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忍你一年了你知道嗎!
我面無表情,拉著皇帝的腰帶靠近,「那就別忍了。」
一年一次,我儀貴嬪上崗一日。
33
沉淅的五歲壽辰一過,我就開始滿大鄴給他找老師。
是的,皇帝都已經三個兒子了,最小的沉淅都五歲了,他居然還沒開上書房給皇子讀書。
難以置信!
這其中當然有些歷史原因——比如大皇子身份尷尬,二皇子被淑妃嬌慣打傷了三任伴讀,以及沉淅年紀太小不適合讀書,但歸根究底就一句話:
他壓根沒把這三個兒子放在眼里。
也難怪,皇帝唯三的兒子,出身都很不行,特別是在現在后宮進了許多漂亮妹子的情況下,他時刻感覺身體被掏空,更加沒有時間來思考這些。
所以當我去稟報選皇子師的事情時,他一臉驚奇:「淅兒都要啟蒙了?」
他樂呵呵地說:「不急不急,春獵快開始了,朕帶洋兒淅兒他們去皇莊玩幾天,回來再計較。
我倒忘了這件事,沉淅期待很久的春獵,「那就等春獵回來再開蒙,只是皇子師要先甄選起來,后宮不得干政,還請皇上下旨禮部。」
「有理,有理,還是貴嬪想得周到。」
皇帝看著我,似乎在說:行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我走到他書桌前,取下狼毫遞到他面前,「今日事今日畢,請皇上現在就下旨。」
正在這時,太后進了上書房,一臉喜慶:「紅袖添香,皇上與子珩好生恩愛,哀家來得不是時候!」
我手一抖,差點沒拿穩筆。
您根本就是后宮卡點狂魔好嗎……
34
春獵我沒去,因為我要處理宮務,還要為淅兒選老師、伴讀,事情一大堆,根本抽不開身。
「主子您別生悶氣了,下次春獵您一定已經學會騎馬,到時候就可以帶三皇子一起去啦!」福寶端上了熱羊乳。
「胡說,本宮是宮務繁忙。」
「是是是,主子醉心宮務。」
喝完了羊奶,內務府有人來報說冷宮幾處屋舍年久失修,恐砸傷宮人,但維修的話,費用不知從哪處出。
我進宮這麼久還沒去過冷宮,正好帶著福寶去巡視一番。
宮里略有些受寵的妃嬪都去春獵了,又帶走了各自的大宮人,宮里一下清靜不少,我一向不喜歡坐轎子,就一路步行過去。
冷宮的總管知道我要來,早早在門口迎接,我一走進里面,莫名便感到凄冷。
冷宮內的女子們排成幾列垂首站著,個個粗布麻衣,我打眼一看就知道雖說料子不好,但保暖還是夠的——這個總管倒是個明白人。
總管上來跟我稟報,如今冷宮多少罪人,多少雜役,多少房屋,庫房里哪些東西,值多少錢,并年久失修的幾處大概什麼模樣,得花多少錢修。
我眼睛一亮,「倒是個會辦事的。」
「娘娘折煞奴才了。」
「以前何處當差?」就這氣度這模樣這口條,不可能是個默默無聞的太監。
「奴才從前棲梧殿伺候的。」
怪不得……先皇后的太監,怕是被先皇后之事牽連的。
突然,被貶斥的妃嬪中沖出來一個女人,比冷宮里已經營養不良的女人們還要枯瘦許多,幾乎只剩骨架,更為可怖的是她臉上一道從眉心至唇角的巨大傷痕,幾乎割裂全臉。
「毒婦!不許你搶!我的!都是我的!」
只是那女人還沒沖出幾步,便被冷宮看守們攔住,一耳光扇下去,直接將她打暈過去,癱軟在地。
我已經猜到她是誰,驚訝于她還沒死。
總管太監忙跪下告罪。
我擺擺手,「你若管得住瘋子,倒不必在這里待著,可以去太醫院了。」
那女人倒下處另一個婦人輕輕用腳抵住她,不讓她暈倒在地上著涼,我一眼認出了她——去年害得衛昭儀流產的容嬪。
她臉上干干凈凈,頭發也一絲不茍,倒比以前在錦繡堆里容顏頹敗的時候看著精神。
「是容氏嗎?」
福寶忙上前去看,「回主子,是容氏。」
容氏跪下給我行禮,「罪人容氏見過貴嬪娘娘。」
「冷宮里過得還好?」
「回娘娘,罪人過得還好。」
我一向善心不多,但還記得進宮時舒嬪得寵,后宮都看我的笑話,只有容嬪還會在每日向太后請安時與我搭話。
「容家流放之地是百越,百越雖蟲瘴遍地,但水果谷物倒好吃,本宮有一位世叔駐守那里,年前本宮送年禮時,順便托人提了一句,安貧樂道也不是不能生活。」
「娘娘……」容氏紅著眼睛就要下跪。
「不必謝我,你該受的都受了,本宮會用私庫銀錢翻修冷宮,好好活著吧。」
「是!」
我帶著福寶離開,臨走時看著冷宮總管,「等冷宮翻修完了,到梳月居領差事。」
總管太監:「娘娘,奴才是不祥之人……」
「能有多不祥?」
不是我看不起你們,論不祥,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35
梳月居在皇城中軸線東邊,冷宮在皇城北邊,回去時正是金鱗衛在皇城中心換防的時候,我沒有原路返回,選了繞到西邊再往回走。
可誰知躲來躲去還是沒躲開,走到應龍門處不遠,便看到一片金甲閃爍。
「金鱗衛什麼時候到應龍門值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