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他還抬了抬肩膀,努力向我證明。
我沉默了幾秒,多少是對這句話有點難以理解了。
路懷義這個人雖然平時看起來不正經,愛開玩笑,但關鍵時刻的一些事情他很少胡鬧。
但……早上都還好好的一起吃了個早點,現在雙手突然沒了,我多少是有不太相信。
「……這樣的話,或許會有一點離奇?」我委婉道。
路懷義嘆了口氣,也不多說話,干脆朝我靠近,將胸膛對著我,彎了彎身子:
「你別往后退,真的,我不騙你,你摸摸看。」
我抿了抿唇,試探性地摸了摸他的肩膀處。
一時間,我如遭雷劈,難以置信——
他真的沒撒謊。他的胳膊,真的消失了。
16
我倒吸一口冷氣,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也不管什麼男女有別了,直接上手多摸了他幾下。
……
真的沒了。
我拉起他的袖子,仔細著看了幾眼。才發現一直盯著的話,好像能看到一段透明的手臂形狀輪廓。
很淺,不明顯,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腦補出來的。
路懷義臉紅了紅,情不自禁地稍稍往后縮了縮,說道:「……要不我們等一會再摸。」
現在是還繼續摸不摸的問題嗎?這不是手的問題嗎?
我嘴巴驚得變成了呈「O」狀。
打破沉默的,是一聲又一聲的喪尸嘶吼,聲音很大,數量看起來一點不少。
我心跳漏了半拍,開始感到不安,用異能看向四周——
一個數字接一個,如細小的螞蟻,密密麻麻地以極快的速度展現在我的面前。不斷更新替換,不斷增多。
我頭腦發漲,差點原地去世,趕忙停止使用了異能。
完蛋,大完蛋。
路懷義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皺了皺眉,說道:「我們的周邊來了很多喪尸,心聲很多,很吵很強。」
我大腦快速轉動,回道:「沒有別的方案了,現在首要是回到別墅里,看看變異植物們能不能夠成功抵御吧。」
路懷義點了點頭,突然「砰」的一聲,猝不及防地摔倒在了地上。
「好痛。」路懷義齜牙。
我臉色一白,趕緊將他扶起,將他的重心壓在我身上——
路懷義的左手胳膊又出現了,但他的右腿又消失,或者說透明了。整個人因單腿站立受力不均,倒在了地面。
「怎麼回事啊這?」他黑了黑臉,問道。
我搖了搖頭:「你都不知道的話,我更不知道了。疼嗎,有感覺嗎?
「不疼,但好怪哦。」
「是異能覺醒了嗎?」我半扛著他,見他的左手手指按上門鎖。
解鎖失敗。
「不是。不過我的左手果然不行,我在最開始就試過了,只有右手食指能開。」路懷義道。
我抿了抿唇:「或者有什麼破窗而入的辦法。」
「這個房子的窗戶都十分堅固,就算有,我倆也沒什麼法子開。」
我抿了抿唇,看著幾個攻擊過來的被植物纏繞的喪尸,干脆死馬當活馬醫,也用自己的食指去試了試開門。
出乎預料的是,門開了。
我又試了一下另外一個手指,解鎖失敗。
離譜,因為我之前的很多考量,我并沒有拜托路懷義幫我錄入指紋。
想到內容和我喜好的相似度,這房子……難道真的和我有什麼關系?
我抿了抿唇,快速將門關上,把路懷義放在了沙發上,給他拿了瓶水。
「你這是剛才覺醒了新的異能嗎?比如透明化什麼的。
就像我們時常在電影里看到的,隱形人?」
「呃……我覺得不是。因為已經好幾天了。只是今天格外嚴重。」路懷義小聲道。
他看起來十分虛弱,沒有了往日生龍活虎的朝氣。
「什麼時候開始的。」
「來這里沒多久。」
話音剛落,路懷義的整個身體又顯現出來,好似恢復正常。
他松了口氣后又皺著眉:「喪尸要來了,數量不少。」
我盯著他看,注意到他左臂上的時間刺青在發光。
17
許是盯久了抑或是我腦補能力太強了的緣故,這時間的紋章突然變得立體起來,逐漸在我的腦海中放大。
「嗒,嗒。」
是時鐘里刻度轉動時所伴隨的聲音。
好似在倒計時。
「菲菲?」
直到路懷義喊了我好幾聲,我才回過神來。
只見他臉色面色蒼白,臉上冒有虛汗。剛才奇怪的病好像又發作了,整個人若隱若現。
我不知道能怎麼幫他,干站著著急。
路懷義又干嘔了幾聲,虛弱道:
「數量可能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多。且有幾個相對聰明的喪尸。它的心聲很清晰,且好像能夠指揮進攻。」
我不解:「我們在這里就兩個人,這些喪尸為什麼這麼執著地攻擊這里……」
路懷義頓了頓,時隱時現一只手摸了摸他左臂的刺青。眼睛一閉一閉的:「不知道,你快去找找你的花。」
「你怎麼了?」
「先別管我,我不會有事。你快去先找花,我緩一會兒,緩一會兒……」路懷義艱難地說完,大口喘氣。其間聲音因他奇怪的消失,也變得像斷斷續續。
雖然擔心,但我也不敢耽擱,看了他幾眼后便飛奔上樓去找胖頭花。
反正,實在不行的話便讓胖頭花帶著我們跑離這里好了。
思考之際,余光里看見有一個巨大的什麼東西朝我的方向飛來。
我嚇一跳,原來是一只被門外植物拍死的喪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