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小孩哥,下輩子你會幸福的。」
說著,我伸出了一只手給他。
歲歲拉住了我的手, 靈魂逐漸變得透明。
就在他即將完全消散那刻,他開心地對父母擺了擺手:
「我要走啦,爸爸媽媽再見。」
一陣白光閃過, 歲歲走了。
大堂里回蕩著那對夫妻痛不欲生地哀鳴。
可沒有一個人同情他們。
我收回了打量的視線:
他們本身不是大富大貴的命。
唯一的財運就是子孫運。
倘若歲歲長大成人,一定會賺錢孝順他們。
可惜世上往往沒有如果。
14
我將視線轉向巴蛇,對方還在不知死活地叫囂:
「我,上古神獸。」
「區區凡人, 能奈我何?」
我用眼神示意波塞冬:你的我的?
波塞冬的視線從鯨骨上收回:當然是我的。
巴蛇輕蔑地笑了:
「一個小丫頭,一個金色長毛。」
「豈能動我……我去!」
只見巴蛇話還沒說完, 「金色長毛」已經拎起它的蛇尾巴,開始暴躁狂甩:
「不要……啪!叫我……啪!金色長毛……啪啪啪!」
我同情地看向他和它。
兄弟我懂。
那些奇奇怪怪的怒點。
比如「那女的」。
再比如「金色長毛」。
就在巴蛇快變成一灘巴蛇醬時,我開始產生了一丟丟同情。
誰知下一刻巴蛇沖我狂吼:
「那女的!做點什麼!快!」
我瞬間垮起個批臉。
隨后大股靈力被我輸進鯨骨內。
鯨骨開心地一個托馬斯回旋。
歡樂地用嘴接住了被甩在半空的巴蛇。
開始嚼嚼嚼……
呸吐掉……
再嚼嚼嚼……
呸呸呸吐掉……
我抱著雙臂無視巴蛇的嘶吼「我不是這意思」。
我充耳不聞。
你就說我做點什麼了沒有吧。
15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同一時間, 被封住的大門外,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時霏祖宗怎麼不接電話啊。」
「著急讓她救場呢!」
是齊隊。
我匆忙布下一個「安靜如雞結界」, 外面聽不見里面說話,里面卻可以聽見外面的聲音。
隨后我接通了電話。
齊隊的大嗓門傳來:
「哎呦喂我的祖宗!你可算接電話了。」
「F 市疑似出現巴蛇蹤跡, 你趕緊來救場。」
奄奄一息的巴蛇顫顫巍巍抬起頭,剛想說話,卻被波塞冬無情扼住了命運的咽喉,嘎巴一聲不動了。
隨后在場眾人目瞪口呆地圍觀了我「討價還價」全程:
「在放假,懶得去。」
「有錢!給你發獎金。」
「可是五一人很多……」
「……一百萬!局里經費極限了!」
「成交!」
隨后電話掛斷, 我聽見門外齊隊欣慰道:
「時霏雖然愛財如命,但人還挺好的。」
誰知大門被強行打開那刻, 現實給齊隊上了一課。
「挺好的我」拎著巴蛇尾巴甩進他懷里:
「打錢。」
齊隊瞬間石化。
半晌顫顫巍巍道:
「你耍我?你本身就在這兒!」
我頭搖得飛起:
「不可能,接到你電話我才趕來的。」
「接訴即辦, 效率一級棒!」
16
巴蛇已經被波塞冬玩得就剩一口氣了, 修為也被甩飛了。
現在只能化為一條極其普通的小黑蛇,被關在了秘密基地。
據說他得了「金色長毛 PTSD」, 只要聽見這幾個字,就開始狂野甩頭。
至于賈老板,那些根本不屬于他的財運開始反噬。
先是生意一點點敗落, 隨后各個器官出現衰竭。
而且由于捕殺鯨魚, 他將接受法律的制裁。
歲歲的父母直播也做不下去了。
他們逼迫歲歲的行為已經傳開了,被人人唾棄。
當他們被迫選擇重歸職場時, 卻發現無人愿意聘用他們。
HR 說得很直接:
「連親生孩子都可以利用。」
「這樣的員工, 我們真的不敢用。」
后來, 他們只得灰頭土臉回了老家,消失在大眾的視野中。
波塞冬帶著鯨骨回了海底,曾經的鯨魚寶寶已經長大了。
它親昵地蹭了蹭只剩骨架的母親, 快樂又悲傷地翻了個跟頭:
「是媽媽呀。」
「媽媽我等了你好久,你終于回來啦。」
17
我的獎金很快就到了賬, 算算這趟倒也沒虧。
只是我還是沒搞明白手機爹在折騰啥。
直到半個月后。
波塞冬風塵仆仆地出現在我家門口。
我目瞪口呆:
「你怎麼知道我家地址?」
波塞冬眼神游移,逃避回答。
我瞇起眼睛:
「是不是手機爹告訴你的!」
「你倆搞什麼!」
波塞冬「嘿嘿」傻笑一聲:
「我送了他一個大寶貝,他把你地址告訴我了。」
我正皺眉疑惑:什麼大寶貝?
就聽見陽臺傳來一陣撲騰, 夾雜著「嘎嘎」的叫聲。
我沖過去一看, 頓時無語。
只見一副用鯨骨和波塞冬金發做成的彈弓,正在嘎嘎亂殺。
手機爹躲在彈弓后面,歡樂地放著一首《翻身農奴把歌唱》。
烏鴉族小王子氣得滿屋亂飛, 掉得整個臥室都是鳥毛:
「嘎嘎嘎!」
我:「……」
怪不得手機爹非要去,合著算準了會掉落「SSS 級裝備」唄。
我一臉木然地看著眼前的雞飛狗跳。
波塞冬沒皮沒臉湊過來:
「想什麼呢?」
「我餓了,吃飯去唄。」
我一巴掌給他推開:
「你給我把鳥毛掃干凈再吃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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