,「你說什麼?」
「魏子徽,我記起你了。」
15
那天,魏子徽還回去了所有的借據。
小白和小黑乍然暴富,揣著借據要我再三保證絕對不能告訴別人看見過他們,否則就會半夜來割我記憶。
我含淚答應。
小白和小黑忐忑離開。
魏子徽渾身被包成了木乃伊,但奇跡般的康復了。
原本大夫說他的生命體征已經很微弱了。魏子徽雙腳被吊起來,手上打著石膏,脖子也被固定著,遍體鱗傷,但依然精神飽滿的和助理安排著婚禮事宜。
「也就是說,原先根本就沒什麼新娘子?」
魏子徽心虛道:「你一直不回來,我就想,先讓你回來,別的我慢慢再想辦法。」
「那你接機的時候對我為什麼那麼冷淡?」
魏子徽長嘆口氣,「太久沒見了,婼婼,那時候,我已經不知道應該要怎麼和你相處了。」
在以前的我眼里,魏子徽只是一個不停糾纏我的異性。
可在魏子徽眼里,我是他的結發妻子,共享壽數,一同走過兩輩子。他曾說,他是上輩子欠了我的,叫我和他交往的時候,不要有心理負擔。
可明明是,我上輩子依仗他頗多。
「魏子徽,我時常想,我受不起你這樣好。」
魏子徽坦蕩真誠:「人總要為一個人,為一件事而奮不顧身的。」
「婼姥,你已經為我奮不顧身一次了。」
「這世上,哪有什麼般配不般配,受不受得起這樣的說法。我喜歡你,你就受得起我對你所有的好。同樣的,你喜歡我,我也受得起你對我所有的好。」
「所以你看,要緊的從來都是喜不喜歡而已,而不是其他的任何東西。」
我含淚把削好的蘋果塞進他嘴里。
我想,他待我如此,我待他亦誠,往后的每一天,都會是好日子吧。
一番外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