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舌頭長長的,口水吧嗒吧嗒地流,就像一只巨大的四腿動物匍匐在窗邊,尋找著攻擊的方式。
整個喪尸看起來十分驚悚和畸形。
人類喪尸大一統……?饒了我吧。
路懷義見狀,繞了幾個彎,試圖將它甩掉。
但無果,它死死摳著窗,掉不下去。
我抿了抿唇,擔心玻璃破碎,它可以破窗而入,讓其他的喪尸們也沖進來。
這樣的話,又變成了和我當時夢一樣的內容,結局沒有任何改變。
我摸了摸匕首,也許是恐懼到了極致的原因,此刻的我內心反而平靜了下來。
路懷義想了想,突然道:「你知道為什麼 S 區被列為特殊區嗎?」
「有能力更強的高階喪尸?」
路懷義點了點頭:「這算是其一,但不止于此。之前我還和鄒慧有塑料上下級關系的時候,她說 S 區出現了大量變異植物。這些植物很愛吃喪尸,對人類的態度不明。但如果放任下去,會有一些擔憂。因此,S 區會特殊一些。」
聽著,我頗有些沉默,但也明白了路懷義的意思。
因為正前方的不遠處,就有一堆大量的綠植。
它們野蠻生長,看起來就不普通。
也就是在這時,好感度數字跳閃了出來。
不一樣的是,不那麼清晰。
每個數字在閃一會兒后又消失,斷斷續續的,好似老式電視的閃屏,看起來極其詭異。
我抿了抿唇:「走吧。」
正所謂前有虎,后有狼,沒有選擇。
我們,真的能跑掉,活下來嗎?
10
答案可能是不太能。
在距離前方還有一段路程的時候,剛趴在車上的喪尸成功破窗而入,干癟癟的手朝我抓來。
我潛能爆發,狠狠地用匕首給這喪尸頭部來了一刀。
奇妙的是,我整個動作居然一氣呵成,如行云流水,就好似我并非第一次這樣做一般。
牛哇!這麼想著,我默默在心里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膽子也大了不少。
喪尸吃痛,「啊啊」兩聲往后倒,掙扎了兩下,尖利地指甲還想來刮我。最后被路懷義一甩,從車上摔了下去。
但,緊接而上的,還有別的喪尸。
甚至,幾個喪尸好像懂了團結合作的重要性,一個接一個地撲上來后,死死抓著車尾,讓車速被迫降低。
路懷義罵了個臟字,猛踩油門加大馬力,卻也抵擋不住幾個爬上了車的喪尸。
見此,我們也知逃離的可能性降低了。
路懷義轉過來看我,認真道:「要不我們重開吧,再跑一次。」
……這是打游戲嗎?是我們想重開就重開的?
我有些無力吐槽,但內心仍有一股不服命葬于此的怒火。甚至胡思亂想恨自己今天沒踩個高跟鞋來。不然我就算被咬死,也一定要踩高跟把這些煩人的喪尸踩一腳讓我發個泄的。
絕望之際,耳邊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地裂聲。
緊接著,我感覺我的雞皮疙瘩狂起,血液逆流,視野變高了起來。
我低頭一看,原來是我們的小汽車被粗壯的樹枝舉了起來。
從這個視覺,能清楚地看見大地竟如泥土般輕易地分裂開來。一根又一根粗壯的枝蔓與藤蔓從地面爆出,在黑夜中起舞。
好似一場歡迎的盛宴。
我目瞪口呆,眼睜睜地看著將我們舉起的樹枝抖了抖車身——
原來是將車上的喪尸被掃了下去。
與此同時,一直追在我們身后的喪尸也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部分喪尸被狠狠砸爛,或墜入地面。后頭的見狀,干脆往反方向跑了。
我咬了咬唇,不知是眼前的場景太過震撼,又或許是驚嚇太多,讓我有些麻木。我甚至有心情慶幸自己在末日前骨子里是個遵紀守法的人。一上車便系好了安全帶,不然指定得飛出去。
路懷義和我不同,他比我還樂觀,一點也不怕,甚至還將車窗打開,探了個頭出去看:
"哇哦,S 區果然不同凡響,這個,也太帥了吧。"
……確實挺帥的,如果這是一場 3D 大電影的話。
正想著,我感覺眼前又有什麼漆黑的東西窸窸窣窣地高速朝我們移來。
由于在深夜,看不清是什麼。但以防萬一,我趕忙拉了一把路懷義,將他湊熱鬧的頭扯了回來。
果不其然,下一秒我就看到一個有著尖尖利齒的不知名巨型生物,張著血盆大口,觀察似的在我們的玻璃窗停留了一會兒。然后毫不猶豫地將嘴長得更大,一口將我們的小車吞了進去。
當然,連帶著吞進去的,還有我和路懷義。
路懷義可能還沒反應過來,或者說注意力全在剛才的視覺盛宴上了,沒注意到剛才發生的一幕,還傻乎乎地問道:「怎麼回事?我怎麼什麼都看不見了。」
我懶得說話了,內心無悲無喜。
不過我也看不見了就是,連帶著的,是黑色的好感度數字。
過了一會兒,路懷義繼續問道:「怎麼突然這麼安靜了,你怎麼不說話了?你人呢,你還在不?對了,這誰的心聲,一直咕嚕咕嚕咕嚕咕嚕的。
你餓了?」
「我在,不餓。」我面無表情地說道。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咕嚕咕嚕的不是心聲,因為我也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