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壓住了心神,現在不是慌亂的時候,我繼續保持著臉上的平靜。
「王爺,臣妾今日前來是有一事想請求王爺幫忙。王爺放心,我也有相應的籌碼。」
聽到我的話,霍時茗終于還是擺了擺手,讓眾人退了下去。
整個花園一時間是有我和他兩人,對上他的眸子,明明才是初秋,卻讓我有了寒冬之感。
「王爺,我想請求王爺救臣妾母親一命。臣妾母親現下在秦太傅府中,身染劇毒,請求王爺救出臣妾母親。」
我跪在地上,向霍時茗行了一個大禮。
靜默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霍時茗突然大笑出聲,緩緩地蹲在了我的面前,用指尖輕挑起了我的下巴。
「太子妃的要求倒是不小,本王為何要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與秦太傅為敵?」
一邊說著他一邊用手輕擦著我的嘴唇。
「太子妃想用什麼來交換,你這副皮囊嗎?你知道的,本王從不缺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
霍時茗盯著我的眼神讓我不自覺的膽寒,可如今我也沒有退路。
「徐良娣一月前難產而死,徐良娣的死不是天命,卻是人為,助其生產的穩婆和陳太醫是太子與秦太傅的人,只要王爺去查,定能查個水落石出。」
紫黛自小與我在秦府一起長大,一個被養在深閨大院里的丫鬟,她能接觸什麼人,誰又能買通她,答案不言而喻。
「徐良娣是徐家的小女兒,自小受父母疼愛。許統領年紀早就大了,如今宮內禁軍的一切都掌控在徐副統領的手上,而這位徐副統領正是徐良娣一母同胞的親哥哥。
殺女殺妹之仇,到時候這京城五萬禁軍就是裕王的人了。」
話到此處,一直漫不經心的霍時茗終于收起了笑意。
「太子妃在說什麼,本王怎麼聽不懂,本王要這禁軍有何用。」
「拿到你想要的東西。」
我與霍時茗四目相對,他的眼神冰冷駭人,但我卻突然沒有了絲毫畏懼。
「霍時啟懦弱無能,文功武治皆屬中庸,卻因皇后之子而位立中宮。王爺難道真的甘心有一天臣服于這樣的人膝下?我了解王爺的不甘與野心,我愿意幫助王爺奪得你想要的東西,只求王爺能保住我與我娘的身家性命。」
不知何時我面對霍時茗再也不想自稱臣妾,我不是霍時啟的妻子,也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我秦櫻只能是我自己,若是小心謹慎換不來一個安穩太平,那索性就主動出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14.
「秦太傅一定很后悔,后悔他小看了你這個二女兒。還以為自己養了只軟綿綿的小羊,誰知道卻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
霍時茗輕輕地咂了咂嘴,一副有些遺憾的樣子。
「王爺錯了,我爹并不是小看我,在他眼中從來沒有我這個女兒。」
霍時茗看了我良久,跪在地上的腿漸漸麻木之時,我終于等到了霍時茗的回答。
「太子妃的要求,本王應了,也請太子妃不要讓本王失望。」
從裕王府出來,我一路魂不守舍地回到了東宮,忐忑不安了一天的心,卻在看見床榻上熟睡的念念之后,安穩了下來。
用過了晚膳,我以消食為由,稟退了一眾丫鬟侍從,踱步走到了孫良娣的院子,有些事情怕是還要問個清楚。
「都已深秋了,孫良娣的院子里的花草開的還這般茂盛,想必孫良娣必然悉心呵護。」
彼時的孫良娣用布巾包著頭發,正拿著鋤頭在院子里翻種著什麼,看到我的到來,孫良娣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卻又馬上露出了然。
「臣妾平日無事種來閑玩的,娘娘不要見笑。」
我上前拉起孫良娣。
「孫良娣過謙了,上次你給郡主做的衣服,又精致又舒服,我今日來是想麻煩妹妹,能不能在做兩套。」
孫良娣楞了楞。
「娘娘屋里請吧。」
眾人退下,我終于按耐不住。
「孫良娣當日所說可有證據?」
跟霍時茗交易時說的話大半都是我的推測,終究還是要拿出能讓他信服的證據。
「娘娘剛才在院子看見的并不是什麼花草,秋風蕭瑟,花草早已凋零,那些都是藥材。」
藥材?孫良娣的話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是藥材又如何。
「臣妾母親是醫女出身,最喜歡鼓搗這些中草藥,臣妾耳濡目染,也對這些頗感興趣。」
孫良娣一邊說著一邊從旁邊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個小匣子。
「娘娘可知血枯草。」
我搖了搖頭。
孫良娣一邊打開匣子一邊解釋道。
「血枯草耐活血化瘀之藥,產婦若是誤食,引起血液加速流動,必會引起血崩之兆。」
「這里面…。」
「臣妾自認懂些醫術,那日本想著去后面幫忙,卻誤打誤撞的看見了這還沒來得及倒掉的藥渣,里面有一味藥,正是血枯草。」
我看著一臉平靜的孫良娣,急聲質問道。
「你既知道這里面有問題,當日為何不講。」
孫良娣聽到此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臉上淚水漣漣。
「娘娘心知肚明,那麼多穩婆太醫,此事卻還能做的這般干凈利落,若是沒有太子默許,是萬萬做不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