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方才那人并沒有明說發生了什麼,寧芫自然也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被收了手機,關在另一間空蕩許多的密室里。
密室內四面無風,只留有一個小孔透氣。好在雖然已經入秋,但密室里的溫度卻比室外還要暖一些。密室外則另有兩人看守她。
寧芫可謂是插翅難逃。
百無聊賴之際,寧芫只得舉著燭臺四處摸摸索索,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發現。
這一摸索,還真叫她發現了一個其貌不揚、但內里卻「大有乾坤」的暗格。里面有幾個奇奇怪怪的小瓶子。瓶口用特殊方法密封得很嚴實。此外還有幾個鬼面具和白色的衣裳。
寧芫捏著幾個小瓶子,在手上挨個兒掂量了一下。
最后選中最輕的那個,堵住鼻子小心翼翼打開。
她剛把瓶口傾斜了一下,白色的粉末「嘩」得燃了起來。
險些燒到寧芫的手。
那個小瓶子也被失手摔到了地上。
動靜一出,外面看守的人立馬沖了進來。
兩隊人馬在梁府大門口僵持著。
杜司寇攏著袖子站在門口,等搜查的人出來。
他的目光直直向前,迎上聞嵇發冷的目光。
「王爺——」他率先出聲,一臉坦然。
聞嵇笑得極淡,「本王可沒讓你們今日動手。」
「王爺,良機豈容錯失?」杜司寇不以為意地一笑,拿出懷里的密信上前遞給聞嵇,這次聲音壓低了些,「王爺等了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這一天?」
幾張信紙抖開。
上面具是對梁夙遣人散布謠言、動搖民心的供詞。
只要今天抓了梁夙,變法一事便再無下文。
聞扈又日漸失去民心,聞嵇大可不費吹灰之力登上帝位,甚至還會贏得美名。
「嗡嗡。」
被聞嵇暫時收進袖中的手機震動了兩下。
「著……火了。」
寧芫干巴巴沖他們一笑。
那兩人長得兇神惡煞,寧芫握著掌心里剩余的幾個小瓶子一步一步后退。
「啊——啊——」
怪異的聲音隔著一面墻傳來,像是沒有舌頭的人用喉嚨發出的聲音。
那聲音叫著,「嘩啦啦」響起一片瓷器砸碎的聲音。
那兩人對視一眼。
趁這個空隙,寧芫翻手打開其中一個小瓶子,用力往他們面上一揮。
火舌舔過。
寧芫眼疾手快從那兩人身側鉆過去,一路躲躲藏藏,竟然還真讓她跑出了關她的地方。
只不過跑出去也是瞎跑,根本出不了顯王府。
反而打轉兒似的,跑到了跟方才密室僅一墻之隔的地方。
那是一處看起來荒蕪到絕不應存在于顯王府的院子,空氣里還彌漫著一股騷臭味兒,以及腐爛味兒。
剛才隔著密室味道不明顯,現在身處于此,味道簡直不要太刺激。
寧芫本來想轉身離開,可里面的聲響越來越大。
伴隨著詭異的「啊啊」聲,不妙的猜想襲上心頭,令她毛骨悚然。
然而她剛轉身想離開,就看到拿著手機又回來的聞嵇——
「寧姑娘。」
28
寧芫被嚇得夠嗆。
她眼看著聞嵇含笑越走越近,她卻無處可逃。
要說此刻她最懷念的,絕對是被遺忘在書包里的那瓶防狼噴霧。
似乎也知道自己嚇到了她,聞嵇走近后還問她:「寧姑娘,這麼怕本王做什麼?」
寧芫防備地看他,一言不發。
聞嵇便又指了指那座荒蕪的院子繼續道:「寧姑娘猜猜,里面是誰?」
寧芫怎麼會知道。
他笑了笑,似乎云淡風輕,「是竇美人。」
「當年容衣被逼死,她可出了不少力。」
所以他把人弄成了人彘?
寧芫往后挪了一步,卻又在院子再次傳來凄厲叫聲時,腳下一抖挪了回來。
「嗡嗡。」藏在袖子中的手機再次震動起來。
聞嵇拿出來掃了一眼,又展示給寧芫看。
因為他不會解鎖,所以聞扈發來的消息,他一條都沒聽著。
寧芫攥緊拳頭,按捺住內心的害怕。
聞嵇正要開口,身后有人「嗒嗒」跑近,「王爺,陛下的人包圍了顯王府!」
一直到被聞扈抱上馬車坐著,寧芫都還是有些沒反應過來。
她本以為雙方會有一場無可避免的惡戰,她自己可能也要被當成誘餌,反過來傷害聞扈,誰知,聞嵇竟然就那麼輕易地放她跟聞扈走了。
當然,在她解釋清楚,自己雖然可能確實與容衣來自同一個時代,但她并不認識她,所以無法幫他聯系到她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