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宗門第一的身份暴露后,被人上門尋過一次仇,出乎意料的是這些人不是為了追究褻褲的事情。
而是為了讓我說明誰是這八十八個里面最優秀的。
七八十個人烏泱泱一片,非要在我面前爭個高低,門都給擠爆了。
當時殷淮渡恰好就在,他一下子拉開衣柜的門,手腳并用地從里面爬了出來,白衣白發,當場嚇走了一半人。
另一半人在認出殷淮渡是大名鼎鼎的媚骷髏以后也被嚇走了。
到桃花宴時,我坐在大殿門口等殷淮渡。
殷淮渡喜穿白衣,所以眼前出現黑色衣擺時我并沒有在意,直到腦袋被人點了一下。
我抬頭,看見了尉瑯,四周的人全都圍過來看戲。
「昨夜你說你愛我入骨,想要與我共度良宵,把司刑殿審訊室的東西全都試上一試,可惜,宮撫月那小子壞了我們的好事。」
尉瑯一臉正經地說出這段話,沒有半分情緒波動,讓人莫名驚悚:「今夜桃花宴,成就多少有情人,恰好司刑殿新到了一批有意思的東西,不如你與我去試試?」
說著沖我伸過手來:「走吧。」
我如芒在背,頂著眾人看戲的目光開口:「不了吧,我覺得我們不太合適,主要是,你給我的答復太晚,我有新歡了。」
不遠處殷淮渡施施然走來,穿著他精挑細選的衣服,銀發束起,精致的面容在月色下十分惹眼。
我起身跑過去,牽住殷淮渡的手。
四周的人了然地拉長聲音:「哦。」
「掌殿大人又被甩了啊?」
「原來那八十八個人里面最優秀的是媚……殷師兄啊!」
「關注點難道不應該在宮撫月身上嗎?一枝花她父子通吃啊!」
「她到底怎麼做到啊?一天換一個,我能讓她當我師父嗎?」
「不是一天換一個吧?聽掌殿的意思,昨夜是兩個吧。」
……
四周議論聲不止,尉瑯看了一眼我和殷淮渡交握的手,不冷不淡地道了句恭喜,又一副突然想起什麼事情的樣子:「你申請去丹宗交流學習?祝你好運。」
說完,直接轉身離開。
我皺眉看著尉瑯離開的背影,拽了拽殷淮渡:「他什麼意思?不會是想公報私仇吧?」
殷淮渡半晌沒說話,我扭頭,看到他眼睛里閃亮的光,原本蒼白的臉浮著淺淡的粉紅,多了幾分血色,更顯秾麗。
「別擔心,我會盯著他的。」
殷淮渡的臉越來越紅,最后避開我的目光,捏了捏我的手:「你穿這身好好看。」
我看著他泛紅的臉心想他面皮真薄,上次我撞見他洗澡,盯了他將近半刻鐘。
他藏在水里又羞又惱,但又對我說不出重話,那副可憐兮兮的樣,簡直就是求著讓我出去。
想起來就覺得……還想再看看。
16
丹宗的人每天灰頭土臉地守著丹爐,合歡宗的人最不喜歡那副灰撲撲的呆板樣。
一般來說,劍宗是比較火熱的聯培目標,但今年不知怎麼回事,申請去丹宗的人突然暴增。
我又擔心尉瑯趁機報復我,每日愁得嘆氣。
殷淮渡也嘆氣,嘆完氣就擠過來挨著我,鉤鉤我的小拇指:「我的傷得閉關三個月,三個月后才能去看你,你在丹宗可別忘了我。」
我握住他的手:「你安心閉關養傷,我給你找新的藥。
」
殷淮渡眨眨眼,重復道:「你在丹宗可別忘了我。」
我三番五次地向他保證,他這才安下心。
我有驚無險地獲得了去丹宗的機會,高興得多吃了兩碗飯。
回去的路上碰到下值的尉瑯,我瞧了他好幾眼,心想他雖然板著個臉玩些損招兒,但到底干了件人事兒。
尉瑯停下腳步看我:「怎麼了?」
「沒什麼,掌殿大人你可真是個好人。」我沖他比了個大拇指。
尉瑯斂下眉眼,意味深長地重復了一遍:「好人?」
「日后想起我的好了,記得來找我,我能對你更好一點。」
17
我去丹宗的前一天,殷淮渡遞給我一個乾坤戒,和他那個是一對。
也不知他是怎麼領悟到「情侶款」這個東西的,事事都要講究這個。
最后又紅著臉塞給我一塊布料,是那日我不小心扔在他手里的肚兜。
這下,我的臉也紅了:「你……你怎麼還拿著這個?」
殷淮渡看了我一眼,移開目光,然后又看回來,這樣來了幾次突然把我摟在懷里,悶笑著:「你也會臉紅啊,還以為你是女土匪呢,瞧見我光著身子都走不動路,害我都怕你上去把我吃了。」
我有這麼明顯嗎?
「它被我弄上了血,這幾日我又受傷,用不得凈塵術,所以拿回去洗了。」
殷淮渡手捧著我的臉,用那雙如藍天碧水的眼稀奇地瞧了我好久,看得我渾身不自在,他鼻尖親昵地蹭我滾燙的臉頰:「怪不得你老盯著我瞧,臉紅的時候是很不一樣。」
我為了扳回一城仰頭惡狠狠地在殷淮渡嘴上親了一下,殷淮渡紅著臉同手同腳地鉆進了衣柜里。
18
去丹宗那天是個晴朗的日子,但我的心情不怎麼美妙。
因為在交流新生的隊伍里我看到了宮撫月,我這才明白尉瑯當時那意味深長的笑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