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懷抱很緊,像要把我勒進他生命中一般。
良久,頭頂有悶悶的聲音。
「我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
我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連一句解釋的話都說不出口。
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現如今還在我和春芽的屋子里,沈奕安著急尋進來。
人高馬大地站在這里,存在感極強。
「公子,這于理不合。」
我想把他推開,沈奕安卻更緊地將我摟在了懷中。
「青荷,你可曾厭我?」
這樣的沈奕安是我不熟悉的。
他少年得志,除了現如今的職位不盡如人意,好像一切都能做到最好。
假以時日,我也相信他一定會飛黃騰達。
他意氣勃發,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小心又謹慎。
看著這樣的他,我的心是痛的。
我想,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遇見如他這般的少年郎。
我知道我的回答意味著什麼,可我看是遵著自己的心意。
「沈奕安。」我第一次喚他的名字,「我并不曾厭你。」
相反,我還很喜歡你。
如若沒有身份限制,我愿放手一搏。
原諒我沒有愛你的勇氣。
話一說完,沈奕安的吻就鋪天蓋地地落了下來。
我在這柔情里沉淪。
我們兩個都如同那蓬頭稚子,在不熟悉的領域里橫沖直撞。
第一次草草結束,兩個人的體驗都不是很成功。
我疼,他也難受。
很快,沈奕安就重整旗鼓。結束的時候,淚水與汗水交織在一起,很是有點食髓知味。
事后,沈奕安將隨身戴了很多年的一枚玉扳指套在了我拇指上。
我借著窗口掃進來的月色,舉起來瞧。
扳指反射著柔柔的碧光,這一扳指,價值連城。
我戴著并不適合,卻沒舍得還給他。
沈奕安要叫水,我卻攔住了他。
「公子,你今晚能不洗澡嗎,就當是為了我。」
只要一叫水,明日想必我就會被抬為沈奕安的屋里人。
可是我,并不愿。
沈奕安只當我是不愿意委屈人后,被人詬病。
「還說不是厭我?」沈奕安咬著我的肩膀,「青荷的心莫不是鐵石做的,也太過堅韌了。」
自是血肉做的,才害怕得到了再失去。
「我已將與蕭姑娘的親事退了。我與她明說,有一從小養在身邊的鐘情女子想為平妻,她并不愿意。這門婚事就不是太行了。」
「公子也太過任性了些,誰又能容忍一個婢女?」
「哼!」沈奕安道,「不愿意拉倒,我便不娶妻,這樣一輩子也挺好。」
「公子說笑了,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整個沈家的興衰考慮的。」
享受了世家帶來的紅利,有些事注定做不得主的。
人都不知被春芽支到了哪里,我們都沒說話,院子里靜悄悄的。
這一晚的荒唐,并沒有多少人知道。
12
隔天,我在后花園遇到了二房里的小公子。
才十六歲不過,眼神就看女人就帶著從上到下的審視。
讓人感覺赤條條地站在他面前。
我本欲躲開,他卻攔住了我。
「青荷姐姐,跟著我哥這麼久連個名分都沒有,不如跟了我。」
被他作踐死了丫鬟這才幾日,他就又死灰復燃了。
我本可以拒絕的,不過我轉念一想,卻忍著惡心接了他的招。
「二公子能給我名分嗎?」我裝作委屈又招人的模樣。
他一看有戲,立馬變本加厲。
承諾我金銀地位,讓我跟他去他書房。
我暗地里給跟在身后的小丫鬟打手勢,一邊跟著二公子去了他的書房。
一進書房,二公子就不老實了起來。
我忍著給他兩巴掌的沖動,陪著他虛與委蛇。
我說聽聞二公子善水墨丹青,二公子邪笑著讓我等著,他這就展示給我看。
然后他不知從哪里摸出一本厚厚的畫冊,里面有死去的丫鬟,也有別的女子。
他還贊我身材好,要為我也畫一幅。
我側耳聽見外院有動靜,執意不從,二公子就撲上來扯我的衣服。
「都到這兒了,還裝什麼清高?整日放著大美人在屋卻無動于衷,我哥是不是不行啊?」
「救命啊!」我捂著胸口,沒承想二公子看似柔弱,力氣卻極大,竟一把將我的云袖扯斷。
這一下驚呼不是作假,所幸房門被人從外一腳踹開。
我抬眼,果見沈奕安匆匆趕來。
他見我被二公子壓在身下,沒什麼表情地沖了上來,拎著二公子的后腦勺將他拽起。
然后照著他的下體一腳踹了上去。
那一腳毫不留情,二公子被踹飛出去撞在桌角才停下來。
痛苦地捂著下體號叫,污穢物從下體流出。
有小廝跟進來,又沖出去稟報。
沈奕安沒管任何人,他抖著手臂將我扶起來,脫了外袍將我裹住,擁著我向外走。
路過二公子的時候,他冷哼了一聲。
「剛才你是用哪只手摸我的人的?」顯然沈奕安的火氣還沒下去,并不打算放過二公子。
「這只還是這只?」
沈奕安說完,就用腳碾在了二公子的手指上。
用了十足的力氣,二公子顧不得下體,叫聲凄慘又凌厲。
我心底默念了一聲活該。
不替冤死的丫鬟們出這口惡氣,我出府都難安。
就是利用沈奕安,讓我很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