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三月后,魔氣與陰氣都最盛的那日。
流言可畏,隨著日子的接近,開始有不少人來戰神宮說些有的沒的。
無非是戰神妃怎麼會和魔族扯上關系,其中的是非曲直讓他們覺得很是不安。
你說我戰神爹怎麼看的?
他站著看,站得高高地看,他堅定地牽著我阿娘的手。
告訴所有人我阿娘是救過魔族少君,但我阿娘從未對神界不利,她一日是戰神妻,他就護她一日,一輩子是戰神妻,他就護她一輩子。
他相信她,猶如相信自己。
很霸道,我很喜歡,他超愛。
這謠言亦然傳到了學宮里。
有些少年本就心性不定,看著來上學的我幾番試探。
更有甚者在我的桌子上寫了叛徒,魔物。
在我生氣前,晚來的符都先我一步換了我的桌子。
「你們和玖夜作對就是同我符都作對!」
「戰神護佑神界,是最不該被質疑的英雄!」ȳƶ
這孩子,我之前沒白對他好啊。
緊接著陸陸續續地有少年表態,反倒顯得那幾個做了這件事的少年那般孤立無援。
他們坐在那兒,嘴里含糊不清地倒著酸水,說著渾話。
司學大抵是看了全程,安撫了學子們,將原來的課程一改,說起了戰神的故事。
「關于戰神,他生于……」
「護佑神界,謂之戰神。」
這世界,果真還是好人多啊。
下學以后,我久違地看見了若玉,她這人分明不擅長安慰,仍舊是學著安慰我說了許多。
「你放寬心,神界還是有許多人相信戰神的。」
9
七月十五。
戰神領十萬天兵與魔王祭修戰于東南。
整三十日,不見日月。
10
我和阿娘在戰場后頭做些后勤工作。
有時候是跟著藥神一同出去替傷兵、傷獸包扎。
有時候是騎著巨獸來回運送物資。
還有時候是同一些復健的天兵切磋下,看看實力。
每隔幾日我們都能從阿爹那個煉化來保護我們的法器里感知到阿爹的情況。
這龍鱗不滅,阿爹自當是活著的。
剛開始傳來的總是捷報,戰神又大敗了魔王多少多少,救了多少多少人,多少多少仙,多少多少妖。
后來也會有幾次被魔王打得措手不及。
戰神與魔王本就是不相上下的實力,自然打得不會那麼一帆風順。
可我從未想到的是,大捷傳來的當日下午又會傳來噩耗。
鱗片忽地失了溫度。
天生異象,戰神神隕。
「不可能,這不可能,玖玖,你阿爹一定好好活著,他還要回來教你術法呢。」
我阿娘懷抱著我,滾落了滿地珍珠。
這是我穿越以來頭一次見她哭得那麼慘烈,好似要把自己給哭干了。
后來呢,后來我和阿娘被一同帶到了陣前,作為向魔王示好的籌碼。
這本書的設定是在末神時代,除卻戰神,便沒有真神了。
一群半神實在是奈何不了魔王。
阿娘的眼神很平靜,穿著紅紅的嫁衣,滿身珠翠光鮮亮麗,被風刮起來的時候叮鈴作響,漂亮得不得了。
她身上帶著使命。
她要用舍身陣法和魔王同歸于盡。
好像還是走到了這不太好的結局。
唯一的變數就是他們相愛,且彼此都知道。
我變成了阿娘發飾上的一顆珠子,安安靜靜地參與了這場獵殺。
「本君輸了。」
陣法催動的時候,我以為也就只有我和阿娘一起殉道這條路。
卻看見魔王慘兮兮地笑了笑,那句話就這樣從他的嘴里跑了出來,帶著難以言喻的頹唐。
天光大亮,我的戰神阿爹,他回來了。
他沒有神隕,這一切都是魔王的賭局。
魔王祭修以自身為注,賭如果沒有戰神,我的阿娘會就此喜歡他。
就像我一開始說的那樣,祭修這小子真的是個純戀愛腦。
天真殘忍,卻又渴望著黯淡魔生里唯一的光亮。
有點可憐,但他活該。
誰叫這小子不擇手段老整破事。
做魔還是不要太自我的好。
11
「然后,你的小說就講完了?」上鋪的魚魚開口。
「俗套中透著一絲合理,合理中夾雜著一絲怪異,怪異里……」斜對角的張張坐了起來開始評價。
我裹緊了小被子老神在在,「那可不,這故事到這里就差不多結束了。」
「大家最后幸福快樂地在一起了,這難道不好嗎?」
晴晴從浴室里走了出來,正拿著木梳梳頭發,應該是剛洗了頭。
「打住,女主應該也是大學生穿越吧,那回家的部分呢?女主回家了,小說里的一家三口不就不圓滿了嗎?」
我揉了揉眼眶。
「女主回家了,戰神和蚌仙子也長嘴了,孩子嘛,之前孩子的靈魂還在的呀。」
「差點意思。」
「附議。」
「我也覺得,我也覺得。」
出去兼職的七七回來推開門,拉開了窗簾,手里舉著海報,開始招呼我們。
「明早七點講座誰去?X 大教授,最年輕的客座講師,帥過吳彥祖。」
我:「……」
魚魚:「……」
晴晴:「……」
張張:「……」
七七清了清嗓子,「加學分,兩個。
」
一時間,一呼百應。
張張:「+1。」
魚魚:「+2。」
晴晴:「+10086。」Уž
我:「+身份證號。」
我:「問!晚上吃什麼?」
魚魚:「我投麻辣燙一票。」
我:「昨天吃過了,我投麻辣雞架+烤餅。」
張張:「從前有一個國王叫肯,娶了一個歌姬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