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聲音,那人回過頭,眼睛一瞇,口中念叨了一句:「廢物,告訴過你時間,還是來早了!」
我不知道他在跟誰說話,也來不及去想。
慌張之中我仍保有一絲理智。
此地不宜久留!!!
我即刻轉過身去,卻是阿甲詭異得盯著我。
「阿…阿甲,你看我做什麼!走啊!」
阿甲沒有動,我正狐疑,卻忽然被什麼人從身后給抱住了。
我一側頭,竟瞧見個男人滿臉淫笑:「小模樣真不錯,既然來早了,就別浪費了。」
我拼命掙扎:「你是誰?!」
男人賊笑:「簡文堂啊。小娘子不是要救我麼?」
「你不是在大牢里麼!」 我咬牙切齒。
簡文堂十分得意:「你當我姐夫是誰?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真說起救我,輪得到小娘子你麼?」
說著,他動手動腳起來。
「阿甲!阿甲!你愣著干什麼!」 我幾乎要哭了。
「對啊,你愣著干什麼!你可以走了!」
簡文堂沒好氣兒得說道。
阿甲聽后,竟退出門去,并隨手帶上了房門。
該死!!!阿甲原來是個奸細!!!怪不得整個云王府只剩下他一個!
我使勁兒掙脫,身子卻愈發沉了,伸出腳猛得向身后踩去,卻軟得像棉花。惹得簡文堂一陣奸笑。
該死啊!阿甲的酒下了藥!!!
我被簡文堂扔在地上。
地面拔拔涼,我的心也拔拔涼。
我想顧容了嗚嗚嗚。顧容要是在這兒,一定把他們都給收拾了!
我暈暈沉沉,虛弱不已,嘴都張不開了。
但我的心在怒吼:
把你的咸豬手給我拿開!簡文堂!!!
正當我求助無門,欲哭無淚之時,門外忽然響起清晰的腳步聲。
「早不來晚不來。」 簡文堂嘀咕了一句,罵罵咧咧,靜步走到了門邊。
不大會兒,門開了,推門進來的人剛踏進腳來,便被悶了一棍子,七拐八拐癱倒在地,暈了過去。
簡文堂把那人拖到了我旁邊,又拔出了那把插在尸體里的刀,好好放在了那昏倒之人手中,才滿意得笑了。
過后,他又看了我一眼,哼道:「既然人員已經就位,簡小爺今兒就沒功夫陪你玩兒了。回見了小娘子。」
說罷,從里面反插上了門,然后從窗戶逃走了。
雖說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兒在等著我,然總算沒讓一只豬給侮辱了。
天可憐見,留我清白,嗚嗚嗚嗚。
感動如我,留下兩行咸淚。
說來,還得稍微感謝一下及時就位的那個倒霉蛋兒。
我眼睛眨得緩慢,幾乎下一秒就要閉上了。可我不想閉,我想瞧瞧是哪位好漢如此倒霉。
靜謐冷清的房間內,藏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兒。
迷迷糊糊之間,暈倒前的最后一瞥,我好像看到了…靜王。
【20】
次日,我在大獄里醒過來,才知道安國公的兒子死了。
現場只有兩個人,我與靜王。
因為事關皇親貴胄,且案件惡劣,直接由大理寺接手,并由大理寺卿親審。
我活了這麼大,也是第一次有此殊榮。
「不關我的事!」 彼時,我怒目圓睜,一口氣兒將所有的事兒都講了出來,從靜王側妃登云王府哀嚎到簡文堂欲凌辱于我,再到他一棒子打暈了靜王,并栽贓嫁禍。
哪想一番聽罷,大理寺卿拍板震怒,大罵:
「不知廉恥!」
不知廉恥?我不知廉恥?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后來我才知道,他們誣陷我與靜王有染,安國公府的小公爺,也就是靜王的表弟當日登門拜訪正好撞破此事,于是乎被我殺人滅口。
就在這時,正義的光照進了別院,靜王側妃與一眾女眷姐妹來別院小聚,發現門從里面插著,深度懷疑之下以不明工具破門而入,竟給我倆逮了個正著,于是報案。
豬腦子麼?如此巧合,這不明顯是個圈套?
我如此腹誹,瞠目結舌,萬分無語。
但再無語,也抵不過大理寺卿所謂眾人「親眼所見」。彼時,他大呵一句:
「還不將殺害小公爺一事如實道來!」
「如什麼實?我沒殺人!」
我努力爭辯,口吐白沫。
誒…等等…不對啊…刀…在靜王手里啊?!
呸,說好的人贓并獲,眼見為實,還不是把所有屎盆子扣在我的腦袋上?可靜王畢竟出現及時,也算是…救了我,我也不好說什麼。
于是,我只能高聲道:
「簡文堂呢?我要與他當面對質!」
大理寺卿怒道:「休再胡言亂語!誣陷他人!」
「誣陷???」 我氣笑了:「許大人都不讓我陳述一下當時的情況,就直接說我誣陷麼?」
大理寺卿重重拍了下板,指著我怒道:
「休再強詞奪理!」
「我強詞奪理?此事諸多漏洞,許大人你看不出來麼?!」
我被這糊涂狗官氣得渾身哆嗦。靜王站在一邊卻是神色平靜。他輕輕瞄了我一眼,只說:
「別喊了。」
轉眼,對那大理寺卿道:
「許大人,你不相信她,也應該相信我。」
………好嘞,我謝謝您。
緊接著,靜王又道:
「我知我二人嫌疑頗重,然此事疑點重重,還需再議。」
大理寺卿搖頭嘆氣:「靜王,本官自是信你。只是…這事兒發生在您的別院,您又在案發現場,那麼多人都看見了。靜王您也得說出合適的理由,本官才好放行。安國公是您親舅舅,他證言說您與小公爺感情甚篤,不會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