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成了他的妾室,那便真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我裝出一副又驚又喜模樣:「可是,這個......」
小廝驟然換了一副面孔,軟硬兼施道:「你也看到了,那人家世顯赫,你跟了他便是潑天的富貴。英姑娘,伯爺有心抬舉你,莫要不識好歹。」
我點點頭應了。
再進入宴,筵席已經變了樣。
有了鶯鶯燕燕的嬌笑聲,方才正經的宴會頓時不正經起來。
我被人引著坐到了大哥哥身側,想起以前見過的招數,剝了一個葡萄送到大哥哥嘴邊。
「盈盈,別怕,哥哥來了。」
大哥哥伏在我耳邊,做出親昵之舉,看起來像是在親吻我的耳垂。
我正因為他這句煽情之語感動,很快又聽到下一句:別喂葡萄了,我猜你沒凈手......」
......
我貼近大哥哥的耳朵:「大哥哥,這里的女人都是槐陽縣令的侄兒送來的,就是用來送人的。你裝作是色批,應該是能將我帶走的。」
大哥哥繼續和我咬耳朵:「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這可是重罪。哥哥決不叫你白白受這苦,屆時定要一一向陛下稟明實情。對了,元弟可好?」
「他是廚房的雜役,每日都要洗好多碗,還要干別的雜事,才來了幾日,人就瘦了許多。」
說曹操,曹操到。
「菜來了——」
元朗淡淡掃了我和大哥哥一眼,將一盤東坡肉擺在桌上,又去下一桌擺菜了。
大哥哥在我耳旁說:「你去見見元弟吧,用膳之后,我們應該是要離開了。」
隨后,元朗來上了好幾次菜。
等他第七次拿著托盤下去時,我借口如廁,跟著他出去了。
經過花園的假山時,手腕猝不及防被捏住,整個人被拽進了假山里。
元朗放開我,站著笑了笑。
「嚇死我了你。」我捶了元朗一下,又望望四周:「這里能說話嗎?不會有人經過吧。」
元朗帶著我往前走了走:「應該不會吧。」
「一會兒,我要和大哥哥走了。」
「嗯。」元朗低低應了一聲。
我此時才真真切切感受到離別的氛圍,下次見面,不知是何時了。
手在頸間摸了摸,將我從小戴到大的小金鎖掏出來,踮起腳尖掛進了元朗脖子里:「這長命鎖我日日戴著身上,從來也無災無難。現在我將它送給你,希望它也保佑你平安。」
「你有你的責任和抱負,我不會去阻礙你。你不能冒險行事,千萬要保重自己。我在外面等著,等著我們下次相見那日。」
元朗看看脖子上被我掛上的物什,將其藏在了脖子里,柔聲道:「我記住了,放心吧。出去之后聽徐兄的話,最好哪里也別去,此地實在危險......」
一聲嘆息之后,元朗將我摟住了:「對不起,叫你在這里擔驚受怕了好幾日。出去之后,別想這里的事兒了,也用不著擔心我,我做事一向穩妥。」
我抱著元朗,眼底濕潤了:「我最近特別喜歡二虎,二虎可千萬千萬不能有事啊。」
「二虎有事的,元朗保證。」
「好,那我們回去吧。」
元朗:呃.....
好像是在嫌我煞風景。
略顯委屈的一道聲音響起:「盈盈,三日后是我的生辰。」
我怔住了,頓時感覺很是愧疚,我還不知道他的生辰。
「那等你回來,我陪你補過一個生辰。」
「那你親親我,就當作是生辰禮物了。」
這人怎麼都不會害臊的呀。
我紅著臉望向元朗的嘴唇,踮起腳尖吻了上去。
「盈盈,生辰禮物,多給點吧。」少年臉頰染上了紅暈,眼睛濕漉漉的,讓人無法抗拒。
「都是你,去歲我進士及第宴會上,你對我做了那樣的事,后來晚上,我總會夢見你......」
「你不許再說了呀。」
我被他按住親了又親,他總算肯讓我回去。
這死鬼,怎麼每天都要親親抱抱啊!
(三十二)
筵席結束后,席上眾人心照不宣,身側都跟著一位姑娘。
早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白給的美人,不要白不要。
跟著大哥哥離開時,周婉柔憂心忡忡地望過來,仿佛我是要往泥坑里跳。
我噔噔朝她跑過去:「夫人,謝謝你這段日子以來的照顧,我跟著徐大人會很好的。」
「你是不是個傻子?妾就是可以隨便被交換玩弄的東西,你看看趙彥明,縱是他的妾,也沒有好下場的。」
「小英子,如果你不想走,我再去求求趙彥明......」
「夫人,我是去過好日子的,您保重。」我朝她行了個禮,轉身朝大哥哥奔去了。
回頭瞥見她身后不遠處的元朗,我輕輕揮了揮手。
周婉柔以為我是在同她道別,也朝我揮了揮手絹。
馬車悠悠駛離永安伯府,大哥哥才道:「這位夫人倒是個至情至性之人。對了,你同元弟好好道別了嗎?」」
我嘆了口氣:「嗯。」
「怎麼,這時候就又想他了?」
「誰想了他了,大哥哥你別瞎說。」我捂著臉問:「朝廷新來的人什麼時候才到啊,你說元朗一個人多危險啊。」
「你放心,元弟不是急躁冒進的人,他有分寸的。祖父當初選他來,也是因為如此。」
我有些想不通:「你們早料到事情這麼危險,為什麼還讓我也跟著來?」
「還是不是因為你自己。祖父一早相中了元朗做孫女婿,還沒等同你說,你便自己先相上了個梁懷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