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我乖巧地來到他跟前。
下一秒,臉就被他捏成一團肉餅。
我不可思議地睜大眼,反射性想掙脫,秦域便威脅地看著我:「嗯?」
想起他剛剛拔人舌頭的狠厲,我終究還是屈服了。
沒有舌頭,可怎麼吃飯?
秦域把我的臉捏成了各種形狀,像是個貪玩的孩子,真幼稚啊。
「李長樂,聽說你今天炸了廚房。」
「你說,朕該怎麼懲罰你?是罰你去太陽下跪上三天三夜,還是拿鞭子抽到你沒力氣再跟朕作對?」
因為心底有個大膽的猜測,所以我主動湊得更近了些:
「不如就罰我日日替你捏背?」
果然,秦域眼底一閃而過的無措,又被他很好地掩飾了下去。
他冷著臉:「放肆。」
我了然地笑了笑,身子順勢倒了下去,并發出「咚」的一聲。Ƴƶ
這身體嬌生慣養了十多年,這幾日又是舟車勞頓,又是劈柴做飯,誰也沒睡好,早就承受不住了。
秦域下意識接住我后,我踏實地暈了過去。
閉眼之際,我似乎聽到秦域低聲呢喃:
「這麼瘦,長公主不讓你吃飯嗎?」
……
距離那日過去已經有半月。
秦域嫌我身上沒肉,生將我喂胖了三四斤,他單手就將我提了起來,還自我解釋:「朕只是怕你一陣風就吹走了,旁人該說朕虐待奴隸。」
可是,奴隸本就是不被好好對待的啊。
他不對勁。
這些天,秦域對我最大的「報復」是,餓了我三天。
還是因為我跟小太監聊天聊了太久,耽誤了為他磨墨。
原主幼時簡直不把秦域當人看,他如今身處高位,我落到他手里,應該將我扒皮抽筋才是。
可他非但沒有對我做什麼,還保下了娘親和綠瑛的命。
要知道,原書中秦域是個睚眥必報的主。
我和綠瑛一起殺了他,怎麼可能要我服從他便可?
尹落雪只是失言,便被拔了舌頭。
可我親手殺了他,卻只是逼我跪下來求他放過我的娘親和侍女。
跪下歸順,怎麼能跟秦域之前所受的苦相提并論呢?
所以,我猜秦域是個「女主虐他千百遍、我待女主如初戀」的頂級戀愛腦。
要知道,當時他被欺負,就是因為覬覦上了小郡主。
此時劇情已經崩得天崩地裂。
所以秦域喜歡我,似乎也沒什麼好驚訝的。
12
再過幾日,便是我的生辰。уƵ
我特意為秦域做了劍穗,只求能出宮一日。
秦域冷淡地瞧了那劍穗一眼:
「你以為區區劍穗,就能收買朕?」
我低落了起來,睜著無辜的眸子問他:
「不能嗎?」
……
我生辰這日,碰巧遇上了花燈節,到處是成雙成對的情侶。
我和秦域二人,略顯尷尬地穿梭在人群中。
我像是沒出過門的雀,見了什麼都新鮮。
忽然,一抹紅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糖葫蘆!」我驚喜出聲,「公子,我能要糖葫蘆嗎?」
為了避免麻煩,我出門稱秦域為公子,并且戴著面具。
秦域嗤笑:「只有你愛吃這些甜得發膩的東西。」
然后給了老人三文錢。
我咬下一顆飽滿多汁的山楂,酸甜可口,滿足得瞇起眼睛。
「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吃糖葫蘆呢?」
「哎哎哎,小娘子,可要和夫君猜燈謎?我們家的花燈,可是整條街最好的工藝。」
一名商販攔在我和秦域面前,熱情地解釋道。
我停下腳步,想要解釋道:
「我們……」
秦域卻突然出聲打斷了我:
「怎麼猜?」
商販看了眼秦域,笑:
「三個謎底,十文錢一次,答對兩個可以選小花燈,答對三個可以拿走小兔燈,現在只剩下最后一只小兔燈嘍。」
周圍的幾個女子,手里只有小花燈,很顯然沒答對最后一次。
她們被氣質不凡的秦域所吸引,在攤位前久久不肯離去。
我似是無意道:「小兔燈好漂亮……如果我也能有,就太好了。」
秦域垂眸,果斷付錢。
我笑瞇瞇道:「開始說第一個謎底吧。」
商販:「有跟不著地,綠葉開白花,到處去流浪,四海處處家,打一植物。」
我思考了兩秒,試探道:「浮萍?」
商販豎起大拇指:「答對了,且聽這題:殼兒硬,殼兒脆,四個姐妹隔墻睡,從小到大背靠背,蓋得一床疙瘩被,打一食物。」
這題更沒難度,我立即答出:「核桃。」
商販擦了擦汗:「最后一題,一棵小樹不太高,小孩爬在半中腰,身穿小綠襖,頭戴紅纓帽,打一食物。」
我求助般地看向秦域,這題我不會了。
他淡淡出聲:「包谷。」
商販拿出小兔燈,贊嘆道:「佩服佩服,這位公子,答對了!」
精致可愛的小兔燈在我手中,我頓時心安了不少。
計劃的第二步,完成了。
13
逛了好一會,我們最終停留在聚福樓前。
這是鄴京最有名的酒樓,飯菜一絕。
我揉了揉肚子,詢問道:
「我們可不可以進去吃飯?」
秦域大步向前:
「朕可沒有餓著你。」
我喜笑顏開,連忙跟了上去。
秦域對自己和秦國的子民,都很信任。
所以此次出行,只有我和他兩個人。
烈酒一杯一杯下肚,秦域似乎醉了:
「李長樂……」
我眼中一片清明:「我在。」
「我從來沒有把你當作奴隸。
」
「我知道。」
哪有奴隸睡皇帝的床的。
那晚,秦域批閱奏折到了寅時,我早就困得睡了過去,醒來卻在他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