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不會是要殺人滅口吧,我也沒干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只不過小小懲戒了一下圖謀不軌之人。
莫非他看出來了?
低頭瞥了一眼,雖然沒看見,但我覺得胸前的痕跡應該還沒消失。
我的皮膚輕輕一掐便紅了,要好一會才會恢復。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他用胳膊頂開了大廳內側的門,脫鞋進去。
震驚,一將軍府后院竟然藏著——一處室內溫泉!
他將我放置在躺椅上便想起身離開,我下意識抓住他的衣邊。
真是手比腦子快,我伸這個手干嘛?
尋思著我該說點啥好,腦子里一時只想到兩個字:「別走。」
反正他是要走的,上回還有上上回,香肩都露出來了,他還是走了。
「別怕,我在。」
嗯?不走!
我怕嗎?
視線落到我抓著他衣服的手,微微顫抖,原來剛剛的顫抖不全是裝的。
我也是怕的。
「能自己站起來嗎?」
我放下拉著他衣服的手,搖了搖頭。
本來是能的,如今不能了,我好奇他會怎麼做。
布料撕裂的聲音拉回我的思緒,只見他從旁邊的架子上扯過一匹白布,撕下三指寬的布條,蒙上眼睛,一圈又一圈。
他向我伸出手:「我扶你過去,淋雨了容易著涼,泡溫泉可驅寒。」
我將手放入他掌心,借力起身,一般人蒙住雙眼,邁步便會變小,變得猶豫,充滿試探性。
可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穩,雖慢但卻干脆利索,并且精準停到池邊。
這白色是不是透光?我踮腳湊近他的臉仔細觀察,他果然松開我的手,后退一步。
「你看得見?」
「你放心,我閉著眼睛的。」
「可我剛剛湊近你的時候,你明顯是察覺了。
」
他握拳湊到唇邊:「咳咳,剛剛你的呼吸噴到我臉上了。」
「哦,這樣啊,你這布不會是裝門用來蒙眼睛玩的吧?」
他可能想白我一眼,可是礙于眼睛被白布遮著了:「這是平日練拳用來纏手的。」
「哦。」
脫掉了弄臟的外裳,看他離我遠遠的,又背對著我站的,索性將里衣也脫了,留兩個肚兜。
坐在池邊,手撐著,然后屁股往前挪,整個身子往下滑。
「撲通撲通撲通!」
池地有點滑,水又有些深,浮力大,我沒站穩,嗆了好幾口水。
剛扶墻站穩,還沒緩過神,面前躥過一白影,巨大的水波晃動,讓原本就靠扶墻保持平衡的我,又一個腳滑,一頭扎進水里。
又被嗆了幾口水,才被他撈起來,我攬住他的肩膀,猛咳。
不是沒想過假裝落水,引誘他一波,但我剛真沒想到這水這麼深,還沒演就實戰了。
等咳完,抹把臉,我才意識到是我跟八爪魚一樣纏著他,而他雙手展開,撇得很清。
沒意思,到顯得我刻意。
腿從他身上下去,腳試探著踩地,卻踩到他的腳,抬眼看他永遠是波瀾不驚,我索性又踩了幾腳。
一邊踩一邊問:「這水怎麼這麼深?」
他像是許久未開過口的人,聲音低沉沙啞:「不深,本就是為我量身打造的。」
仰頭看了一眼他的高度,我就不該開這個口。
什麼叫干脆利落地松手,如下演示。
搭在他肩上的手,緩緩挪開,指尖輕柔地向下劃過他的胸前,觸及一點便離。
他的手還是沒有動作,要不是時而滑動的喉結,我都懷疑這是塊木頭。
你說這樣清冷克制的男人到底會為怎樣的女人著迷,我很是好奇那畫上的女子,這很不妙。
不過他既然找了我這個像她又不是她的人,那便是得不到他。
我可不做什麼替身,我只做我愛做的事,別的不關我事。
我慢慢扶著池邊挪動,柔和的水波打在與鎖骨齊平的位置,整個人浸泡在溫柔鄉,舒服得想讓人瞇眼。
等走到他對面,再看他終于放下他展開的雙手。
哼,你清高。
我用力拍打水面,讓水波傳到對面。
他側耳傾聽:「你怎麼了?」
哎,就是不說話,只是撲騰的力度小了許多,然后閉眼憋氣往水里浮沉。
剛想探出頭換氣,我被他一把托起,這下我比他都適合這溫泉了。
這水位都快到我腰部了。
我聽見他喘息的聲音,按在他胸前的手感受到了他胸腔里有力的跳動和起伏。
白色布帶沉入池地。
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讓人挪不開眼,像是靈魂被吸入了深淵,如果足夠幸運,還能捕捉到一瞬而過的深情。
「站不穩就不要在池里到處走動。」
冷靜的語調里有一種刻意壓制的怒氣。
我居高凝望著他的雙眸,笑了,俯身靠近他的唇,一指之隔,他沒有躲,只是托扶著我的手又緊了一分。
我卻沒有繼續,偏頭湊到他耳邊,像是不穩,嘴唇堪堪擦過他的耳垂。
「誰說我站不穩,我只是練習憋氣而已。」話鋒一轉,「手感怎麼樣?」
背后的手一僵。
我露出狐貍般的微笑,得意挑眉:「是不是細膩光滑,手感極佳?」
「看來你是不怕了。」
22
你們猜那天溫泉里發生了什麼?
幾番撩撥之下,將軍將我抵在池邊,輕抬我的下巴,手指漫不經心地摩擦著我的下顎。
我被迫仰頭,看向他的眼睛千嬌百媚,他終究是沒抵擋住誘惑,低頭狠狠吻上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