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冷笑一聲收了劍,在我對面坐了下來,「三日后大婚,你若想不出辦法,我就只能用我的辦法了。」
我點了點頭,連忙爬了起來,卻發現自己找不到回宮的路了,這里似乎有點太偏了,連個下人也沒有。
我有點不合時宜地說道:「或許你知道我的宮殿在哪個方向嗎?我摔馬之后記憶有些模糊。」
5.
謝錦似乎接受了賜婚這件事,可是我不能接受啊。
明天我就要出嫁了,現在卻還被禁足在宮里。
我搖了搖骰子,有氣無力地說道:「小翠啊,明天我該怎麼辦啊。」
丫鬟也嘆了口氣,「公主,你還能怎麼辦,只有嫁了呀,還有……」
她突然提高了聲音,把我嚇了一跳。
「我不叫小翠,我叫玉璃。」
我點了點頭,「好的小翠,午飯怎麼還不來。」
丫鬟看著死氣沉沉的我,也很無奈,「我去看看吧。」
我蹲在炭爐邊,暖暖的爐子讓我的臉有些發燙,要不今天晚上跑了得了。
我不經意地望著殿外,現在雪下那麼大,又到了侍衛交班的時候,小翠也出去了……
現在不跑,等著明天被宰啊?
于是我鬼鬼祟祟地跑到了后院,正好有棵歪脖子樹,真是天助我也,我三兩下就上了樹,墻外也沒有侍衛把守。
只是這墻稍微有點高啊,我發誓,我只猶豫了三秒,就閉著眼睛往下跳了。
還好雪夠厚,倒是沒怎麼摔著,就灌了一脖子雪,冰得我直抖。
聽小翠說御膳房每天都有菜車出宮,只要我隨便混入一個也就行了。
我還帶了許多銀兩,到時候在宮外隨便做點生意,也是可以的。
我正為自己的機智而感嘆的時候,突然發現好像找不到御膳房了。
也不知是走到了哪里,真是氣得我狂捶自己一頓。
這時身后有個聲音響起,「疏月?」
6.
我轉過身,發現是個男人,一個好看的男人。
劍眉星目,臉上有絲難以琢磨的笑,穿著身白衣,拿把折扇。
看他這打扮就知道官位不低,準是個侯爺之類的。
聽他對我的稱呼,應該跟原身以前關系不錯,說不定還能帶我去御膳房。
我也堆滿了笑,「誒呀,好久不見,最近又到哪里去瀟灑了,我正要去御膳房找些吃食,同去,同去。」
他用扇子拍掉了我要去搭他肩的手,「你不應該在禁足嗎?」
我突然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對啊,我正要回去繼續禁足。」
說完轉身就想跑,卻被他提溜住了衣領,「原來是偷跑出來的!」
我像只小貓似的被他提著,掙扎不掉。
「你誰啊你,跟我什麼關系,管得有點多吧。既然你知道我是誰,該怎麼做,自己心里沒點數?」
他有些忍俊不禁,但還是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們的關系若你不想認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今天這事兒,還真就由不得你了。」
說完他叫來了一群侍衛,押著我去見皇兄了,臨走時他還一副幸災樂禍的笑,我氣不打一處來。
到了皇兄跟前,他氣得差點把我撕了,漲紅著臉吩咐到:「灌她一碗迷魂湯,明天成親扔轎子里就是了,把手腳也鎖了。」
我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樣子,不是吧,這麼簡單粗暴,我可是你親妹耶。
我「不」字還未說出口,就被灌了一碗藥,苦得反胃,隨后便不醒人世了。
不得不說,這藥的設定是真的強。
7.
我是被轎子晃醒的。
醒來時,身上穿著紅紅的嫁衣,頭上的金冠壓得我直不起脖子,外面一陣敲鑼打鼓,人聲鼎沸的樣子。
我嘴里塞的什麼玩意兒,一陣惡心。
手腳還真被鎖了,不過作為一個現代小孩,沒點技能怎麼行。
小時候為了偷看我媽房間的電視,練就了一個絕技——開鎖。
這鎖就更不在話下了,我取了根發簪,一頓操作猛如虎,不一會兒就開了。
我撩開簾子一看,外面是人山人海。而謝錦騎著馬,走在接親隊伍的最前面。
我深吸一口氣,眾目睽睽之下或許才是最好的辦法。皇兄是我親哥,倒不至于真的殺了我泄憤。
我猛烈地拍著轎子,「停下,停下。」
待轎子停穩后,我一出去看著這麼多人,竟然有些發怵。
可是看到謝錦眼里的厭惡之后,我的心一陣抽痛。
似乎是與原主有了感應一般,腦子里閃過的畫面,全是謝錦,他讀書的樣子,他寫字的樣子,他練劍的樣子。
可是他從未對原主笑過,不是冷嘲就是熱諷,他的溫柔都給了那個叫沈清河的女子。
多傻的姑娘啊,或許剛剛那一刻,她也放棄了吧。
我還是鼓起了勇氣直視著他,「謝錦,我不想嫁給你了,從前喜歡你是真的,現在不喜歡了,也是真的。」
說到這里我拔了侍衛的劍,揮劍割斷了嫁衣的裙擺,「今日我李疏月斷袍為誓,你我再無瓜葛,兩不相欠。」
8.
夾道相賀的人群傳來唏噓,我扔掉手里的衣袍,「諸位皆為見證。」
說完突然覺得心里舒暢了許多,我拆下頭上的金冠,扔在了地上。
不管旁人的議論,我翻身上了一匹馬,向皇宮跑去。
剛剛帥了一把,現在該回去領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