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綿軟濕潤,竟比我想象中香蜜清甜。我輕輕咬著,感覺…貌似…比桂花糕還要好吃那麼一丟丟…
我覺得我的臉被燭火烤得火熱,心臟一直狂跳著。我感覺得到,顧容他發現了。他的嘴角暗中扯了扯,似乎很得意。
過了一會兒,顧容抿了抿嘴唇,明燦的眼盯著我,喉嚨一動,輕聲說:「糟糕了。」
「什麼糟糕了?」 我羞澀頓無,心下一驚。
哪想,顧容嘴角上揚,溫柔道:
「李枕還不知道,他云王府的后庭,已經起火了。」
「啊…這…」
我笑了起來。
顧容復將我攬進懷里,貼在我耳邊柔聲道:
「簪簪…那個雞蛋…咱別吃了。」
「嗯?為什麼?」
「因為…那是個生雞蛋。」
???
好家伙,若今日我沒有就范,他是打算讓我淅淅瀝瀝攤一手的生雞蛋麼?!
報復心如此之強,看來那端王是沒幾天好活了。
【43】
幾日前,顧容派豹子去查玉蘭齋,有了新的線索。
端王與玉蘭齋并沒有任何往來賬目,那三個刺客出刺殺任務,玉蘭齋也沒有任何黃金入賬。
后來,又查出一件趣事。那玉蘭齋與賭坊有不少金錢往來,但賬目卻十分模糊。豹子劫了一個賭坊的護衛進了云王府,敲暈過去一檢查,身上竟有玉蘭齋刺客的圖騰。
彼時,云王府中,顧容若有所思,動作極其遲緩地咬了一口包子,說道:
「如此看來… 這玉蘭齋…和賭坊…關系甚是緊密啊…」
李枕點了點頭:「或者說很可能,背后是同一個掌柜。」
「全爺…」
我驚嘆。
顧容吃掉了最后一口包子,又說道:
「還有,溫羅傳回來消息說,譽王府有動靜。李興去找了靜王,足足呆了兩個時辰。
而第二日,靜王便悄然離府。雖然溫羅最后跟丟了,但我猜測,靜王八成去了玉蘭齋。」
「他…去玉蘭齋做什麼?」 李枕微微一怔。
顧容試著猜測道:
「我們假設端王心機深沉,他沒有用自己的親衛,而是動用了安公公手下的殺手。那幫亡命徒,威逼怕是不管用的,估計是利誘。譽王知道這件事十分惱怒,找靜王商量若事情敗露,該當如何。靜王自是去與安公公商量,如何擺平此事的。」
「這譽王…沒那金剛鉆,非要攬那個瓷器活兒。」 我搖了搖頭。
「他也不算太傻,知道找靜王商量。」
顧容說著,眼中露出狡黠笑意:「可惜啊,太晚了。賭坊的線索上不得臺面,可玉蘭齋,我們手里有活人有死人,那可是正大光明的證據。」
李枕「嗯」了一聲兒,長嘆一聲:「希望那三個刺客沒白白浪費我兩口冰棺。」
三個刺客,為何是兩口冰棺呢?此事說來辛酸。顧容為了留住那三具尸體,一定要李枕花重金打造冰棺。可云王府統共也沒幾個子兒了。于是乎,李枕只打了兩具冰棺,有倆刺客被無情地塞在了一起。
次日,顧容便找來了豹子。彼時,李枕上正早朝,我和顧容一起用早膳。
「幫我帶封信給全爺。」
顧容說完,豹子接過信,面無表情地點了下頭,轉身跨出門去,風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望著空蕩的門口,遲疑問道:
「他…真的不是個假人麼?」
我真的很好奇…一個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怎麼可以做到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聽,單單就是機械地執行命令,好似一把沒有感情的利劍,你將他扔到哪兒,他就扎到哪兒。
聽了我的話,顧容笑了:「豹子他們經過了專業的訓練,與普通人是不一樣的。」
「那…」 我微微張開嘴,不解地望向顧容:「風寧呢?」
顧容眉毛一抖。
「啊嗯…」
顧容撓了撓額頭:「風寧那小子…的確…嗯…沒有訓練好。作為探子…他是個殘次品。」
「娘娘!」 忽聞男聲,抬頭一看,是風寧一跑一顛兒,飛奔進來,笑問:「什麼殘次品?王爺給了您什麼不滿意的東西,您給我,我給我阿妹留著。」
顧容敷衍笑笑,瞇了瞇眼:「這時辰,你不應該守在端王府麼?」
風寧極其得瑟,伸手拿了個包子:
「王妃娘娘,我可是日夜不眠為您守在端王府。終于,讓我給發現了個事兒。」
顧容額上三道黑線:「什麼事兒…」
風寧故作神秘:「有個人,昨夜離開了端王府 。」
顧容馬上要忍無可忍,咬了咬牙:「誰…」
風寧向前湊了湊:「您猜…」
「我不猜!」 顧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把奪過風寧手中的包子:「不說你就別吃了。」
風寧咂了咂嘴,終于說道:
「是端王妃,連夜離府,往卞州的方向去了。六玄已經跟過去了,等確定了地點,會傳回消息的。」
「卞州…」 顧容念著,手里捏著的包子又被風寧奪了回去。
不大一會兒,顧容笑了:「看來端王妃是去找自己的老相好了。」
我一怔:「老相好?」
顧容點了點頭:「端王妃出嫁前有一青梅竹馬,此人姓鄭名淮,字允期。」
「鄭允期?」 我又是一愣:「你說的是那個八年前去鎮守南疆的鄭將軍?」
「正是。」 顧容喝了口粥,云淡風輕。
「他倆…還有這故事呢?」 我眨了眨眼。
顧容「嗯」了一聲兒,說道:「真是走投無路了哈,端王竟讓自己的王妃去找老情人搬救兵。
真是又可笑…又可憐。」
說著,顧容哼了一聲兒。
「王妃您的意思是…端王妃是去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