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因為我有十個面首,為了雨露均沾,他們十個輪流著來。)
什麼欲拒還迎,欲擒故縱,誘敵深入啊等等。
總之就是一套,她愛他,他不愛她,等他愛上她時,她已經心灰意冷了,的追妻火葬場策略。
我看著坐在小凳子上,拿著毛筆和本子認真學習的公主,補充了一句:
「公主你自然是不用心灰意冷的,等裴國師開始追妻之路后,公主意思意思稍微虐兩下就可以了。」
公主懵懵懂懂地聽著,忽然像是想到什麼,舉手提問:「萬一大越國皇子知道真相,會不會生氣啊?」
哦對,忘記和大家說了。
為了讓裴郁切實有危機感,我特地安排讓公主在賞花宴那日假意親近那位與她和親的大越國皇子。
雖然這樣做不是很道德,可我的確是想不出什麼更好的法子了。
「應……該,不會的吧!」我莫名心虛。
公主眨眨眼,靈魂拷問:「真的嗎?」
大越國皇子也是聽從自己父親的安排才和親的,他與公主從未見過面,委實談不上喜歡不喜歡。
我們擔心的這些,說不定人家根本不在乎呢!
想到這里,我瞬間堅定了不少:「嗯,真的。」
公主將信將疑地望著我,最后才妥協著點點頭:「好吧。」
我松了口氣,然后開始雙手合十,默默地開始在心底虔誠祈禱。
希望那大越國的皇子,大人大量,不計較這些,為此我愿意一輩子跟在公主身邊,被她羞辱。
12
賞花宴這天,公主一早起來就開始梳洗打扮。
她特意穿上了我給她選的那套月白色的衣裙,青絲半挽,戴了兩支淡雅的銀色流蘇釵,完美地體現了何為簡約而不簡單。
我不禁用方言感嘆了一句:「這小丫頭,長得是真俊吶。」
「什麼?」公主疑惑。
「沒什麼,公主咱們走吧,別誤了時辰。」
還沒等公主反應過來,我就催著她往御花園走去。
我們到時,玉婉格格也剛剛到。
她今日打扮得很是華麗,石榴紅的衣裙,滿頭珠翠,似乎是把壓箱底的首飾都拿了出來,想要艷壓群芳。
可和我家公主站在一塊兒,就有了種專柜和某寶即視感。
她自己也注意到了,愣愣看了公主好半天。
直到身旁的婢女喚她,她才反應過來。
「公主萬安。」
玉婉臉色難看地囁嚅著嘴唇。
「永寧公主!」
公主剛準備說些什麼,忽然,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音自背后響起打斷了這一切。
是裴郁。
他穿著一襲緋紅色的官服,黑著臉朝我們走來。
「公主莫要再耍性子欺負玉婉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甚至都不了解情況,明明公主什麼都沒做。
可他僅僅因為玉婉臉色不好看,就自作主張地認為是公主欺負了玉婉。
那玉婉長得也沒公主好看吶,為何裴郁要如此向著她?
我突然從心底里冒出一種奇怪的想法,撮合公主和這種癲公在一起會不會斷送了她一輩子啊?
我眼睜睜看著公主聽到裴郁喚她時眼神迸發出的一抹光亮,又在裴郁說完那些話后逐漸熄滅。
她轉過身看了裴郁一眼。
只一眼,便叫裴郁恍了神。
他的話堵在了喉嚨里,沒再往外冒。
他站在原地一眨不眨地望著公主,眼神也變得有些不大自在。
瞧他那樣,我便曉得他是被公主絕色的容貌給驚艷到了。
我看著裴郁長得也算人模人樣的,審美也沒出什麼問題,就是不知道為何他總要對公主冷語相向呢?
「你為何總覺得是我欺負了她?」
公主雙眸間流露出一絲不甘,她咬緊牙關,直直地望著裴郁。
公主說完后,裴郁也將將回過神來,他皺了皺眉,面色有些不大好看。
「難道不是嗎?前幾日玉婉聽聞你身體不適,特意給你送了她自己都舍不得吃的靈芝,可你呢?你居然縱著自己的宮女欺負她。」
我瞥了一眼哭哭啼啼的玉婉格格,暗自腹誹,呵,沒想到這 strong 姐還喜歡告狀嘞。
「若我說,我今日沒有耍性子欺負她,你信不信?」
公主滿懷期冀地看向裴郁,雅青色的睫毛撲閃著。
裴郁似乎沒想到公主會這樣問,因為按照公主平時的性子此刻一定會大吵大鬧一番方能罷休。
裴郁像是被人一棍子敲蒙了一般,說不出半句話來。
「算了,還是別說了,本公主不想聽了。」
公主垂下眼眸,裝作不甚在意地擺擺手,轉身朝里面走去。
13
賞花宴除了宮中親眷會參加以外,朝中重臣也會到場。
眾人一起吃酒賞花,席間還會飲酒作詩。
公主很乖順地坐在席間,我立于她身旁伺候。
當今皇上是公主一母同胞的哥哥,對她很是寵愛。
即便是與大越國和親這樣的事,他也舍不得勉強公主。
酒過三巡,皇上望向席間公主,猶豫再三后,最終還是喚了公主:「永寧。」
「朕知曉你素來喜好研究美食,貪戀口腹之欲。」皇上笑著說,然后目光落向公主的對面。
「正巧楚墨在佳肴品鑒上也頗有一番心得,你二人可好好交談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