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由上下打量著被綁的小黃毛。
「看他孤獨、落寞的神情,說明了什麼?說明他被團隊拋棄了!末世大家應該守望相助!」
「再看,他健壯的大臂膀和滿是鮮血的西瓜刀兒,一個人砍喪尸該多麼辛苦,你知道他有多努力才能活到現在嗎?給他點食物有錯嗎?哪怕把所有食物給他又如何?」
被堵住嘴的小黃毛眼含熱淚,不由連連點頭,他多不容易呀,每次都是他孤身探消息,這是他遇到的最明事理之人!
宋清的眸子暗了下來,不著痕跡得望向胖叔,又沖我點了點頭,「那就這些東西就都給他吧。」
宴塵炸了,「阿清!你瘋了嗎?這個黃毛很明顯和桑寧是一伙的!不然她為什麼裝病非要留守這里?為什麼要打暈我?要不是你們回來得早,他們早就把所有東西卷走,甚至設計埋伏我們!」
我哭死,他的分析有理有據,和我的邏輯完全一樣。
胖叔捂住宴塵的嘴,笑得像彌勒佛:「小塵,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把食物給了小兄弟,我們還能繼續找。」
宋清沒有往日冷若冰霜的模樣,反而笑吟吟的,松開了綁住黃毛的繩索。
小黃毛一臉懵逼,暈暈乎乎得帶著物資離開了。
直到他沒了蹤影,宋清立刻收斂起了笑意,「我們趕緊走吧。」
趕緊走?什麼意思?
胖叔嘆了一口氣,正要解釋什麼,樓下突然響起汽車的轟鳴,和接連不斷的腳步聲。
8
十多個如同批量生產般的小黃毛將我們五個人綁走帶到了一間倉庫。
領頭黃毛的頭發最黃,他蹲下來挑起我的下巴,「美女,雖然你很蠢,但是長得好看,跟了我,爺不會讓你吃虧的。
」
黃毛好像很久沒刷牙,嘴有點臭,我一直屏住呼吸,等他說話時就快撅過去了,所以聲音有些小,「好的,好的,你趕緊給我解開。」
黃毛可能耳朵不好,沒聽見,就突然生氣了,「媽的,給臉不要臉。」
說罷就想抽我,我氣沉丹田,大吼:「我都說了,跟,跟,我跟你,行了吧?」
黃毛呆滯了一瞬。
被綁在柱子上的宴塵破口大罵:「桑寧,你個叛徒,攪屎棍,要不是你,我們會落到這個地步?」
罵得好,我就是叛徒,宋清最痛恨的叛徒,我望向宋清期待她會如同宴塵一樣生氣,然而并沒有。
黃毛掏了掏耳朵,「吵死了,給我揍他!」
此時,一個鼻青臉腫的瘦弱小男孩端著飯菜走了進來,膽怯道:「刀哥,可以吃飯了!」
十來個小黃毛像是三四天沒吃飯似的,一擁而上,將飯菜瓜分了個干凈,刀哥端了兩份,一份擺在我面前,「美女,叫聲老公,我就給你吃!」
我是真的叫不出口,「刀哥我們第一次見面就叫老公是不是不太好呀!」
刀哥淫蕩一笑,「那美女就只能看著我吃咯,想吃的話叫聲老公就好了。」
看有些人吃東西是享受,而有些人是想吐,刀哥屬于后者。
他吃了將近十分鐘,終于不耐煩了,「媽的,賤人就是矯。」
話音未落,倉庫內一小黃毛手中碗筷落在地上碎成好幾片。
他捂著肚子,面露難色,緊接著,小黃毛們接二連三倒地。
刀哥看了看碗中的食物,看了看我,扔掉碗筷,怒目圓睜,「你在飯里下了毒!」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想誣陷好人!
刀哥似乎也發作了,倒地口吐白沫:「果然,末世哪有真傻子,我失算了,一環套一環啊!好計謀!」
宋清掙脫后救了其他人,而宴塵不愧是我最得力的干將,一獲自由就沖我發火,「桑寧,這次我看你怎麼狡辯,胖叔、阿清,她真的不是你們想象中的好人!」
胖叔眼角直抽抽,語帶嫌棄道:「宴塵,你還不明白嗎?小寧早就看出了那黃毛的身份,放他進來也是為了消除他們的戒備心,打暈你是怕你誤事,胖叔我呀,早就知道了!」
蕭柔若有所思點點頭,「難怪我覺得桑寧說的話那麼奇怪,像是變著法提醒我們那小黃毛特別危險。」
胖叔:「誰家好人染黃毛、紋變異大老虎?小寧是在特地提醒我們,他一定有問題。」
蕭柔:「我明白了,說黃毛被團隊拋棄,是為了暗示黃毛人多勢眾,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
趙強附和女友道:「沾滿血的西瓜刀是提醒我們這伙人心狠手辣。」
宴塵嘴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愣是一句話沒說。
宋清踢了踢擋路的碗筷。
「桑寧猜到他們人數眾多,人比喪尸可怕多了,誰知道他們還有什麼樣的手段?所以讓我們送食物是既為破財免災,也為了削弱他們的戒備心,扮豬吃老虎,剛才她只是在和黃毛虛與委蛇,拖延時間。」
我聽的一愣一愣的,他們說的好有道理,我的行為還能這麼解讀?
系統聲音里中帶著一絲顫抖:「寶子,你要不再掙扎掙扎?」
「你們。」
大受震撼的我努力掙扎了一下,剛開口說出兩個字,角落里就竄出了個還沒死的小黃毛沖向我,等我回過神,就發現宋清擋在了我前頭,一腳踢飛了小黃毛。
她卻目光關切,柔聲問我:「桑寧,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