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回移,突然看見我這胸前打濕后危危可及的布料,我悟了。
這是嫌我身材不夠好?
正暗自打量帳中布置,就聽見他喊人:「青檸,把她帶下去洗干凈再送過來。」
「是。」
我扭過頭才發現這后面還站著個女子,看著便覺如畫一般,安靜得我都沒有發現。
軍營里居然有女子,嗯,身材確實比我好,嫌棄我也不奇怪了。
看她穿著也不像丫鬟,還一直候在這少主帳中,如果猜的不錯,兩人至少有一個愛慕著對方。
分析半天,我才后知后覺,他剛說什麼?
洗干凈再送過來!
我可不覺得他大老遠把我綁過來就是為了睡我,總不會是兔子不吃窩邊草吧。
等走遠些,我試探著問:「不知少主這吩咐是何意思?少主可有什麼特殊……喜好?」
那女子冷冷看了我一眼:「收起你的歪心思,少主不是你能沾染的人。」
我……可真是離大譜,我睡好好的,莫名其妙被擄走,我能有什麼歪心思,就算有也是逃走,不是沾染什麼少主。
10
洗漱換衣后我又被送到帳中,他只是抬頭看了一眼,確認我是干凈的便吩咐:「帶去小廚房,你盯著她做飯。」
「是。」
……
他是不是有啥大病?
等我站在灶臺前,我陷入了自我懷疑,我明明能靠臉吃飯,為什麼落到靠廚藝才能保命的境地。
轉身又一臉無害:「不知少主在飲食方面有何喜好和忌口?」
「喜辣,喜食牛肉,不食芫荽。」
「好的。」
喜辣是吧,辣不死你。
等飯菜端上桌,我和她都站在一旁,等著他吩咐。
「青檸,你先下去吧。」
「是。」
我跟著想一起離開,他卻又開口:「你留下。
」
青檸眼神中有些錯愕,臨走前看了我一眼。
我一個哆嗦,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再看他,將桌上的每一道菜都夾了一些在碗里,放到我面前:「吃吧。」
他能有這麼好心:「不了,我等會隨便吃點就行。」
我怕這辣是我菊花不能承受之痛。
「呵,你以為我是讓你一起吃飯?我是讓你試毒。」
「哦。」
終究是我錯付了。
硬著頭皮,我坐下準備吃。
「誰讓你坐下的?」
我只好端著碗站著,剛準備吃,他又說:「還是坐著吧,我不習慣吃飯的時候有人站著。」
這下我可以確定了他有病,有毛病。
我又依他的,坐下吃。
快速吃完,但還是有些上臉,忍住暴走的沖動,擠出微笑:「放心,無毒。」
暗自掃視了一圈,壺在他那邊,不知是茶還是酒,我也不敢動。
「看來是無毒。」
他動筷開始吃,第一口下去,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卻也沒有異常反應。
我已經開始小動作吸氣了,緩解一下口腔的痛意,感覺自己就要流哈喇子了。
就這樣靜靜看著他淡定吃完兩碗飯,桌上的菜也被掃食一空。
我不由敬他是條漢子。
等他吃完,我已經辣過了,他從壺中倒了一杯不明液體給我。
我可不敢喝:「謝謝,我不渴。」
「你以為我是在求你喝?」
我察覺到一絲危險,端過杯子一口悶,眉微皺。
是酒。
他像是不滿意我的表現,自己喝了一杯后,又給我倒了一杯。
就這樣我一杯,他一杯,成功把他喝倒了。
就這?
他砰的一下撲倒在桌,我不清楚他是真醉還是假醉,搖晃了一下他的胳膊:「喂,醒醒。」
他沒反應。
我只好出門喊青檸進來,她一見屋里景象,立馬拿劍架我脖子上。
我趕緊解釋:「我真沒做什麼,他就是喝醉了,不信你去探他鼻息。」
確認他無事,我才被人帶走,整夜都有人守著,我根本沒機會逃走。
11
第二天再被帶到帳中,他神色如常,沒有一絲沒喝過女子的窘迫。
他當著我的面吩咐手下:「就說我們請了他府上的姑娘來做客,看他是否賞臉前來一聚。」
……
你家做客讓客人做飯?好一個待客之道。
再者你拿我算計別人,能不能不要當著我的面。
連著幾天都沒有動靜,緊張了兩天,我心態直接躺平。
我沒自戀到認為一個將軍會為了一個青樓女子冒險。
但我為我的前途擔憂,為什麼他們都不饞我的身子。
我看著我白皙的手,感覺過不了多久它就會變得給人撓癢都嫌糙的狀態。
大概是我日子過得太悠閑,完全不像是個人質,軍營中開始有流言,說我爬上了少主的床。
我只是笑笑不說話,床我是沒爬上,但灶臺我倒是上了。
又是吃飯時間,他讓我試毒的菜堆成小山坡,我感覺就差點米飯了。
他突然來了句:「米飯也試試,看有沒有毒。」
「米飯不是我煮的。」
話是這麼說,但我已經動身添飯了。
「你說,他是不是不準備來了。」
「是我我也不來,都說了我不是他相好。」
「哦?那我留著你還有什麼用?」
我心咯噔一下:「那要不放我走?」
「你想得倒是挺美。」
「呵呵,現實已經夠殘酷了,我不想美點可怎麼辦?」
我小聲嘀咕,為的就是讓他聽見。
「在這過得很苦?比不了你在將軍府的日子?」
這我哪敢直說,只能迂回:「那倒也不是,只是每天都提心吊膽的,不知道哪天命就沒了。」
他突然笑了,怪滲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