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微微起了些不適,我怎知他愛喝茶?自從那日停了安胎藥以后倒是再也沒有做那些亂七八糟的夢但是不知怎麼對宮內的一切都變得熟悉了起來。
難道是因為這段時間經常和柔意在宮內走動的原因?
"姐姐?姐姐?"儀才人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我抬眸看向她,看著她面色擔憂,"姐姐這是怎麼了?"
"大概是有些乏了,今日便到這吧。"我揉了揉額角,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上來了,胸口喘不上氣,"柔意。"
柔意聞聲從殿外走進。
"娘娘。"
"扶本宮回去休息。"我抬手示意,柔意立馬過來扶著我。
"妹妹送送姐姐。"
儀才人欲起身送我,我擺手說道:"妹妹好好休息便是,本宮先走了。"
儀才人聽言淺笑執意將我送到殿門才罷。
次日,我帶著柔意去了御書房,殿外的德懷公公看著我弓著身子,笑道:"瑤妃娘娘您來了,雜家這就去稟告皇上。"
"德懷公公。"我喊住他,笑道,"勞煩德懷公公替本宮帶個話,本宮就不進去了,就說,弱水殿的鳳仙花開的極好,本宮已備好茶水點心,望皇上前來。"
我說完這句話轉身就離開了御書房,我和墨經年的關系一直比較僵,過分討好倒是會讓他起了疑心。
德懷看著離去的背影微微搖頭嘆了口氣進了御書房。
日暮西斜,太監又細又尖的聲音從弱水殿外傳了進來。
"皇上駕到。"
我起身迎接,墨經年伸手扶了我一下,只是視線未在我身上停留片刻,掃了一眼便淡淡的轉開。
"愛妃約朕前來所謂何事?"
"鳳仙花開的極好,便想著和皇上一同觀賞。"我淡淡的答道,"那日的糖葫蘆,臣妾很喜歡。"
墨經年這才看了我一眼,隨后入了座。
我將茶具拿了出來,許久沒有泡過茶,手法有些生疏,穆遲身為將軍,常年在軍營里,喝著更多的是酒,這一手的茶藝也就擱置了。
墨經年看著那些茶具,不由得出口提醒道:"小心燙了手。"
"怎麼可能,又不是小……"脫口而出的話讓我愣了愣,手中的茶杯不小心就脫了手,水灑在手上。
柔意看著喊了一聲,忙拿出手帕想為我擦拭卻不料墨經年比她更快,他抓著我的手看著那處因為水燙紅了的地方,低聲問道:"疼嗎?"
腦海中的記憶重疊在了一起。
幼時為了習得一手好茶藝,手不知燙傷了幾次,只為了泡出來的茶,香氣四溢,芬芳馥郁,能討一人歡心。
記憶中的少年看著那手燙紅的地方,語氣里雖帶著責備但更多的是心疼。
"疼嗎?"
那是穆遲的臉。
"不疼,穆哥哥喜歡就好。"
"我家小瑤兒如此賢惠,要盡早娶回家才好。"那眉眼皆是星河的穆遲,漸漸變成了墨經年的樣子……
我猛的將手抽了回來,低聲說道:"無妨。"
墨經年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原本好了點的臉色突然變得陰沉了起來。
我表面平靜,心里卻翻起驚天駭浪。
為什麼,為什麼和穆遲有關的記憶慢慢的都變成了墨經年。
心里突然有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究竟,究竟是哪里出了錯。
"儀才人駕到。"殿外太監的傳喚讓我將心里的疑慮收了起來。
"姐姐,近日的海棠花開的不錯,妹妹做了些海棠……"儀才人邊走邊笑著說,看著桌邊的墨經年,愣了一下,臉上帶著些意外之色,下一刻才覺得自己失了禮儀,福了福身子,"臣妾給皇上請安。
"
"嗯。"墨經年淡淡的應了一聲,這時德懷公公的膏藥也正好取了過來,墨經年抬手取過,看著我,"手給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