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
我嘆了口氣:「二哥你怎麼來了?」
不待我二哥開口,大理寺卿便詢問起了此前我托他去尋小公爺的事兒。
我二哥如實答了。
如我猜想一樣,他并未給我傳過什麼在京郊別院見面的消息,更沒給過什麼地址。果然,都是圈套。
彼時,那前來作證的靜王側妃有模有樣說道:「我確為我兄長的事兒去求過她。可本就是個誤會,沒多久我兄長便平安回來了。此事我也早告知了她,不信大人去問云王府的下人。」
不一會兒,阿甲來了,言之鑿鑿,證明了靜王側妃所言。
一來二去,我和我二哥被斷定是滿口謊言。總之要麼是我撒謊,要麼是他撒謊,要麼是我倆一起撒謊。
幾個回合下來,大理寺卿臉色陰沉,怒問:「事到如今還不認罪麼?」
我欲哭無淚,索性心一橫,大喊:
「我要見圣上!」
大理寺卿氣極:「你以為你是誰?!來人啊!上刑!!」
那刑具又來了…
我二哥見了,也不再沖動頂撞,只顫聲兒道:「許大人!三思!」
靜王看了一眼刑具,蹙了蹙眉:
「許大人,這樣做恐怕不妥。你給她上刑,難道也要給我上刑麼?」
許大人伸出一只胖手,表示并不想聽,他道:
「靜王毋須再言。沈氏殺人之罪不論,目無法紀,擾亂公堂。今日在此,什麼人說情都沒有用!」
我心下一沉,想著我這手指頭是舊傷未去再添新傷,怎一個慘字了得?
這邊正要上刑,卻忽聞沉重腳步,聽著就是個習武之人。
眼前眾人皆驚。
「顧三將軍…你怎麼來了?」
我猛得回過頭:「顧三哥!!!」
親人啊!!!這不是顧容的三哥顧樾麼!!!
顧三哥拍了派我的肩,抬頭道:
「什麼人都沒有用,那這東西好不好用?」
說著,顧三哥一揮手,外面的小廝捧進來個什麼東西,個頭兒還不小。
顧三哥道:
「此乃先皇所賜丹書鐵券。不知許大人覺得,夠不夠份量?」
見丹書鐵券,猶如先皇親臨,堂上堂下登時跪倒一片。
當然,也包括我。
接著,顧三哥又一個招手。門外又走進來一個小廝,手持一木棍兒,足有一般女子前臂那麼粗。
顧三哥將那棍子接過,兩手用力。咔嚓,那木棍子斷折兩半。顧三哥又一伸手,那倆半截木棍兒嘭得落地,砸出好大聲響。
眾人一顫,看看木棍兒,看看三哥。
彼時,那顧三哥一臉嚴肅,冷冷看著堂上諸位,一字一字道:
「此事我會稟明圣上,重新查審。在此之前,大理寺若有人膽敢再辱我弟妹,有如此棍!」
這話說完,滿堂噤聲,許久無言。
不知過了多久,大理寺卿忽然試探性開了口:
「這個…堂下之人…不是…云王側妃沈氏…麼?」
【23】
彼時,顧三哥一語驚四座。
我瞪眼盯著顧三哥,大腦一片空白。
誰…是…誰的…誰???弟妹?!
機靈鬼顧三哥只愣了三秒,隨后振振道:
「云王雖是我妹夫,然與我親如兄弟!他的側妃就如我的弟妹!誰敢動她,就是動我顧東寧!就是和我整個景安侯府過不去!」
一番聽罷,我差點沖過去抱著顧三哥號啕大哭。
不愧是顧容的三哥,不愧是景安侯府的人!
如此口出狂言,我真的很喜歡!
顧三哥震嚇全場之后,又拍了拍我的肩膀,瀟灑離去,留下眾人嫉妒與怨恨的目光。
別說,顧三哥筋骨一活動,當日我的住宿條件便提了個檔次。
告別了破草席,多了床新被子。
托顧三哥的福,我睡了幾宿好覺。
又托了顧三哥的福,看牢房的大哥有事兒沒事兒也跟我聊聊天兒。聊著聊著,聊得合了拍兒,便日日搬個小板凳坐在我牢房門口兒嗑瓜子。漸漸得,我也不用客氣,接過牢房哥給的瓜子隨他一并磕起來。倆人沒事兒講講八卦,聊聊人生。
最重要的,我通過牢房哥知道了許多外面的消息。
一日,牢房哥帶來消息說,云王于婆若城擊殺了那救世幫的大統領,正積極追剿殘部。
又一日,牢房哥帶來消息說,云王已帶兵清剿了救世幫,目前聯合當地官府,積極進行戰后重建。
再一日,牢房哥沒有來,來了個顧三哥。
彼時,顧三哥風風火火跨進大牢,直奔我而來,上來便道:
「前方急報,云王聞信,正火速從婆若城趕回。三日前出發,昨夜已到綏安,預計今日入城。」
好哇!天助我也!!李枕回來了!!!
等等…
我盯著顧三哥:「三天前出發,昨夜就已經到了綏安?李枕是不睡覺得往回跑麼?」
「恐怕是的…」 顧三哥說罷,咬了咬牙:「急啥報啊,不夠他顯擺的了…」
「啥?」 我蹙眉。
「沒啥…」 顧三哥擺了擺手。
「只有李枕麼?顧容呢?」 我問。
顧三哥有些猶豫:「信中…說是云王妃留守婆若城穩定軍心民心。」
「哦…」 我點了點頭。
可顧三哥若有所思。只見他一直摸著下巴,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拳頭懟在牢門上:
「阿簪小妹,我咋覺得顧容出事兒了呢!」
【24】
大牢之中,顧三哥十分憂慮,他覺得顧容若不出事兒,此番一定會先于李枕回來救我。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有啥好比的,但顧三哥是相當在意,一直渲染緊張氣氛,說他了解自己的弟弟,顧容一定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