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勸我,我現如今能做的只有平步青云,況且只有站在最高處才能更多的為老板姓做實事兒。
那一刻我深感為傲,那是我教出來的凌云女孩。
不過我還是借酒裝醉。
“青荷,那你可愿陪著我壯志凌云?”
我拉著她的手不愿放開。
青荷卻用力抽出手,幫我掩好被角。
“公子,您喝多了,將來自有少夫人陪您壯志凌云呢!”
那時,我才知道,青荷大抵是介意自己的身份的。
或者說她介意的其實是我的身份。
為此,我開始焦急的相看。
“青荷,蕭氏還跟隨祖父上過戰場,她很是有些男子的胸襟氣派,一定不是個小氣不能容人的女子。”我由衷的開心。
等蕭氏進門,青荷必定可以抬為良妾了。
“青荷,等蕭家姑娘進門,我與母親要你了可好!”
張這麼大,我第一次口沒遮攔。
可現實教我做人。
“公子,爐上溫了茶,要煮干了呢。”
青荷沒多少開心。
我很是不解,不做妾,她想做妻不成?
做妻,好像是也成的。
不過,蕭家姑娘就未必合適了。
為此我很是苦惱了幾天,母親看出了我的困頓,我說我要去青荷做平妻。
母親身邊的張媽媽碎了茶盞。
母親眼睛都不眨的訓斥,下人就是下人,上不得臺面。
只可惜,我當時滿心裝著青荷,沒有聽懂。
母親說她會幫我問問青荷的態度,我真誠的覺得可行。
母親那邊還沒有消息,青荷先告了假。
我們最近氣氛劍拔弩張的,我想她回家散散心也好。
于是我準了。
只是她要出門我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我背著手站在內院,瞧著青荷歡快的像只小鳥般離去,心底很是不安。
這種不安,在青荷離府十日后逐漸放大。
我開始心神不寧。
我尋了個由頭,隨手扔了自己常用的折扇。
然后又說自己急用,院子里的人翻箱倒柜自是沒找到。
我就說可以派人去青荷家里問問青荷,反正離的也不遠,不過半日路程。
接著小廝就出發了。
嘿嘿,到時候青荷豈不是也會跟著回來,簡直完美。
可我左等右等,卻等來青荷早在離家第三日就回來了的消息。
我急瘋了,去尋,去找。
可京城那麼大,我第一次知道,我對青荷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這時候,我去尋母親,母親才說,青荷不愿意嫁我。
她只求外放出府。
出府?
呵!
怎麼可能?
她走了,我怎麼辦?
6
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誰都不知道青荷去了哪里?
這一刻我才開始反省。
一直以來,好像總是青荷在照顧我,我皺皺眉頭,她就知道我想什麼。
我抬抬手,青荷就知道我要什麼。
可是,我卻不知青荷要什麼?
就連我這個人,她是不是也很是厭惡呢?
思念成繭,一層一層剝開,我終于看清了我的本心。
我真的好喜歡青荷,為此我愿意放棄與秦家的聯姻,王家投來的示好。
家族榮辱也并不是那麼太過重要。
我只知道,沒有她,空氣都好像沒了氣味。
生命失去了色彩。
所幸,青荷回來了。
當我沖進內院,步入廂房,看到她時,心忽的一下落在了地上。
胸口哽的厲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上前一把將青荷抱在了懷里,不顧她的掙扎。
“青荷,你可曾厭我?”我小心翼翼的問。
“沈奕安。
”我聽見青荷第一次喚我的名字,她說:“我并不曾厭你。”
那一刻,我再把持不住,我低頭,親吻她的唇。
她生澀的回應了。
事后,我咬著她的肩膀問她的心莫不是鐵石做的,也太過堅韌。
又說我已退了與蕭姑娘的親事。
我會娶她為妻,唯一的妻。
不過青荷好像并不太相信。
我將從小戴到大的玉扳指套在了她手指上,我想禁錮她在身邊,一輩子最好。
后來我才知道,青荷并不是不相信。
她是不在乎,她永遠做最壞的打算,她從沒在乎過什麼身份地位。
7
二房的堂弟有些不好的習性。
多次勸說,卻屢教不改,這一次,犯到了青荷頭上。
來傳信的小丫鬟告訴我時,我氣的渾身發抖。
心里想著,只要青荷有任何損傷,我就殺了那小子陪葬。
同時,我又后悔,如若不顧二叔二嬸的情面,早就打斷他一條腿,也不至于今日連累青荷受苦。
我趕到的時候,青荷的云袖都被扯沒了。
那一刻,我真的是雙眼充血,想殺人的。
不過最終,我只是廢了他的下體,碾斷了他那根作畫的手指。
叫他以后再不能欺辱女子。
送青荷回去以后,我知此事不能善了,主動去了二房。
二嬸哭天搶地,說要報官,送我去吃牢飯。
我冷笑,說她最好趕緊報,查一查這些年冤死的婢女。
最后父親出面,攔下了此事,我被罰跪祠堂五日。
跪就跪,我還怕她不成。
不過我很是擔心青荷,前所未有的擔心。
第二日,我心神不寧。
想要沖出去,卻被父親的親信所阻。
我無法,只能讓人傳信,我要吃青荷做的什錦八寶飯。
立刻,馬上,必須要吃到。
我要確定她人是不是完好無損?
那日陰雨連綿,雨下了好久,八寶飯終于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