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喜歡他什麼,真是有點不好意思說呢。
“你不覺得他很俊嗎?”
蓉露姑娘裂開了,不敢置信以及被背叛的幽怨同時出現在她臉上。
“就這?就因為他俊?”
“嘉禰郡王不俊嗎?陛下不俊嗎?”
“徐敏卿,你怎麼是這樣的人?”
她看起來恨不得把我一把抓住前后搖晃同時深深質問我,你為什麼如此表里不一心盲眼瞎無理取鬧你的仙女人設到底哪里去了?
想撓頭,我不一直是個顏狗嘛?
“嘉禰郡王俊是俊,但太招搖,不合胃口,陛下不是內定給你了嗎?君子成人之美,再說我也不喜歡。”
她登時臉紅,你你你半天才憋出一句像樣的話。
“你你你...你是不是瘋了?!你怎麼敢說這樣的話?不知羞!”
“難不成你就看臉嘛?你怎麼這麼膚淺!”
我苦惱了一秒,還是決定把最真實的自己展示出來。
“對,我就膚淺,我就看臉。”
她語塞,揪著袖子好半天,才用一種閨蜜談心的語氣小小聲說:“陛下才沒有內定給我呢,我也不喜歡他。”
這才是正常進展嘛。
“我以前,懵懵懂懂的,還以為皇后是什麼好東西,讓人家都羨慕我,后來發現還要學那麼多,特別繁瑣,陛下也未必喜歡我,還會納妃子,我就不想了。”
就不想了。
噫,小皇帝攏共兩個緋聞對象,竟沒有一個對他感興趣的。
她又低頭絞了一會袖子,蓄起些勇氣靠了過來,特別特別小聲地問道:“你怎麼知道你喜歡那個登徒子的啊。”
許若閔,你花名好多。
我怪道:“這還不簡單,心動不就知道了?”
她糾起眉毛,漂亮臉蛋上更茫然了:“什麼叫做心動?心難不成還有不動的時候嗎?”
“呃,不大一樣。”我用指尖點了點她心口。“心動的時候,不必言說,自會有感應的。”
“好了,想是想不出來的,緣分到了再說吧。”
春寒猶在,湖風絕對稱不上舒適,我便拉起她的手,一同回去了。
——
在你的姐妹和你的對手眼里,誰也配不上你。
38.
論,如何能像話本男女主那樣各種私會而不被發現呢?
反正百花宴后沒再見過了,和小姐妹倒是各種聚會,蓉露姑娘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那個背地里編排她的小圈子搞散了,天天找我玩。
現在的情況詳細描述就是看見什麼都想捏在手里把玩一會,把玩的時候卻又放空,心緒遠飄十萬里。
具體表現在一塊糕點懟在唇邊磨了一個時辰只去了一點點。
嗨呀古代真是磨人,正是互相感興趣的時候呢。
我這天蹭了蓉露姑娘的四輪豪華裝飾大馬車,我爹不太喜歡孫太妃母家那一系,我便讓她放我在后門不遠的地方,我和琿春走回去。
誰料被一小姑娘堵住,十二三歲的樣子,一言未發地往琿春手里塞了東西便迅速溜走了。
我挑起眉毛,目送了一下那個小老鼠似的背影,問道:“家里人?”
琿春一頭霧水,搖頭道:“不認識的。”繼而伸出手來,把手心里揉的皺巴巴的東西展開,看樣子大概是一封信。
我倆對視一眼,加快了步伐。
待到回到房中,把門關好,才像兩個躲著寢室阿姨藏電器的學生似的把信封展開鋪平了。
小心拆開,又是一個小信封,封口下邊寫得工工整整漂漂亮亮的四個字:喬女親啟。
我無情地剝奪了琿春進一步的知情權,她扁了扁嘴,嘟囔著小姐變壞了,跺著腳離開房間。
待到四下無人,房間空寂,我才破開小信封,取出帶著一絲熏香味道的信紙展開看了。
很簡短,寥寥幾句話,就是信息量還蠻大。
喬女喬女,
拂堤楊柳,縱馬踏歌,雪中園外,叢花皓腕。
可知我意?
好工整好工整的字,一絲不抖不晃,比我交給我爹廢稿扔了兩桶的作業還工整。
我平靜地合上信紙,端莊地放到一旁,然后極其自然地往后一躺,從容地閉上眼睛,在床上興奮地滾了個來回。
同時心里炸了無數個煙花戀愛循環超大立體聲環繞播放萬人齊跳新寶島歡慶這個好日子。
對不起孩子沒見過世面,第一次搞對象。
是這樣嗎?古代男人都是這樣保守這樣含蓄的嗎?
我悟了。
一眼萬年情有可原,千里奔赴很有必要。
起碼在這一瞬間,我想過小孩要幾個。
——
為了讓他倆傳紙條不被抓我太難了。
39.
我寫廢了兩簍子紙,最后只回了八個字。
幼寅幼寅,與君意同。
琿春還是猜到了,一面唾棄登徒子一面勸我,最后還是委委屈屈地去托人送了。
整個春季,簡直不知道給多少街上流浪兒創造了短時間工作創收機會。
多虧了偷看我哥和秋水留存下來的紙條,我倒是能駕輕就熟地寫出膩的要死卻外人卻看不出多大貓膩的情話。
可惡啊,別的話本可以表哥表妹跳墻私會,而我家,要讓我爹知道我泡了他宿敵的兒子,他能氣到下套讓神威將軍吃牢飯也說不定。
恰在此時,太后又一次邀我入宮 ,我爹不打算出賣女兒色相,百般推辭,仍然沒能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