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那我為啥沒脫褲子?」
楚謖:「我褲子太松,腰帶系得緊了些,你沒解開結。」
楚謖手把手帶我解腰帶,唇角浮著一點笑意:「阿緋,這麼解。」
我憑借著殘存的理智,當場一個跨欄連滾帶爬地躲到墻角:「你!今天開始睡地 上!」
幾日后楚謖回府帶著一身酒氣,步履間尚有章法,臉頰卻嫣紅如冬夜寒梅。
楚謖脫了靴子,坐在床邊,望向里頭嗑瓜子看話本的我。
我推推他:「屁股往哪放呢,下去下去,這是我的地盤。」
他目光渙散地喚了句:「阿緋。」
我吹開貼嘴上瓜子皮:「閉嘴。」
他又喚:「娘子。」
我抓了帕子里的瓜子皮往他臉上砸:「想死是不是?」
楚謖癟癟嘴,委屈巴巴:「那要叫你什麼?」
我最見不得猛男撒嬌,罵道:「滾你丫狗東西。」
楚謖:「滾你丫狗東西。」
我翻身起來鎖他喉:「你罵誰呢?」
楚謖看著我,眼中有化不開的晨霧:「我罵自己。」
「算你有點自知之明。」我正打算躺回去,楚謖忽然伸手箍住我的腰,我被迫以 頗尷尬的姿勢坐在他腿上,頓時覺得自己屁股著火,
「你、你干嘛?」
楚謖手心滾燙,從腰一路烙上我的腿,摸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的動作曖昧繾綣,眼神卻很天真:「阿緋,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我認真地搖了搖頭。 楚謖牽著我的手在嘴邊吻了吻,甕聲道:「我到底要怎麼做才可以?」
我任由他牽著,開口道:「若要你辭官,你可愿意?」
「我知道你對我有情,可你心里裝了太多東西了,太子、皇帝、黎民百姓……」 我抽回自己的手,幫他拆下束發的玉冠,難得耐心道,「你身居高位,行事皆要 顧全所謂的大局,而我不為綱常禮教所拘,不喜歡摧眉折腰事權貴,我理解不了 你的難處和苦心,你不懂我的任性和堅持,我們硬綁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
」
趁著他醉酒時乖巧的勁兒,我一股腦兒把想說的話都說了。
楚謖道:「可是我們以前明明很好的。」
「是啊,以前多好啊,你沖我笑一笑我就像只小狗一樣搖著尾巴沖你跑過來,追 逐久了也累了,我不想再追逐你了。」
我想摸摸他的臉,卻又不敢碰。
楚謖睫毛忽閃幾下,像掛著露珠的枯枝,他把我懸而未決的手結結實實地摁到他 的臉上:「對不起,阿緋,對不起。」
我的內心忽然酸澀無比,壓抑了許久的委屈勢不可擋地涌了上來,我忍不住哭出 了聲。
楚謖把我的腦袋按在他的胸口,抱得緊緊的:「阿緋,別哭。」
我一把鼻涕一把淚全蹭在他的衣服上,艱難開口:「楚謖,我們分開吧。」
楚謖沉默了好一會兒,沙啞出聲,「阿緋,給我一點時間。」
行吧,就當離婚冷靜期。
皇帝病了,九五至尊以一己之力在京城帶起了一陣來勢洶洶的流感。
而我,不幸中招了,都怪楚謖這個病原體攜帶者!
病原體攜帶者得了空閑,便日日守在我身邊,給我端茶倒水講故事。
他實在不是一個好的分享者,講故事像新聞聯播,聽得我昏昏欲睡,太子竟然能 上他課不打瞌睡,也算是一樣過人之處。
我打著哈欠托著下巴問:「怎麼沒聽你提過小侯爺。」
楚謖:「你關心他?」
楚謖見我不答話,冷笑道:「他被調去災區鏟雪了,你別指望他帶著你跑了。」
你不提,我還真沒想到這一層。 我無情嘲笑:「楚大人,你現在怎麼變得跟怨婦似的。」
楚謖板起臉:「我不是。」
「好好好,不是就不是。」我敷衍道,「還講不講了?」
楚謖搖頭:「沒什麼可講的了。」
「你的生活好無趣啊,你在就沒聽到些宮闈秘事?比如類似于「愛是一道光,老 王皇上當」的勁爆緋聞?」
楚謖捂住我的嘴:「不可妄言!」
老封建了,我嘁了一聲,從枕頭底下掏出一本書塞到他手里:「那你念話本子給 我聽。」
楚謖看著封面上《重生王妃火辣辣》這七個字:「……」
我:「話說那個秦小侯爺……」
楚謖立馬念得字正腔圓:「「你替她坐牢,我娶你。」三年后獄中只剩下一大一 小兩具白骨……這不可能,人化白骨至少需要十年,而且尸體腐化后,會因為獄 中衛生不達標被清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