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是走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京城高官貴戚馬球杯賽的日子。
好吧這是我給它取的名字,其他人叫它春鞠賽,跟我們這些姑娘平時的小打小鬧不同,這是正兒八經皇室授權提供獎品的賽事,因此男女賽事都有,甚至還有男女混合賽。
徐敏儀平時工作比較忙,疏于鍛煉了一陣子,這兩天為了給秋水和我掙面兒,也勤練了好一會兒。
想當初剛進京的時候,還有不少年輕貴女為他心碎,英年早婚,不外如是。
嘻嘻心碎也沒用,他和秋水好著呢,秋水前些日子診出了喜脈,現在已經微微顯懷,闔家上下都開心的不行,徐敏儀更是恨不得把公務全推了寸步不離地照看妻子。
害,祖傳戀愛腦了。
這次皇室給的獎品倒很豐厚,徐敏儀瞧上了三等獎那堆年份不小的藥材補品,很是斗志昂揚。
場地也是皇家提供的,誰看了都得說一句驕奢淫逸,我覺得看著已經很接近現代的足球場了,人也熙熙攘攘,我和徐敏儀互相鼓勵之后,便分別去尋自己的隊伍了。
我牽著照雪去找姐妹們,名叫玉兒的小姐妹拉了拉我的衣角,耳語道:“你聽說了嗎?孫蓉露那邊把神威將軍的二子叫來了。”
誒?那男女混合賽我們豈不少一個男子?
男子在這方面向來比女子強些,雖說為了比賽公平,對方多一男子我方可多上兩名女子,但那可是神威將軍的兒子,與普通男子自不可同日而語。
這神威將軍,早不進京晚不進京,偏偏這時候,打了我個措手不及。
見她們士氣都有些低迷,我也只能打起精神,寬慰道:“至少女子賽我們不會輸,盡力而為便是。”
女子賽不出意料是我們得勝,我喝了點水便下馬,借著小姐妹的西洋鏡往賽場上看。
淦,那個神威將軍家的未免也太強了吧,驅馬熟稔速度飛快不說,準頭也強的驚人,整個連人帶馬像只豹子一樣在賽場上突來突去。
我哥還是挺牛,在賽場上也打出了些許風采,但他那群好友大多是疏于鍛煉的讀書人,比不得清閑愛玩的貴公子,只得節節敗退,輸去了。
不過徐敏儀他看著心態倒還可以,還主動去找了那個姓許的公子,聊了幾句,挺投機的樣子。
——
好消息好消息,男主有戲了。
29.
我yue了。
這還是人嘛?
許二驅著他那匹好馬沖散我們陣型的樣子只能讓人想到一句勢同破竹,他精力充沛得簡直不像個人,高速且有效的截停得分,加之對面的貴公子們雖然不夠靈活,但堵人有腿就行,打得人十分沮喪。
孫蓉露驅著馬閑庭漫步似的在我身邊溜達,假裝防守實則挑釁,紅潤的唇角微翹,傲慢而不失得意地道:“你們引以為傲的馬術配合呢,徐敏卿,跟那些...”
后面的我沒聽見了,徐敏儀跟許二纏斗中終于撥出球傳來,我眼見那許二導彈似的一拽馬頭立轉方向,刺激使我渾身的警報都炸響起來,抻手從孫蓉露那匹油光水滑的黑馬腹下撈球,那匹黑馬受驚揚蹄,連帶著主人往后一仰低叫一聲,我眼見她攥緊了韁繩便立刻掉頭驅馬趕球去也。
那許二果真有一匹良駒,我能感覺到他距我不過幾個身位。
但截我的球,他還差得遠。
事實上,這也是我們全場進的唯一一個順當的球了。
不能說是一敗涂地,但也是大比分失敗,很叫人失望。
經歷這麼一場賽事是很累人的,失敗者一無所有,徐敏儀去找獲了第三名的公子買藥材,我只能倚著照雪一個個地跟小姐妹告別,百無聊賴地擺弄馬鞭上的纓子。
他憂思過度,總覺得秋水懷胎缺少營養。
正無聊著呢,孫蓉露便領著一隊勝利者來了。
她長開了,約莫是孫家大人也發現自家閨女不適合走主流的性冷淡仙女風,這兩年便往端莊明艷方向發展了,身材也好,騎裝顯得她豐腴有致。
想吹口哨。
怕被徐敏儀說,作罷。
她端著一張冷艷高貴的小臉,雙手抱胸上下掃視我一圈,唇角帶上慣常的三分不屑三分傲慢正待開口。
一名年輕貌美啊不是,清俊明朗的公子站出來,他面如美玉眸含柔光,鬢若刀裁眉如墨畫,總之完全長在我的異性審美點上了。
糟糕,很想吹口哨。
整個場子因為他的舉動一時陷入靜寂,可這位公子俏臉微紅欲說還羞,目光癡癡一言不發。
如果不是我沒有記憶,保不準可能會以為是我的風流債。
還是一時被忽視的孫姑娘咬牙切齒地開口了:“許二公子,有何貴干?”
他這才恍然回神,倒也不回應她,只盯了我看,低聲道一句:“這個妹妹……”
后邊原本豎著耳朵聽的頓時無趣走開,又是一個“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老套路。
喔,這便是許二,方才他在場上奔得像個人來瘋的時候我不曾看清他的臉,只琢磨著五官應當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