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支撐他堅持下去的念頭。
可沒成想,京中的事情還沒處理好,留在村里的暗線傳來消息。
說我要與別人成婚了。
氣得他冒著滿盤皆輸的風險,帶兵圍了村子。
之后把我擄回東宮。
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把我放在眼皮子底子安心一些。
但為了我的安全著想,還是故意幾天不出現在我面前。
但他說其實每天晚上都有偷偷溜到我床上。
難怪我每晚入睡后,總感覺被窩里暖洋洋的。
敢情他才是暖床丫鬟。
嗯,當朝太子是我的暖床丫鬟,說出去不得倍兒有面。
「你是不知道,這些天我裝得有多累,見你還得偷偷摸摸的。」
他委屈巴巴,腦袋不停地在我肩上拱來拱去。
「那謝若若又怎麼回事?」
蕭裕解釋道:
「她不過是個用來迷惑政敵的擋箭牌罷了,你也別覺得她這樣很可憐,皇后一族做的壞事罄竹難書,刺殺我的事情也跟他們脫不了干系。」
當今皇后并非太子的親生母親,這事鮮少有人知道了。
唉,說到底,蕭裕也是個小可憐。
生在皇家,本身就是種悲哀。
「娘子放心好了,我眼里心里只住得下你一人。」
我別過臉,陰陽怪氣:「喲喲喲,還說只有我一人,今天我差點被打了知道嗎!你沒長嘴嗎?早點跟我說不就好了,還瞞來瞞去,裝模作樣,死裝哥。」
想到這個就生氣,手往他腹肌上狠狠擰了一下。
他討好求饒,牽起我的手親了親我的指尖。
「是是是,都是為夫的錯,娘子想怎樣懲罰我都可以哦~」
蕭裕暗示性眨了眨眼睛。
我假裝矜持,其實手早就不安分了。
我才不會這麼快就原諒他呢。
不把他玩到哭誓不罷休!
12
我和蕭裕開啟了每天都在演戲的日子。
白日里。
所有人都以為我是挾恩圖報逼迫蕭裕帶我回宮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村姑。
因而無論他怎麼令我傷心,怎樣對我冷酷無情。
我只是默默站在他身后,西子捧心般用哀傷心碎的目光遠遠注視著我的意中人。
一到晚上,我倆就睡在一個屋里,抱在一起對著那些心懷不軌的人罵罵咧咧。
罵完后又覺得我們這對苦命鴛鴦怎麼這麼可憐。
處處都有人想置我們于死地。
我還好,暫時沒有人想對我動手。
可身為太子的蕭裕不知道擋了誰的路,大大小小的刺殺如同吃飯喝水一般每天按時上演。
某天,在又一次被謝若若刁難,蕭裕選擇維護她而訓斥我后。
傷心欲絕的我攥著小手絹邁著小碎步哭哭啼啼跑到了東宮里偏僻的院落。
還不等我發揮畢生的演技去完成這段哭戲。
都沒開始嚎呢。
就被一個男人喊住。
「這位姑娘你沒事吧?」
我扭頭一看。
一個氣質絕塵身著華服的男人站在我身后撥弄著手上的玉扳指。
見我看過來,他抿嘴一笑,落落大方:
「有什麼委屈可以跟我說說,我是安陽王蕭云珩。」
面前這人雖是蕭裕的皇叔,但看起來年齡也不大。
好一個翩翩公子。
他溫潤如玉,柔聲說:「聽說我侄兒前段時間失蹤落水是被你所救,這些日子他的所作所為,我都知道,實在委屈你了。他不懂禮數,我代他賠罪。
」
說罷,他從衣袖里掏出一塊白色的帕子遞給我。
我內心暗暗竊喜。
終于,魚兒上鉤了!
13
蕭云珩邀請我與他們一同參加他府上舉辦的宴會。
連衣服都準備好了。
要不是知道他是那個心狠手辣在背后謀劃刺殺、企圖謀權篡位的人。
我還真覺得他這個人蠻不錯的。
溫柔有風度,不會給人不舒服的感覺。
仿佛我們是多年的好友一般。
宴會上我們碰到了蕭裕帶著謝若若。
我怯生生滿含期待地跟他打招呼。
他沒有回應,仿佛不認識我似的。
「阿裕,你來得正好,碰巧遇到救你的恩人,我便自作主張請她一同來宴會,你不會介意吧?」
蕭云珩溫和地笑著問蕭裕。
蕭裕的表情沒什麼變化,淡淡說:「皇叔決定就好。」
我裝作暗自神傷,一杯杯酒灌下肚子,好像在壓抑著內心難過。
沒一會,我便起身以內急為由離席。
問過府里的丫鬟,我獨自朝著茅房走去。
14
才到假山的拐角,就被一雙強有力的手拉進角落里。
蕭裕攥著我的手腕,低著頭看我:「你怎麼會跟蕭云珩扯上關系?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點離開。」
他背對著前來監視我們的人,悄瞇瞇對我拋了個媚眼。
我故作生氣,甩開他的手扇了他一巴掌。
「太子殿下手伸這麼長做什麼?我與誰交好還需要和你報備嗎?反正你心里只有謝若若一個人。」
他盯著我,深邃漆黑的眸子里涌動著意味不明的情緒。
要不是知道在演戲。
我都有些害怕。
在心里默默給他豎起個大拇指。
他注視著我,隨后低低嘆了口氣:「聽話,快點回去,蕭云珩很危險,以后我慢慢再跟你解釋。
」
我避開他想攔住我腰的手,冷聲說:
「我不聽你說的,蕭王爺是個大好人,我自己能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