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嫁入王府三年,卻始終沒有身孕。
眼看妾室囂張,阿爹就想讓我入府為妾,替嫡姐固寵。
嫡姐不愿,還讓阿爹替我定了親,是三代務農的窮書生。
然而一朝科考,窮書生成了狀元郎,還在阿爹面前許了我一生一世不辜負。
京城貴女皆說我命好,身為庶女,卻得了狀元郎的真心。
嫡姐也以祝賀為由,讓我去王府小住。
我聽命前往,她卻聯合嫡母做局,污蔑我與王府侍衛私通。
又以家族清譽為由,強灌我一杯毒酒。
動手前,她告訴我真相:「身為庶女,你只配嫁窮書生!狀元郎,自然只能配我一母同胞的嫡妹。」
再睜眼,我又回到了初入王府那一晚。
體內的合歡散已然發作,我拼命逃出后院,嫡姐卻窮追不舍。
可我還不想死——
所以,我闖進了王爺的書房。
01
阿爹說,我毀了家族清譽,必須以死謝罪。
嫡姐更是親自端來毒酒。
她面露得意:「身為庶女,嫁給窮酸書生已然是抬舉。想當狀元郎夫人,你有這個資格嗎?」
我恨到極致,詛咒她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嫡姐氣紅了眼,掰著我的嘴,將那杯毒酒硬灌了下去。
「我過得不好,你也別想好過!」
或許是人之將死。
我不再顧忌,拼命掙扎后,甩開了按住我的家丁。
然后迅速沖到嫡姐面前。
在她錯愕的目光中,我一把抱住她,將口中未曾全部咽下去的毒酒,直接渡到她嘴里。
「要死,那我們就一起死!」
02
再睜眼,我又回到了初入王府那一晚。
體內血氣翻涌。
這種熟悉的異樣感覺,讓我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想起前世種種,我強撐著身子,迅速從床榻上爬起來,拔下發髻上的簪子,對著手心狠狠一劃。
尖銳的刺痛,讓我有了暫時的清醒。
重生的節點不太好。
屋內濃重的熏香,催著香囊里的合歡散發揮了功效,哪怕我迅速將香爐打翻,也已經來不及了。
「今晚,我定要讓那死丫頭身敗名裂!」
院子外,隱隱傳來嫡姐的聲音。
我透著窗戶向外望去,就能看見賀月漪正帶著一群丫鬟婆子推開院門,氣勢洶洶朝著我所居住的客房走來。
按照前世的記憶。
賀月漪會在推開我房門時大聲呼喊,而一早藏在隔壁廂房里的王府侍衛,就會衣衫不整地跑出來。
緊接著,侍衛會被賀月漪當場抓住,然后說出與我「私通」的事。
上一世,我并沒有認下這罪名。
可清白存了疑。
嫡姐買通了驗身的婆子,毀了我的處子之身,再加上侍衛的供詞,我百口莫辯。
如今一朝重生,卻又是這樣的局面。
眼看著賀月漪已然穿過長廊,就快要到我屋外時,我不再猶豫,提著裙擺翻過窗戶。
「賀月辭,你……人呢?」
正準備推門而入的嫡姐,撲了個空。
但隨行的丫鬟婆子們,很快就看到了跳窗而逃的我,當即命人守住院門。
「趕緊過去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嫡姐面露恨意,大抵猜出來我已看透了她的詭計,面上也不再偽裝。
直接高聲呼喝:「賀月辭,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王府私通侍衛!」
說罷,她便讓隨從沖過來抓我。
眼看院門被堵,唯一的生路也已斷絕,可我還不想就此認命。
慌張逃竄中,我看見了墻角的狗洞,想也不想就鉆了過去。
只要能活,鉆狗洞算什麼?
賀月漪沒有料到我會如此不顧體面。
愣了一瞬后,就立刻讓人打開院門,帶著人沖出來,以我私通侍衛的罪名,企圖想抓住我問罪。
我知道被她抓住的下場。
所以,我必須在今夜尋到轉機,才能保住性命。
身后有人不斷追著我,那幾個丫鬟婆子也都是賀月漪的心腹。
她們一邊跑,一邊高喊我私通,想讓整個王府的人都聽見,坐實我私通的罪名。
而那個躲在隔壁廂房里的侍衛,此刻也已經被「抓住」。
人證已在,只消抓到我,就可以和前世那樣要了我的性命。
「賀二小姐,你別跑了!作為官家小姐,你做出這檔子事,還是乖乖回賀家認罰,莫繼續在王府中丟臉了!」
身后,有人試圖勸說我,但我并未停下腳步。
體內的合歡散還在不斷發揮著功效,我身子燥熱難忍,連著腳步都有些虛浮。若非活命的念頭支撐著我,恐怕此刻我早已癱軟在地。
為了保持清醒,我攥著手里的釵子,每跑幾步,就在手上劃出一個口子。
看著鮮血流出,劇烈刺痛下,能讓我短暫恢復清醒。
可王府實在太大了。
我第一次來,根本就不認識路,身后還有人窮追不舍。
這幾乎將我逼入了絕境。
但我不能停,只因前一世我被扣上私通的罪名后,小娘幾乎哭瞎了眼,最后還被嫡母以教女不善為由,一條白綾斷送了她的性命。
而這一切,不過就是賀月漪覺得我不配嫁給當朝狀元郎。
她自幼就對我百般欺凌。
覺得我阿娘狐媚,蓄意勾引阿爹,連帶著也厭惡我。
卻全然不想,當初嫡母在有孕之時,為了固寵,嫡女不顧我阿娘苦苦哀求,給她下了藥,將她送上了阿爹的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