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北游的馬車慢悠悠地走著,我和棋賢騎著馬并排領頭走在前面。
我好奇地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湖,開口問:“誒,小棋,那里是干嘛的?”
棋賢抿唇,糾結了一下我給他起的小名,但還是放棄了,開口為我解惑:“那叫天月鏡,測風向和天氣用的。
我點點頭,又指了指高高的瞭望塔,“那個呢?上面的人不會恐高嗎?”
棋賢無語地瞥了我一眼,“你這都什麼問題啊?”
我笑了一下,“問問而已嘛,又不要錢。
棋賢哼了一聲,“你是掉錢眼里了吧。
我搖搖頭,“這你就不懂了,你雖然是個下人,但是生在王爺府,不愁吃不愁穿,只需要保護好你要保護的人,你這一生都是平坦的。
“但我不一樣,我是被乞丐撿著養大的。”我笑的乖巧,“所以我養了許多孩子,那些沒地方住沒飯吃的小乞丐,我要時刻注意著我的身邊人,怕他們餓死,怕他們凍死,你的主子是你的全部,錢,就是我的全部。
身后馬車內,步北游說話了,“莫卿,你可以把他們接到王爺府來。
我回頭看了看,挑眉,搖搖頭,“多謝王爺好意,但他們沒這個富貴命,住不得王爺府。
步北游不說話了。
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進了圍獵場,我看著步北游下來,然后走上了高臺。
沒一會兒,進來了許多貴家小姐少爺,有說有笑地落了座。
我和棋賢站在一邊,我看著許多女子的眼神都止不住瞟向步北游,不禁笑了,揶揄道:“誒小棋,步北游沒成親呢吧?”
棋賢嘖了一聲,“那是步王爺,別直呼名諱!”
我安撫著炸毛的棋賢,“好好好,步王爺步王爺,你這小暴脾氣跟誰學的,回答我的問題。
棋賢哼了一聲,“步王爺年輕有為,哪里需要女人這種生物?!”
我怪笑著打量棋賢,“好家伙,你這話說的,你家王爺再年輕有為,那也得成家不是?難不成一輩子孤寡下去?”
棋賢想了想,說道:“現在還沒有哪個女子能配得上王爺。
“眼界挺高啊。”我笑了一下。
步北游受了眾小姐少爺的參拜,又等了一會兒,領頭騎馬進來三個男子,身后跟了許多大臣,陣勢浩大,而領頭的三位男子身穿蟒紋錦袍,倒是一個比一個俊俏。
棋賢連忙壓低聲音對我說:“那三個人,中間的是太子殿下,左右兩邊分別是安賢王和悅賢王,你注意些,別沖撞了他們。
我敷衍地點點頭,候場時間太久,我都有些瞌睡了。
我也的確是瞌睡了。
百般無賴地摸到步北游身邊,步北游身邊有兩扇屏風,我在屏風后蹭了個位置坐下。
步北游看了我一眼,笑了,“這般無聊?”
我點點頭,拿手扇了扇風,“不僅無聊,還熱死人,你們皇族都喜歡干這種屁事兒?大熱天的,圍獵?”
步北游拿起他手邊的冰桶,微笑著朝我揚了揚。
我咽了咽口水,步北游這是在干嘛,勾引人嗎?
步北游長相很柔和,溫溫柔柔的,但又不失英氣,一雙眸子更是勾人得很,他喜好穿紫色衣袍,襯得人更加斯文。
紫色的布料繡上金色的紋理,貴氣自然就顯現出來了,額前垂下兩縷青絲,更添雅致。
如紫蓮一般。
這麼一看……
“是美人啊。”我沒頭沒腦地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步北游一愣,被我逗笑了,“要冰桶嗎?”
我回神,也不覺得尷尬,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步北游,見他這麼說,連忙伸出手去接冰桶。
但是步北游手指一勾,冰桶又被他拿了回去。
“你膽子倒是大,還真敢拿。
“嘿?”我嘖了一聲,訕訕地收回手,罵罵咧咧地說:“王爺你這就過分了,浪費我的感情啊?我剛剛才夸你是美人呢!”
步北游抿唇,“哪個男人喜歡被夸美人。
我就不樂意了,“哪個男人不喜歡別人夸的?”
步北游回頭看我,一雙眸子盯著我不帶移動的,“我不喜歡。
我還沒反駁,場下突然傳來驚呼聲。
“快拉住馬——!!”
“安賢王!!”
“馬受驚了——!”
場下,一匹紅色的馬高揚起前蹄,嘶叫著亂竄。
而馬背上趴著一個人,雙手牢牢地抓著韁繩,被馬甩的搖搖欲墜。
我瞇上眼睛,那人的腳被馬踏卡住了。
馬踏被人破壞,腳被牢牢地卡在鞍里面,除非摘掉整個馬鞍,不然這人要麼被馬摔死,要麼腿折斷脫險。
步北游皺皺眉,站了起來,“快攔下!”
棋賢帶人沖了上去,試圖射殺紅馬,但那馬異常激動,還朝著石壁撞去。
這馬是被人喂了藥啊。
步北游回頭看我,我聽見他喊我的名字。
“莫卿,救人。
我點點頭,十分爽快地站起來,順了他桌子上的一顆葡萄扔進嘴里。
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對他張開手,笑的奸詐,“救別人啊?也不是不可以,好說,一千兩。
步北游盯著我看了許久,突然就笑了,“好,你救,我批條子。
我打了個響指,“爽快!”
4.
我飛身上前,一起一落掛在馬匹側邊,還抽空對著安賢王打了個招呼“哈嘍!”
安賢王一臉蒼白地歪了歪頭,“??”
我絲毫不猶豫地拔出匕首伸向馬匹的肚子,割斷馬鞍的繩子后揪住安賢王的衣領,把他提溜起來后一踏馬背,施展輕功落在步北游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