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十分驚喜:「審訊室用的情藥是勾情香,此香見著傷口便會鉆入經脈骨髓,愈演愈烈,非雙修不可解。」
話罷羨慕地看我:「你有福了,掌殿元陽還在,此夜過后你必定功力大增!」
說完又有點懷疑:「掌殿已經元嬰期了,你這煉氣期的身板能撐得住嗎?」
撐不住,十個我也不夠他造的。
我揪著尉瑯衣領的手緩緩松開,想要逃走。
尉瑯猛地伸手攥住我的手腕,半掀眼簾,眼尾的那片紅盡是道不盡的春情,聲音里染著濃重的欲色問我:「去哪兒?」
我咽咽口水,指了指墻上的刑具:「去……拿那些。」
他躺在地上,把我的手牽過去在臉上蹭了蹭,從下往上看我,眼里有一絲央求:「別去,讓別人去拿,你在這兒陪陪我。」
我抽出手,強勢地站起身,把他伸過來拽我腳腕的手踢開,轉身看也不看他:「不,我要自己挑。」
離墻還有一半距離的時候,我一扭身子,拔腿跑到室外,然后鎖上了門。
司刑殿審訊室的鎖暗藏玄機,開關雖然極易操作,但一旦合上,想要從里面靠蠻力打開幾乎做不到。
這是宗主親自設下的陣法,倒也不怕他們跑出來。
里面的弟子叫喊著拍門,聲音也只傳出來一點:「一枝花,你干嗎?把門打開,我撐不住,我怕死啊!」
「你修為比我高!肯定能撐住!等我喊人救你!」
里面傳來了弟子一陣又一陣的罵聲。
11
司刑殿的鎖對我來說沒什麼難度,但司刑殿的迷陣實在讓我頭大。
我進審訊室的時候是從大廳拐了個彎兒就到的,現在卻怎麼也走不出去。
走廊一條又一條,屋子一間又一間,我徹底迷失了方向。
我氣得破口大罵,怪不得這地方連個巡邏防守的人都沒有,就這陣法,指南針成精都認不出路。
莫名其妙的陰寒爬上脊背,我打了個哆嗦,胳膊上的汗毛根根豎起。
下一秒一把閃著寒光的刀橫在了我脖子上,刀刃還未碰到皮膚,刺痛便已襲來,身后的人威脅開口:「想活命,就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
我趕忙應聲:「你是不是走不出去了?你別怕,我能帶你走出去,我是合歡宗弟子,區區迷陣,困不住我。」
身后的人嗤笑一聲,刀往我脖子上貼了貼:「滿口胡話,我看你在這兒繞十圈了,走不出去了吧?」
我沉默了。
「放心,只要回答我的問題,我定不傷你性命。」
我趕忙應好,然后就聽身后的人問我:
「宗門一枝花在哪兒?」
我心臟猛地跳了一下,呼吸都停了一瞬,完全不敢回答這個問題。
身后的人拿刀拍了拍我的脖子,吊兒郎當地跟我講好處:「只要你告訴我一枝花的線索,我不僅留你性命,還給你十萬靈石,如果你能把人帶到我面前,我能給你一百萬,上品靈石!」
好熟悉的數字,似乎那個懸賞令的數字就是這個……
我抵抗不了送上門的誘惑,咽咽口水:「你說話算話?」
那人將一枚令牌垂在我眼前,我見識不多,但也知道這令牌歸屬何方。
身后之人把刀收回:「我妖王之子宮撫月,說話算話。」
12
我饞靈石,但也不至于把自己賣了。
我讓宮撫月帶著我找到了那間關著尉瑯的審訊室。
在宮撫月疑惑的眼神里我拍了拍審訊室的門,示意宮撫月仔細聽里面的動靜。
里面的弟子還在斷斷續續地罵:「一枝花……我鳥你……你完了……」
宮撫月眼神一亮,伸手就要開鎖。
我攔住他:「等等,線索十萬靈石。」
宮撫月二話不說,扔給我個乾坤袋。
我瞧著乾坤袋里的十萬上品靈石,暗自感嘆不愧是大戶人家,出手就是闊綽。
我收好乾坤袋,露出一個諂媚的笑:「我給您開門,您動作可得快點,不然里面的人可能會跑出來。」
宮撫月點頭,我打開門鎖,拉開一道門縫兒。
在宮撫月側身擠進去的瞬間,我迅速把門鎖上了。
宮撫月這修為和身板肯定能撐住,不論是打架還是……那個打架,都能扛得住,司刑殿的小弟子,可別說我沒救你。
13
天色將亮時,殷淮渡提劍趕來,眸色泛紅,渾身煞氣,跟個魔頭一般闖了進來。
殷淮渡的皮膚見不得日光,我慌忙脫下外衫蓋在他頭上,捂得沒一點縫隙:「你怎麼這樣就來了?天都要亮了,不懂得穿個斗篷?」
殷淮渡沒回答我的問題,扔了劍,兩只手朝我摸索過來,一遍遍呢喃:「你沒事……太好了……你沒事……」
原本骨節分明、白如玉石的手如今被晨光一照,冒著青黑的煙,往外滲著血水。
我熟練地扯著他的袖子將他的手蓋住,把他往到陰影里帶:「我沒事,一點事都沒有,還賺了十萬靈石,回頭請你喝酒。」
殷淮渡站著不動,手隔著袖子顫抖地摸上我的脖子:「司刑殿的審訊不會留下這樣的傷口,誰傷了你?」
我這才發現脖子上有一道割傷,往外滲著血珠,想到宮撫月把刀橫在我脖子上的刺痛,應該就是那時留下的。
都是那八十八條褻褲結下的孽緣啊,我嘆了口氣:「之后再說,太陽要升起來了,我們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