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吧。」我伸出四根手指保證:「我不會給你添亂的,你就做你的事兒好了!我們可一定要偽裝好,千萬不能被人發現我們的身份!」
「吱呀」——
徐方端著兩碗陽春面,推開了門:「小姐,小元大人,吃飯了。」
我瞟了瞟四周,蹙著眉頭低聲叫:「徐方,你這個榆木腦袋,以后不準這樣叫人了。」
徐方將陽春面擺在桌上,一臉不解地撓了撓頭。
「咳咳,以后你便按照公驗上內容稱呼我們吧,你是個小廝,那麼你該稱元朗為老爺,喚我......就喚我夫人吧......」
「公驗上寫小妾一名,您是小妾。」徐方好心提醒。
「笨蛋!哪個小妾喜歡被人說是小妾!」
「還是喚我二公子吧,喚她......喚她小夫人,既顯得尊重,又不逾越。」元朗給我倒了杯茶,將茶杯推到我面前,啟唇將我的名字在嘴里含了含:「盈盈。那麼,從今往后,我便喚你盈盈。」
心中像是揣了只兔子,撲通跳個不停。我也不想在這時候引誘元朗,可他叫我盈盈唉(✿◡‿◡)。
我端起茶杯將茶喝盡了,搔首弄姿理了理頭發,嬌滴滴道:「那,那,多謝夫君……」
「學小妾倒是學得挺像。」元朗將筷子擺在我的碗上,心情很是愉悅似的:「不謝,我的小夫人。」
(十七)
我們在槐陽縣逛了兩日,很快和槐陽縣令的侄兒胡廣源交往起來。
我們在胡廣源開的布匹店詢問大量買進布匹之事,這才能和他見上面。
他在槐陽縣做一些酒樓布匹生意,很是有些錢財,知曉我們是來自定州的富商,便極力邀請我們到他的宅子安置。
宅子從外面看很是普通,兩扇小小的木門看起來也有些年頭了,誰知內里卻別有洞天。
大約是仿照江南園林布景,這宅子修得很是清雅。亭臺樓閣,宛轉其間,四周山石相映,花木繁陰。
泠泠琴音不知從哪里飄出來,從別的院門前經過,還能瞥見在里頭寫字、起舞的姑娘們。
這樣的園子,就是在京城也不多見,想不到,槐陽城竟藏著這樣一個精妙之處。
「這里好生奇怪啊,怎麼有這麼多女人?」我悄悄拉住了元朗的袖子:「胡廣源家好生奢華啊。」
元朗附在我耳邊,做出很親密的樣子:「他是槐陽縣令的侄兒,又是槐陽城的巨富,也許和永安伯有所交集,咱們且看看吧。」
我點點頭,乖順地扮演著嬌滴滴的小妾。
晚間胡廣源設了筵席,觥籌交錯間,他舉起酒杯朝著元朗道:「賢弟這愛妾生得倒是標致,讓為兄好生羨慕啊。」
元朗順手將我攬住了:「胡大哥說笑了,大哥這園子里,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我才是艷羨胡大哥啊。」
「哎,賢弟看上了哪個都好說,咱們兄弟,不分你我。」胡廣源哈哈笑起來,大手一揮,三個穿得清涼的女人涌了上來。
她們圍在元朗身側,給他倒酒、夾菜、喂葡萄,恨不能坐在元朗大腿上。
好家伙,我還沒死呢,就算我是個妾,也不能如此過分吧。
我騰地站起身來,三下兩下推搡走了那幾個女人,擰著元朗的耳朵吱哇亂叫:「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當著我的面就敢同她們眉來眼去!」
元朗起身拽著我坐下,嘴里呵斥:「鬧什麼,你這般像什麼樣子,去了哪里都要鬧,給大哥看這樣的笑話!」
說罷,元朗向著胡廣源致歉:「胡大哥,實在對不住,都是在家中被我寵壞了。
我妻子容不下她,這才走到哪帶到哪,也是實在沒有法子。」
我垂著頭吭吭哧哧掉眼淚。
胡廣源斜眼看了看我,一揮手讓那些女人下去了:「小夫人快別傷心了,算是大哥的不是。」
說罷,接連敬了我好幾杯酒。
不知過了多久,元朗再三推拒胡廣源的勸酒:「大哥,小弟真的喝不下了。」
我腦袋暈暈地,任元朗摟著,也學舌:「大哥,小妾真的喝不下了。」
「那今日便早些歇息吧。小夫人,今日是大哥對不住了。」
說罷,胡廣源譴丫鬟將我們送回房間。
離開的時,依稀望見他朝著我倆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十八)
「頭暈嗎?」元朗一手緊緊牽著我,另一只手去摸我的臉頰:「臉怎麼這樣紅。」
我本來不太暈的,他一摸我的臉,我好像開始暈了。
「你干嘛呀,我又不是真的醉了。」
我后知后覺想松開手,剛動彈了一下,不料手卻被他抓得更緊,他的嘴唇貼著我的耳朵:「丫鬟們還跟著呢,別露出馬腳。」
他的唇與我的耳朵離得極近,觸到我耳朵上的那一刻,我緊緊揪住了衣角。
直到關上房門,我才松了一口氣,急忙撒開了元朗的手。
房中燈火很暗,影影綽綽可見暗紅色的紗帳,空氣中似有若無浮動著一絲甜膩的香味,整得我都有些口干舌燥了。
元朗也十分不自在,咳咳兩聲,起身去將窗戶打開了,站在窗邊一直沒過來。
「你干什麼呀,窗外烏漆嘛黑的,你看什麼?」
元朗只好又走過來,一到床邊,我們兩人都驚呆了。
紗帳一掀開,床上是絲綢床單,床單上七零八落散著幾件衣服。
第一件衣服只有幾片,帶子也極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