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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懂白月光的殺傷力了,導演老婆在家幫他辛苦帶娃,操持家事,他在這里懷念白月光,故事很感動,但很難評。】
我們坐在賓客席,等了半晌,終于等來了新娘子。
秦決眼神求助地看向我,想必他也看出來了,新娘子的腳根本就沒落地。
這就是我們早上遇到的鬼新娘,就是小芝本芝。
總導演喜氣洋洋地拜了天地,在掀新娘蓋頭的環節,他滿含熱淚,表情飽含思念與愛意。
卻在蓋頭挑開的瞬間,啊呀一聲,跌坐在地上。
紅蓋頭下面,是鬼新娘原本的面容。
長發之下,分明就是他記憶中的那張臉。只不過導演臉上沒有久別重逢的欣喜,反而是滿臉心虛恐懼。
「慕哥啊,慕哥,你又娶了我一次。」鬼新娘尖銳的聲音劃過鼓膜,好似啼哭。
她說話時,聲音聽著鼓鼓囊囊的,好似嘴里包著什麼東西。
「慕哥呀慕哥,算上這一次,我可就結了三次婚了。」鬼新娘的聲音陡然拔高,讓人忍不住想捂耳朵。
眾人都屏住呼吸,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偏偏有人不知死活。
「呸,什麼東西!」
原來是陸染夾起桌上的菜送進嘴里,明明是糯米糍粑,外面卻裹著一層厚厚的香灰。
陸染不停地扯紙擦嘴,明明看著是白紙,拿在手上的時候卻變成了黃色。
「Tm 的有病吧,就算是嚇人也要有個限度吧!老娘一天沒吃東西,陪你們玩這些!」陸染的情緒有些崩潰,幾乎是怒吼著說出這句話。
只是節目組現在根本沒有心情管這些,有些膽小的,已經在往門口跑了,只不過不管他們怎麼努力,都打不開那扇門。
既定的環節是什麼,他們再清楚不過了。
「想活命就別說話!」我好心地拉了拉陸染的手,卻被她一把甩開。
「裝什麼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齷齪手段,也就觀眾頭腦簡單信了你那些把戲。」陸染好似找到了情緒的宣泄口,對著我劈頭蓋臉地輸出,「在直播間說兩句,賣個色相,叫聲大哥騙騙觀眾就算了,跑到老娘面前丟人現眼干什麼?」
當事人表示十分后悔,甚至想回到過去扇自己兩巴掌。
鬼新娘被臺下的動靜吸引,歪著頭看著陸染好似在想什麼,終于她走到陸染面前。
陸染正在氣頭上,根本沒發現鬼新娘是飄著過來的。
在她走近的時候,陸染抬手狠狠一推: 「老娘都說了,不錄了不錄了,還跑到我面前來干什麼!」
鬼新娘被她推得跌坐在地上,身體上架著的那顆頭居然咕嚕咕嚕地在地上滾了一圈,定睛一看,發現她正對著我們咧嘴笑。
我這才看清,她嘴里塞的是米糠。
「為什麼要推我!你為什麼要推我!」
我看著已經被嚇傻了的陸染,吸取上次的教訓,拉著秦決默默找了個離她們最遠的桌子鉆進去。
在秦決的目光中,我咬破中指,在周圍圈出一個保護圈。
外面一陣慌亂,鬼新娘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
「你們跑什麼呀!不是來參加我和慕哥的婚禮的嗎?」
透過縫隙,依稀可見她用長發卷住每一個想走的人。
長發的液體在人身上留下痕跡,分明就是濃稠的血液。
【這也是節目組演的嗎?現場直播?現在的技術這麼牛的嗎?】
【樓上的,我懷疑不是演的,建議嚴查。 】
【這節目晚上播我真的哭死,現在一位美麗的女士不敢下床上廁所了。】
鬼新娘的聲音還在繼續:
「慕哥呀慕哥,你的故事編得可真好,差點又把我騙住了。」
周慕的過往中,他才不是什麼深情的人。
林芝父母是因為看出他這個人人品不佳,才強烈反對林芝和他在一起的 。
卻不想他花言巧語將林芝騙得團團轉,將最珍貴的東西給了他。林芝父母實在沒辦法只能同意他們在一起。
林芝如愿成了周慕的妻子,婚后周慕完全撕破了偽裝,酗酒嗜賭,每次輸了錢回來對林芝都是一頓打罵。
甚至在輸光了所有錢后,將林芝抵給債主。
林芝寧死不屈,最后債主沒辦法,只能將人送了回來。
誰知道活的賣不掉,周慕就賣死的。
他將林芝賣給剛死了兒子的一家人,替她結了冥婚。
他們給林芝套上嫁衣,活活關在棺材里,任憑她在里面哭喊著求饒掙扎,都沒有放過她。
周慕記憶中,那滿是抓痕的棺材蓋,連我看了都覺得駭人。
許是林芝死得太慘,他們也怕,于是學著古時候的方法,將她的長發放下來遮住臉,讓她在黃泉路上看不見,未來也不再見面。
又在她的嘴里塞滿了米糠,讓她不能說話,就算有冤屈,到了地下也不能告狀。
林芝慘死,萬萬沒想到周慕拿著賣她的錢,跑到 A 市打工,被導演看中,從此發跡。
娶了影后為妻,還生了一兒一女,簡直人生贏家。
周慕賺了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林芝挖出來,請了各路高人,甚至還設了陣法,想讓她魂飛魄散。
誰知道林芝死得太慘,怨念太深,早就成了惡鬼,普通的法子對她根本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