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尉遲朝直接脫了喜服跑路了。
聽尉遲朝這樣說,又看著他后背上的傷口,我又不自覺哭了。
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待我。
尉遲朝見我又哭了,一時間很是慌張:「長櫻,你怎麼又哭了?
「可是我哪里惹了你?」
尉遲朝越是對我好,我越是想哭,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止都止不住。
「長櫻,你要是生氣你打我兩下?」尉遲朝試探地說。
一旁的阿娘見我們這個樣子,撲哧一下笑出聲來:「朝兒,你別管她了,她沒生你的氣,歡喜你還來不及呢。」
阿娘這樣說,臊得我臉色發紅,但我又想到了杜茗雪,心情又不好了。
「你這樣一走了之,杜小姐那邊怎麼辦?她……」
尉遲朝握住我的手,讓我不要擔心:「表姐那里我已經跟她說了實情,她知道了我和你的事情說會成全我們兩個,當場就給我寫了和離書。」
「可就算這樣對杜小姐的名聲也不好啊。」
「我舍了一半家產給表姐,能夠讓表姐一輩子衣食無憂。」
「你那點子家產能有多少,不還都是尉遲家的嗎?」對于尉遲朝的話我有些懷疑,不過還沒等他繼續說下去,阿爹帶著大夫回來了。
大夫看著一臉驚訝,像是見到了鬼一般,但尉遲朝笑嘻嘻地沒個正形,對大夫說:
「老先生您行行好快些治吧,我都快疼死了。」
大夫這才下手揭開尉遲朝的血衣服連連皺眉:「公子這是得罪誰了,竟然能下這麼狠的手,幸虧是打在后背上,若是打在臉上準要破相!」
6
第二日我還迷迷糊糊地睡著,就感覺在睡夢中有人揪著我的耳朵,連連喊疼。
「長櫻,人朝兒都跟著我忙了一大早上來,你這怎麼還在睡?」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發現是阿娘,而床邊早就沒有了尉遲朝的身影。
「阿娘,尉遲……聞朝什麼都不會做,跟在您身邊干什麼呢?」
阿娘道:「朝兒受那麼重的傷天不亮就起來了,忙前忙后,雖說什麼都不會,態度是好的,哪像你這般憊懶!
「不過也能看出來你跟著朝兒那些年沒吃過什麼苦。
「這朝兒可真是個好孩子。」
阿娘一邊說一邊揪著我起床,此刻我睡意全無,胡亂捧水洗了把臉。
「阿娘,你之前還尉遲公子尉遲公子地叫,怎麼今日一口一個朝兒,聽得我犯雞皮疙瘩。」
阿娘白了我一眼,又去外間找她的好朝兒去了。
我遠遠地就看見尉遲朝一臉諂媚樣子跟在阿爹身后,不知道他跟阿爹說了什麼話,阿爹十分滿意地捋著胡子,時不時地點頭。
現在輪到我震驚了。
阿爹對小輩何時有過這樣的好臉色,尤其他對尉遲朝還百般不滿。
尉遲朝走了過來,伸出手做出請的姿勢:「走吧,武姑娘。」
我不明所以,問:「尉遲朝你到底給我阿爹灌什麼迷魂湯了?」
尉遲朝笑著說:「迷魂湯倒是沒有,只不過我托人找了幾本存世的大家孤本孝敬給岳父,以表示一下做小輩的心意。
「還有武姑娘,我現在不叫尉遲朝了,叫我聞朝或者夫君都行。」
尉遲朝說著話,身子往我這邊靠了靠,頭伏在我耳邊,若有若無地觸碰,「要真是有迷魂湯,我第一個給你喝!」
「你流氓!」我面頰發燙,因為害怕被阿爹阿娘聽見,所以說話的聲音很小,只是從牙縫里面擠出來三個字。
尉遲朝卻像是很受用一樣,緊緊抓住我的手去了堂屋。
7
尉遲朝雖然離開了侯府,但沒過多久侯府的老夫人就大駕光臨,帶了不少仆人家丁把我們的小院圍得水泄不通。
老夫人見到我,嘴角帶著冷笑:「武丫頭好本事,竟然把我朝哥兒迷得不知昏天黑地,我竟不知這武丫頭是哪里的狐貍精托生!」
「我——」我剛想說話被尉遲朝按了回去,他對我搖搖頭示意我不要說話,讓他處理這件事。
尉遲朝握著我的手跪在老夫人面前,朗聲說:「孫兒攜孫婦拜見祖母。」
老夫人被尉遲朝氣得不行,但不舍得在他身上撒氣,只能狠狠瞪我一眼,嘴里啐了一口:「狐媚子!
「朝兒,你若是還要執迷不悟,就不是我們尉遲家的兒郎!」
尉遲朝聞言,又磕了一個頭,我見狀也連忙跪地磕頭:
「老祖宗,我已經不是尉遲家的兒郎了,半個月前得岳母大人賜姓,老祖宗可稱呼我為聞朝。」
老夫人聽尉遲朝這樣說,眼前一黑差點栽在地上,我手疾眼快連忙扶住了老夫人,而她現在看我簡直就是一個十足的狐貍精,甩開了我的手。
冷冷地說:「帶進來吧。」
老夫人話音落后,身邊的嬤嬤就帶著尉遲朝的十二個鳳來到院子里面,疾言厲色,對這些丫頭十分不滿:
「你們這些背主的賤蹄子,幫著二公子撒下這彌天大謊,我本來是想找人把你們打死的,但我最近吃齋念佛做見不得殺生,你們若想活命,就知道怎麼做。」
這些丫鬟在院子里面齊齊跪下,都伸出手來被人打著手板,掌心都被打紅了卻沒有一個開口勸尉遲朝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