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由于寧奕給我定的時間是在他回府的那一刻,所以我不得不以作法的緣由盡量給自己拖延時間。
好的是,我賭對了。
壞的是此刻我又要接受寧奕的制裁。
寧奕坐在上首,面色深沉,除非是瞎了,否則很難不能看出來他此刻想把我除之后快。
「解釋解釋?」
寧奕坐在上首,臉色冷沉,眼光寒如萬年的冰雪。
嚇得我直接一個哆嗦,突然就像腿沒了骨頭一樣,啪地一下就跪了下去。
旁邊的許幽直接一整個看呆了。
「不是我說你,寧……」
「你出去!」
許幽直接叉起了腰,像是要為我辯解什麼,我當時就感動極了,哪知這是他打的幌子,不過三秒他就迅速退出去,還關好了房門。
我順勢一倒,直接撲在寧奕的腳邊。
「大人我跟你講啊大人!我是真心愛慕你的,就算是你最終不愛我,也沒有關系的呀,大人!可我聽說那江小姐一直不停地騷擾你!就算是作為你的追求者,我也義不容辭!」
總而言之,簡單提煉下來就一句話。
我幫你抵擋爛桃花。
真誠且有效。
寧奕當場就直接一個感動住了,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的,因為我清楚地看到了他的嘴角溢出了一絲笑容。
「這個方法不錯,本王允了。」
真好,小命保住了。
皆大歡喜啊,皆大歡喜。
于是當我邁著勝利的步伐走出去,看到許幽的那一刻,我立馬朝他豎起了國際友好手勢。
「什麼好兄弟,我從現在開始要和你絕交!」
許幽看得一臉蒙,隨即反應過來。
「你懂什麼?你是寧王帶回來的第一個女人,他對你肯定是和我們不一樣的啊!再說了,死貧道不死道友!」
我嫌棄地朝他笑了笑,瀟灑地離開。
由于暫時接任了為寧奕抵擋爛桃花的任務,我非常開心地在寧王府住了下來。
換了院子之后,我看著屋子里的擺設,心中不禁暗嘆,真是萬惡的資本家。
不過沒有關系,這萬惡的痛苦就讓我一個人來承受吧!
但是我沒有想到,為他抵擋爛桃花的工作是如此艱辛。
因為僅僅一個上午,我就收到了無數來自京中貴女的宴請。
我看著手中那些花帖,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最開始這樣做只是為了保命,但是現在我確實有些煩躁。
而寧奕本人就像一個沒事人一樣,在這些帖子中翻看了一番,然后變戲法似的掏出了一張淡藍色帖子。
「這是我姑母長公主設的宴席,衣服和馬車都為你準備好了。」
于他而言,我就是最簡單最廉價的勞動力,就像一塊板磚,哪里有用,往哪里搬。
果然他就是最萬惡的資本家。
但是寄人籬下,身家性命全委托在他人身上,這樣我不得不非常乖巧地答應了他。
等著吧,總有一天我要翻身農奴把歌唱!
4
長公主的宴席設在十五這天,雖然我很不想早起,但還是被侍女薅了起來,到長公主府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虛浮的。
困,真的太困了。
然而我一下馬車就看到了丞相府的江早。
我當時就有了精神。
畢竟這是我展現演技的時候,畢竟我現在是一個合格的打工人,工作是一定要積極的。
我忽略了車旁侍女遞過來的手,飛快地蹦下馬車。
「早上好,江小姐!」
江早看到我的那一瞬間差點一個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
這麼不經嚇的嗎?
還未等我有什麼動作,那位嬌嬌柔柔的江小姐就滿臉嫌惡地看了我一眼。
「粗鄙之人!切!也不知道你是花了什麼功夫勾引上的寧王殿下!」
然后她就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我:啊?
這一屆的情敵都這麼水了嘛?
我有些不以為意,但是當坐在宴席上樂呵呵地看著一眾才女表演才藝的時候,那一瞬間,就在江早小團體里面的一個女生看向我的一瞬間,我就知道,情敵之所以是情敵,就是因為她不好對付。
我發誓,我從來沒有這麼痛恨過粉色。
但是這一刻,我確確實實是很傷心的。
因為江早身旁那個穿粉色衣服的小女生,笑得非常尖酸刻薄,就差指著鼻子對我說:沒錯,就是你,快上來給我才藝表演。
「聽說寧王殿下最近往府中帶回了一個姑娘,宋小姐,你為我們眾人吟詩一首,如何?」
我倒是覺得不如何。
但是招架不住長公主朝我投來期待的目光。
我想了一下,回想起大早上寧奕對我的千叮嚀萬囑咐,雖然在我看來那是赤裸裸的威脅,但由于上次吟詩被寧奕識破了,于是我只好絞盡腦汁。
終于我想出來一首。
該死的古代人,就讓你們看看什麼是現代詩人的震撼!
然后我就從容不迫地站了起來,非常文藝地裝了起來: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云彩。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陽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艷影,在我的心頭蕩漾……」
看著周圍這群人的臉色,由剛開始的驚訝到后面的震驚,我就知道,這個逼我裝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