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難怪這幾日他都不找我。
是學習,這種、這種技能去了?
登徒子,不知羞。
我的臉頰愈發紅得發燙。
「好阿滿,再來一回?」
08
自從那日起,我似乎對劈柴這事大體上能接受了。
多少看小侯爺也順眼了許多。
雖然這人平日里冷著臉,眼高于頂。
對底下人還算和氣。
「這麼早起來做什麼?」
他翻個身,把我撈進懷里。
「廚房,要幫忙。」
「你現在不是燒火丫頭,忘了?」
今日趙廚娘要做松鼠鱖魚,八寶珍珠鴨,我想學藝來著。
但是趙澤繼在府里不出門的日子,我就得在房里伺候著。
這人事兒多。
一會兒渴了要喝茶,餓了要上點心,都指著我一人喊。
見我半晌沒回應。
他輕嘆一聲:「我有不讓你學嗎?
「想學廚藝,就大大方方學,去吧。
「阿滿,我只想你對我說實話。」
我囁喏著開口:「那侯爺要茶吃時怎麼辦?」
他睨了我一眼:「我屋里頭沒你就不行了是吧?多大臉面啊你?」
趙澤繼這話雖然不好聽,我卻會意。
想著待會兒做點新鮮茶果子給他。
就那個荷花酥吧,清淡可口,他上次說還行來著。
結果晌午時,他就莫名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膩味。」
那荷花酥愣是一口沒動。
虧得我,在大日頭下,搖著小船親自去摘了蓮子,磨成粉加進荷花酥里頭,清涼消暑。
白費了我一個多時辰,他竟然嫌棄。
我才不慣著他,想著別浪費。
端了一碟子到門外。
「小顧你吃。」
小顧靦腆地笑了笑:「給小春吃。」
「她有的,我留著呢。」
小顧這才笑瞇瞇地接了過去。
本來也沒想對小顧好。
畢竟他是我好姐妹,小春的心上人。
早上小春還讓我傳帕子來著。
這不,看自己人,便順眼了幾分。
哪知趙澤繼就立在窗欞前,臉色晦暗難辨。
我跨進屋,他就冷哼。
「看上小顧了?上趕著討好。
「你別忘了,你是我的通房。」
他不說通房二字還好,一說我便鬼使神差,難以控制自己的脾氣。
頓時忘了尊卑。
「通房、通房,誰愛當誰當去,我從來就沒想要這個勞什子。
「我阿娘就是我爹的通房,升了妾,生下我從小遭盡了白眼,我才不想重蹈覆轍。
「侯爺您最好快快棄了我,讓我做一個燒火丫頭去。」
趙澤繼愣了好一會兒。
臉色有些怪異。
「我沒想讓你當通房。」
沒想?那最好不過了,早些放了我。
09
半個月后,我明白了趙澤繼說的,沒想讓我當通房是什麼意思了。
我剛想給前廳送些新做的茶果子去。
一道詢問聲,頓時讓我停了腳步。
「小侯爺,當真明年春日要成親?」
趙澤繼輕抿了一口茶:「嗯。」
「你的那個小通房如何處置?」
趙澤繼輕嘆一聲:「都要成親了,何來的通房?」
哦,我明白了,若未來主母不喜,府上一般也不會留著侍寢丫頭。
他這般快要成親了?
難怪最近老是冷臉對著我。
是準備趕我走呀?
后來他們低頭交耳說著些什麼,我沒聽清。
只有兩句話傳進耳朵。
「那丫頭怎麼處理?」
第一次看到趙澤繼表情如此冷漠,厭煩。
「那種主動爬床的貨色,賣了完事。」
我突然如五雷轟頂,果然這些貴人平日的柔情蜜意,全是假的。
這些日子得罪他,把我趕回廚房繼續做燒火丫頭也行啊。
竟想著把我變賣。
我悵然若失地端上果子,頭也不回地快步走。
我在心里盤了盤。
銀子正好存夠了。
開酒樓的本錢也夠了。
養我阿娘的錢也有了。
呵,得虧有趙澤繼賞給我的金銀首飾。
是時候想個法子自己走。
對了,還差個賣身契。
10
這日我咬咬牙,做了一桌子好菜,還溫好了酒。
低眉順眼地請趙澤繼吃酒。
他慵懶地把玩著杯子:「說吧,什麼事?」
我開始瞎掰。
「我做夢呀,我死去的爹,想要他女兒的賣身契。」
他睨了我一眼。
「是你死去的爹想要?還是你想要?」
「我想要。」
「為何不直說?」
「我說了侯爺能給嗎?」
「不能。」
這不就得了。
我本來想,他爹也早死了,看在咱倆爹死得早的份上,同情一下我。
「過來,斟酒。」
我老大不愿意,龜速挪動過去。
他彈了一下我的腦門。
「你這丫頭市儈得很,說不給就甩臉子瞧。」
我垂著腦袋,不看他:「不敢。」
「桌子上那封信給我拿過來,我就考慮考慮。」
我狐疑地走過去,拿起信箋。
定睛一看,這哪是什麼信箋啊。
分明就是我的賣身契啊。
「愣著做啥?拿著啊。」
我愣神了一會兒,馬上狗腿子上身:「侯爺英明,侯爺料事如神,侯爺就是女婢的活菩薩,早早就知奴婢想要賣身契。」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你找趙管家鬼鬼祟祟地打聽,不就為這事嗎?」
額?
他呷了一口酒,嘟囔了一句。
「你找小顧,小顧能給辦這事?」
關小顧什麼事?
這人神神道道的。
「去,去后廚給我煮碗長壽面。」
「長壽面?好端端吃這個干啥?」
他眼眸黯淡了一下。
「今日是我的生辰。
「那些宴席吃膩了,就想吃面不行?」
「行。」
有賣身契在手,莫說一碗面了,十碗也是煮得的。
到廚房點了燈,面缸里舀了一勺面,和了水搓成長面。
一雙手卻從后頭箍住了我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