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低聲音:
「傘姐,幫個忙。」
話音剛落,那傘仿佛突然有了生命般,憑空飛向鯨骨,盡數擋下了符咒。
道長勃然大怒:
「何人搗亂?」
我溜溜噠噠走到了最前面,有些憐惜地摸了摸那鯨骨。
隨即轉頭直視賈老板:
「鯨骨鎮堂,誰教你的?」
9
我沒有錯過賈老板眼中一閃而過的心虛。
可他很快便強自鎮定道: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一個小丫頭,懂什麼風水,別出風頭了。」
那道長也搖頭:
「現在的小女孩,看兩集電視劇便出來冒充風水師。」
「真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風水玄學并非兒戲,我們都是持有道士證的正規單位……」
我指了指那副鯨骨,反問道:
「來,你正規地給我解釋一下?」
對方瞬間啞口無言。
我轉而望向賈老板:
「巨鯨骨、白鹿角、神象牙……都是萬中無一的招財媒介。」
「可應當早已失傳了才對,到底是誰教你的?!」
賈老板被我戳中了秘密,瞬間暴怒:
「保安!把她拖走!別礙事!」
我笑了:
「看你惱羞成怒的樣子,我就有點好奇。」
「雖然招財這事兒不光彩,可也不至于這麼害怕。」
「還是說,這里面還有別的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就在這時,一個含著怒意的聲音傳來:
「因為,他用的是活鯨骨。」
眾人循聲望去,正是去而復返的波塞冬。
他渾身散發的冷意,幾乎能結出冰碴兒。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他這麼生氣,跟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不過結合他說的話,我倒是大概能理解。
波塞冬是海神,所有海洋生物都是他的伐木累。
賈老板想必是捕撈了活體鯨魚,硬生生挖肉剔骨。
想到這里,我下意識走到了他身邊,安撫地拍了拍他。
波塞冬見了我,臉色緩解了不少。
他委屈巴巴看我:
「不是讓你別離開房間嗎。」
我不解:
「那房間也沒什麼特別啊,為什麼不能離開?」
海神大人自豪道:
「因為我路癡,你離開房間我就找不到你了。」
我:「……」
他知道路癡其實并不是個褒義詞嗎?
此時賈老板沐浴在眾人鄙夷的目光里,正氣急敗壞地解釋。
宛若一只上躥下跳的猴子。
波塞冬見他不承認,更生氣了,拳頭捏得咔吧作響。
見狀,賈老板更囂張了:
「誰主張誰舉證!有本事拿出證據來!」
我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盯著他:
「說你不懂法吧,你知道的還挺多。」
「說你懂法吧,你還撈鯨魚……」
就在這時,手機爹又活了,嘎嘎發言:
「薛定諤的懂,你值得擁有。」
我:「……」
賈老板后退一步,警惕地盯著我:
「什麼玩意兒說話。」
我剛想敷衍一下,波塞冬就熱情洋溢搶答:
「她爹。」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波塞冬似乎覺得自己說錯話了,于是趕緊找補:
「不是親爹。」
「活爹。」
我忍無可忍:
「不要再爹來爹去了!」
「你不是要證據嗎!等著!」
10
我走上前幾步,對著鯨骨招了招手。
那具巨大的鯨骨猶豫半晌,終于低下了頭,在我手邊蹭了蹭。
樣子格外委屈,還夾雜著些許不解。
似乎不明白自己在海里游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被活生生剔了骨,封在酒店的天花板上了呢?
我閉著眼睛,將額頭抵在鯨骨的頭部:
「別怕,不會讓你枉死的。」
「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好不好?」
源源不斷的靈力被輸進了鯨骨內,鯨骨仰頭發出了第一聲哀鳴,開口說話了:
「是賈老板在公海上將我誘捕起來,然后用刀割掉了我的肉。」
「他說一鯨落,萬物生,我是絕佳的招財媒介。」
「他用我的骸骨布了失傳的招財陣,將附近的財運都吸引過來。」
「所以這些年,F 市的酒店行業逐漸敗落,只剩他一家獨大……」
「可我剛剛分娩,我的崽崽還在等我回去……」
「我要回去……我要回家……」
說著鯨骨再次激動地掙扎起來,兩行血淚從空蕩蕩的眼眶中流出。
在場眾人目瞪口呆,宛若在看科幻大片。
直播間也沸騰了:
【骨頭說話了!】
【姓賈的還是人嗎?人家鯨魚招你惹你了?】
【還一家獨大,自己吃肉,就連別人湯碗都給砸了唄?】
那群道士已經傻眼了:
「啊這這這……」
「這不科學啊……」
為首那人有些訕訕地湊到我身邊,沒話找話:
「大師,感情這把高端局?」
「……那個,您忙活什麼呢?」
我正舉著手機對著鯨骨和賈老板錄視頻呢。
聞言,瞥了他一眼:
「執法記錄啊,你們正規單位沒有這個流程嗎?」
主要沒這玩意兒,我沒法跟齊隊那摳門鬼申請獎金。
道士欲言又止:
「我們倒也沒正規到這個份兒上。」
只有賈老板還在垂死掙扎:
「商場如戰場,我有什麼錯?!」
「他們自己不如我,就要接受被蠶食的下場……」
我冷淡開口:
「我對你強詞奪理的世界觀不感興趣。」
「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誰教給你的鯨骨鎮堂之術。」
賈老板的目光猶疑半晌,隨即瞥向了一處。
那個方向站著的,正是那對夫妻旅行博主。
眼見賈老板望向他們,兩人頓時急了:
「你看我們做什麼?」
「我們可是第一次來,根本就不認識你。
」
我打斷兩人的喋喋不休:
「不,他沒看你們。」
「他看的是你們的兒子,歲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