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直地看著她,眼神沒有一點避諱,這時李疏開口了,「你先回自己宮去,禁足一月。」
我抹了抹眼淚,恭敬地行了禮,退了出去。
踏出宮門的那一刻,我突然一陣揪心地疼,腿一軟,我扶著門框坐了下來,我捂著心口,這種傷心的感覺要把我撕裂了一般。
這時謝錦突然出現了在我旁邊,「你沒事吧。」
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說完他想要來扶我,我下意識地躲開了。
我站起來,獨自往自己的宮殿走去。
很短的路,我卻走了好久,這時我突然看到了玉璃,她站在門口,看見我,馬上笑著跑了過來。
可是看見我紅紅的眼睛,笑容頓時消失了,「我還以為公主還有一會兒才回來呢!」
我一把抱住了她,玉璃帶著哭腔問我:「是不是受委屈了?」
聽她這麼一說,我哭得更大聲了,「玉璃,我不想做公主了。」
這時謝錦站在遠處看著這兩個人,感覺公主自從墜馬后,像是變了一個人。
剛才他一路跟著來,才發現這是他第一次好好看看這個女子,背影消瘦,卻透著股倔強,甚至還有種清冷的孤獨感,就這樣他跟著走了一路。
在我禁足的第三天,太皇太后就走了。
本不愿見這樣的場景,一群人假惺惺地哭哭啼啼,可能她們有的人連她一面都沒見過,也不知道為什麼哭得如此傷心。
23.
我跪在華麗的靈柩前,一身素衣。
皇后娘娘臉上掛著淚,跪在我旁邊,「疏月,你以前最擅長的就是逢場作戲,如今怎麼裝都不愿裝一下。」
我要不是真真切切地聽到了這番話,還真被她那梨花帶雨的樣子騙了。
估摸著時間快到了,我拂了拂身上的香灰,站了起來,「所以啊,你知道皇兄為什麼喜歡沈清河了吧,她就沒哭。」
說著我指了指沈清河,她筆直地站著,眼里看不到任何情緒波動。
皇后氣得臉都白了,跪了這麼久該回去歇著了。
剛走出來,就遇到了謝錦,他盯著我,感覺是我又要做什麼壞事似的,我剛想裝作沒看見離開,可是突然腦中閃過一句話,「改命,我可能會死。」
為了活著,我們正擦肩而過的時候,我一把抓住了他,「謝將軍,真巧,在這兒遇到你。」
說完臉上還擠出來一抹笑。
他抽回了手,「不巧吧,剛剛一直迎面走來,不是打算假裝看不見我嗎?」
我尬笑了兩聲,「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哪能看不見啊。」
「今晚可以來一下御花園西涼亭嗎,我有東西給你。」
說完我就走開了,也不知道有什麼東西該給他,回宮里隨便拿一個吧,至少現在也是大致順著命運走的吧,想了想還是活著重要。
回到宮里,我看了看,這公主也實在過得寒磣,宮里的擺件就幾樣,好的寶貝也只是首飾、衣物了。
正一籌莫展時,突然想到了上次師傅給的桂花釀,好像還有幾壺。
24.
我有些不舍地拿了半壺出來,又感覺送酒哪有送半壺的,于是又倒滿了一壺,只是心疼死我了。
晚上我早早地到御花園等著了,好好打扮了一翻,可是坐了半天也不見人來。
我早該想到的,這不算我改命吧,這命運我拉都拉不回來,我也算盡了責任了吧。
原主之前就是要和謝錦成婚,和謝錦成婚才是她的命,可惜被我給攪合了,想到這里我松了一口氣。
今天晚上竟然有月亮,我抬頭看著月亮,打開了桂花釀,喝完這一壺就回去吧。
這風還挺涼,這時突然有人戳了我一下,我轉身就看見了一個穿著侍衛衣服的人。
「小五?」看著我驚訝的神情,他只是笑了笑,傅白從他身后走了出來。
「師傅,你們?」
他們坐了下來,小五先開口了:「本來想出宮的,就看見你在這兒喝酒。想著離關宮門還早,就來陪陪酒。」
看著小五的侍衛打扮,我有些疑惑,「你是宮里侍衛?」
「御前侍衛!」他又強調了一下。
傅白拿了個杯子倒了一小杯,正要喝,我就按住了他的手,「算了吧師傅,你這個酒量,就別喝了,不然待會兒被人抬回去。」
他有些疑惑,看他一副不承認的樣子,我搶走了他的酒杯,「師傅,沒什麼不好承認的,我不會說出去的,你放心。」
小五似乎也有些疑惑,原來這人藏挺深啊,堂堂國師不能飲酒,確實挺丟臉的。
25.
小五笑著說:「別說這一點酒了,都不夠他塞牙縫的,不然他酒窖里藏那麼多桂花釀?」
我想想也是,「可是那天你明明就喝了三杯,就搖搖晃晃的……」
他平靜地說道:「因為腿麻了。」
我頓時啞口無言,「我不信,今日我們非要較個高下。」
他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我讓丫鬟抱上來十壇酒,「一人五壇誰先趴下,就給對方一百兩銀子。」
這也是沒辦法了,只能靠這個撈點錢,我這人干啥啥不行,不過喝酒呢,還沒有人喝得過我。
酒過三巡,我不知道為什麼就跪在他腳邊了。
他低頭看著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一下子哭了出來,「師傅,你厲害,不過我沒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