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裴郁便將她帶了回來,皇上念其父親護國有功,便將其冊封了格格。
而裴郁也在相處的過程中漸漸對玉婉格格心生憐愛,故而回京后再不提求娶公主一事。
可要說這裴郁一點也不喜歡公主,我是不信的,這麼多年的感情,怎麼可能說放就放。
而我要做的,就是讓這份感情在裴郁心中的烙印深些再深些。
6
我瞧著眼前容貌清麗的女子,盈盈一笑。
「公主不必擔憂,這次我們并非要吸引裴國師,相反,公主這次要做的便是一句話都不要同國師講。」
公主吃驚:「啊???」
我聳了聳肩,耐心地和公主解釋:「裴國師之所以對公主不親近,那是因為公主對他太親近了,男人都是這樣,越容易得到的就越不珍惜。」
公主眨了眨圓圓的卡姿蘭大眼睛:
「你的意思是讓我不要理他,然后讓他也急上一急?」
「沒錯,我保證那個裴國師一定會心急如焚,主動找公主說話的。」我拍了拍她的肩,胸有成竹地說道。
「哦,那好吧,就聽你的。」
公主雅青色的睫毛顫了顫,難得乖巧地點點頭。
我滿意地摸了摸永寧公主的頭,「乖,這才對嘛,走吧。」
公主不解地蹙眉:「去哪兒?」
「去宮外,置辦賞花宴那天的衣服首飾。」
「我有很多衣服,每一件都無比華麗,宮外的料子怎麼比得上。」公主認真地看著我。
我搖搖頭解釋道:「就是因為太華麗了,所以一件也不能要,我們這次要怎麼樸素怎麼來。」
公主的長相并非一眼大美女的那種,華麗的衣裳反而與她的氣質格格不入。
她的眉眼如同沖泡開的山茶花,素色的衣裳一定更襯她。
「天色不早了,再晚就來不及了,快些走吧。」我催促道。
公主捏了捏手中的帕子,終于不再猶豫,脆生生地說了一句:「好。」
7
我帶著公主逛了許多家鋪子,最后敲定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裙。
和我預想的一樣,穿上淡色系衣裙的公主,整個人的氣質直接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其實公主的脾氣,也并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
聽聞小時候的公主最是乖巧懂事,后來皇權爭奪中,公主受到了牽連,一個人被關到冷宮的屋子里三天三夜。
等被救出來時,人已經昏死過去,手中還握著餿掉的饅頭。
再度醒來,公主就像變了一個人,刁蠻任性,胡作非為,受不得一點委屈。
可這又何嘗不是她對自己的保護呢?
將滿身的刺都露在表面,這樣就不會有人可以傷到她了。
「三花,好看嗎?」
公主穿著月白色的紗裙,罕見地露出幾分小女兒家的嬌羞。
「好看。」我笑著點頭。
「三花,你的眼光這麼好,為何總將自己打扮得平平無奇?」公主一臉真誠地看向我。
我:「……」
我要是能長你這樣,我怎麼可能平平無奇。
8
「三花,逛了這麼久我有些累了,既然出宮了,可否去你家中坐坐?」公主結完賬后,揉了揉發酸的雙腿。
「我在京中沒有住宅。」
我如實回答著。
我穿越過來時,原身已經入宮了。
按照原主之前留下的記憶,她應該是無父無母,才陰錯陽差地被送進宮中的。
「什麼?你居然在京中沒有一處屬于自己的房子?」公主愣怔了一瞬,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我繼續點頭。
「真窮啊。」公主忍不住感慨。
我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很好,我現在已經完全對她的話免疫了。
公主神色憐憫地看了我許久,接著鉆進馬車,從里頭取了一張紙,然后漫不經心地遞給我。
「真寒酸,賞你了。」
我接過來仔細瞧了一眼,是一座三進三出大院子的地契。
「我真沒想到你會這麼寒酸,好歹是伺候我的貼身宮女,怎麼能在京中沒有宅子呢?」
「……」
公主還在繼續說著。
而我只是呆呆地看著那張地契,等反應過來后,才死死咬住嘴唇,眼含淚花,委屈地哭出了聲:
「嗚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9
待我收斂笑容回過神時,這才發現一旁的公主正神色緊張地望向我。
她輕輕扯著我的衣角,想靠近卻又猶豫,最后只能小聲地說道:
「三花,你方才是發瘋了嗎?」
我猛然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癲了,似乎嚇到小公主了。
我趕緊調整狀態:「奴婢沒有瘋,奴婢只是太累了才會如此,公主,你看這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咱們先回宮吧!」
我說完后,公主撇了撇嘴,留戀地看了一眼熱鬧的集市,不情不愿地應了聲:「哦。」
我收好公主送我的地契,麻溜地挽著公主上了馬車。
一路上,我摸著懷里的地契,突然想到了自己穿越前的生活。
住在合租房里,守著一畝三分地,白班夜班輪流倒,還要承受老板的指責,客戶的怒火,即便已經被折磨得千瘡百孔,卻還要精力充沛地起來裝孫子。
明明已經在努力賺錢了,可工資的漲幅卻永遠跟不上房價的漲幅。
典型的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社畜。
可現在,我不僅有寬肩窄腰的大帥哥陪伴(不止一個),還有穿不完的衣服首飾,更有京城一套 600 平方米的中式風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