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南鳥……放、放肆!”步南歸被我吼得后退一步,然后十分激動地指了指我,又指了指笑的不可開交的棋賢。
幾個深呼吸才算是搶救了回來,步南歸咬牙切齒地瞪我,說道:“信莫卿!你這樣一點都不值得!本宮可是知道一些他藏著掖著的事情的,等本宮查出來了擺在你面前,你自己自然會知道步北游是個什麼樣的瘋子!他不清醒不正常你離他遠點!他手腳不干凈!自打回京城就換了一個人,絕對不是他自己了!”
我抓住了關鍵詞,“回京城?在回來之前他去了哪里。
步南歸自知失言,抿唇糾結了半天,才兇狠狠地說:“……本宮說快了,總之,你就等著本宮給你送大禮吧!希望你看見了還能這樣維護步北游!”
我掏了掏耳朵,沒有感情地說:“哦。
步南歸倒吸一口涼氣,然后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甩袖子就要走。
有步南歸的下人想來把金銀財寶抬走,我一個反手就把匕首插進箱子里,在我眼神的威脅下,步南歸的下人嚇的落荒而逃。
棋賢有些著急,說道:“信大人你別聽太子亂說,我們王爺正常得很,他豁達溫柔,只是要殺他的人太多了……”
我看著棋賢,輕輕地笑了,“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又不會聽步南歸的鳥語。
棋賢聞言暗自松了一口氣,雙眼發光,“那就好,不過信大人你連太子都敢罵!”
我笑笑,我本來就不是你們這國家的人,罵個太子怎麼了,等我把易容一卸,幻音蠱一解,信莫卿這個人就徹底不存在了,你們愛砍幾次頭就砍幾次頭。
信莫卿惹的禍,關我山月公主什麼事?
我看著地上的幾個箱子,搓了搓手,把紋碟拿出來扔給棋賢,“凈賺幾箱金銀財寶,棋賢,幫我個忙,折算成銀兩,存老紋碟里。
棋賢輕車熟路地喊了幾個人抬箱子,“好勒!”
人生能有幾多愁,太子被我罵得狗血淋頭。
27.
步北游老老實實地坐在床上,而我搬了個椅子坐在他對面。
步北游昏睡了一天一夜,總算是醒了。
“嘖。
步北游抬眼看了看我,小聲說道:“卿卿你聽我說……”
“我是怕你……得罪皇后。
我一愣,“皇后?刺殺你的都是皇后的人?!全部?!”
步北游深吸一口氣,點點頭,說道:“皇后嫉恨我的母妃,我的母妃當時檢舉了皇后一脈的貪污受賄以及謀害其他妃子子嗣,父皇震怒,下令誅了九族,皇后及時撇清關系才保住了自己的位置,皇后說自己以后只為自己的孩子而活,但從那時候開始,她從我母妃懷有身孕起就一直在暗地里下絆子 ,但當時有我父皇的庇護,也都有驚無險。
“我出生后八年,母妃一直在生病,中毒,刺殺,甚至睡覺的枕頭里都能發現淬了毒的毒針。
“后來……父皇去打仗了。”步北游苦笑,“沒有我父皇的庇護,我和我母妃的噩夢就從那個時候開始了,皇后費盡心思趕盡殺絕,終于拿走了我母妃的命,但是她得不到我母妃的尸首,我知道她要對我母妃的尸首做什麼,所以我沒讓她得逞,她的爪牙三番五次被我打回去,皇后氣急敗壞便將仇恨撒在我身上,我承擔了她的報復,從那以后刺殺從來就沒有停止過。
步北游看我,“你不是說不想和皇家的恩怨扯在一起嗎?所以我盡量不讓你接觸,不讓你暴露在皇后的手中。
我嘁笑一聲,了解了,“行吧,理由我接受,那按你這麼說,你都能對付了找我做什麼?”
步北游雙手捏緊床褥,說道:“皇后手上有一個人,是我身邊的人對付不了的。
我沉下眸子,想了想說:“那如果是你自己呢?”
步北游想了想,說:“如果是我自己,十成,我有九成的把握。
我點點頭,托著下巴把繩結從懷里拿出來,笑著說:“我幫你隱藏了你的弱點,還把你帶了回來,是不是要獎勵我什麼東西啊?我看這繩結就不錯,你天天戴著,怕不是個古董——”
步北游看著我手里的繩結,有些慌亂地說:“那個……卿卿啊,你想要多少銀兩都可以,隨你開,但是那個繩結,能還給我嗎?”
我瞥了繩結一眼,“這繩結看起來有年頭了,你戴著有什麼用?不符合你身份啊?倒不如給我,我去賣了。
步北游說:“那個繩結,是我一個朋友的,我得給她還回去。
我默了默,然后手一拋,把繩結扔在步北游的床褥子上,“行吧,那你給我批個條子,抵了我的辛苦錢。
步北游把繩結拿在手上,笑了笑,“好。
我心滿意足地站了起來,準備離開,卻被步北游喊住了。
“卿卿。”步北游出聲喚我,聲音很輕很柔。
“無論你看見什麼,我都不會害你,你想知道的,只要你問,我一定會說。
我怔怔地看著步北游,然后開口說:“……那我問你,你之前,可見過我?”
步北游神色幾經流轉,而后正色說:“見過。
“什麼時候見的?”
步北游想了想,“從你偷的第一個錢袋的時候。
我無語地看著他,然后翻了個白眼,“你放屁呢?我什麼時候偷過錢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