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5.
我們還是跟著沈清河去了陶然居,畢竟那是城里最好吃的酒樓。
沈清河腳一踏進去,掌柜立馬笑著迎過來,帶他上了三樓窗邊最好的位置。
從窗口望出去,只見潺潺河水波光粼粼,巍峨遠山此起彼伏,真是個好地方。
「難道這家酒樓也是二公子的?」
「那倒不是,因為我愛吃這家的菜,就給買下來了。」沈清河指了指對面一幅巨大的壁畫,「文人騷客皆以得清河公子墨寶為榮,我就多畫了幾幅,賣一賣就夠了。」
見我不為所動,他深深看我一眼道:「姐姐,我是在給你展示我的實力。」
沈清河眉頭輕輕一挑,轉頭對坐在我旁邊的沈云帆道:「二哥,沒看見我在請姐姐吃飯嗎?沒有請你。」
「我自己掏錢。」他添了副碗筷。
沈清河道:「二哥,誰說的對白姑娘沒興趣?」
「不是我。」
喲喲,兩兄弟為了爭搶我鬧起來了,我真是個紅顏禍水。
沈云帆把一個小木盒往我這邊送了送:「剛才事發突然,我想起這件首飾很適合姑娘,就去拿來了。」
我打開來一看,是個羊脂玉簪,雕刻成白玉蘭的樣子,煞是好看。
他這人狗是狗了點兒,除了記仇,竟還記得我喜歡白玉蘭。
沈清河見狀,喊小二送來文房四寶,當場給我畫了一幅白玉蘭,畫得惟妙惟肖,煞是好看。
等墨干了,我小心翼翼地把畫收了起來。
畢竟清河公子的墨寶值千金啊。
沈清河大概是沒明白我珍惜畫的原因,朝沈云帆挑挑眉,表示這一回合他勝利了。
沈云帆大抵是有點受傷,默默地把玉蘭簪子放到了木盒里。
「不是送我的嗎?」我生怕他把玉蘭簪子收了回去,連忙把盒子拿了,盒子看起來也蠻值錢。阿彌陀佛,愛財不是錯。
他眼睛又亮了。
正在說著,外面吵吵鬧鬧,我探頭往樓下看去,只見救過我的白衣俠客,正騎著駿馬在街上飛奔。
我那顆冷硬的心再度「撲通撲通」跳起來。
我就說了,有緣自會相見吧!
「大哥!」沈清河對著白衣俠客揮揮手。
啥?白衣公子竟是我的未婚夫之一——沈忘憂!
16.
沈忘憂來了。
我又開始裝鵪鶉了。
嚶嚶嚶,萬一沈清河和沈云帆那兩個人嘴賤,把我真實樣子說出去就糟了。
「大哥,這位就是白薇姑娘,你去接她的時候,她剛好已經出發來我們山莊了。」
沈忘憂看著我拱手道:「白姑娘,初次見面,你好。」
咦,怎麼會是初次見面?他竟然將我忘得干凈,他竟然將我忘得干凈!
猶如一瓢冷水灌頂,把我澆了個透心涼。
沈清河在旁邊咳嗽一聲,我才回過神來:「讓大公子撲了個空,真是對不住。」
我們三人回山莊,夫人熱情地給大兒子介紹了我。
他對著旁邊的連翹道:「剛才已經跟白姑娘見過面了。」
我在旁邊尷尬極了。難道我在他心里如此平平無奇嗎?這才一會兒的工夫又把我忘了。
夫人掐了下他的胳膊,指著我道:「這位才是白薇姑娘。」
夫人偷偷對我說:「我這個大兒子臉盲,不熟的人記不住樣子。姑娘莫怪啊。」
原來是這樣。
我心中一喜,這樣就好操作了!
17.
夫人晚上又來看我了,問我和兒子們相處得如何。
我裝作嬌羞地說,和二公子處不來,但是今日見到大公子,可以處一處。
夫人給我比劃一個沒問題的手勢,一切她來做主。
那股子熱情,讓我覺得不嫁給她兒子很難收場。
第二天夫人就以我的廂房漏風為由,安排我搬去了大公子的隔壁。
我讓丫鬟們搬走的時候,沈云帆看起來很落寞,估計他是覺得我搬遠了就不好作弄了吧。
早晨沈忘憂在附近竹林里練劍,我蹲在旁邊觀賞。
白衣與竹葉齊飛,真真賞心悅目。
連翹蹲在我旁邊說:「姑娘,擦擦口水。」
嗐,你這丫頭凈瞎說。
沈忘憂練完劍,把劍往我懷里一丟:「阿華,備水洗澡。」
這人啊,連自己的使喚小廝都不認識就算了,你連男女都不分就有點過分了哈。
雖然我故意穿了一件小廝的衣服,就為了測試他臉盲到什麼程度。
我叫人備好了洗澡水,突然想到美人沐浴得有花啊,瞧瞧我多麼體貼入微。ўƶ
于是我采了把花,撕下花瓣丟到水里。
剛丟完花瓣,沈忘憂就進來了。
我轉過身,發現他已經脫了,只剩一條圍在腰間的浴巾,趕,趕緊走,我只瞟了一眼,就邁不動腳了。作孽哦!
勻稱精壯的身材,肌肉線條堪稱完美的腰腹。
我在藥王谷學習時見識過不少身體了,可這樣漂亮的身體,卻還是頭一遭見。
「阿華,你今天有點不一樣。你流鼻血了?」
我擦了擦鼻子:「天干物燥,春天來了。」
「嘶」他指風一掃,指頭在離我眼睛處停下,冷冷道:「你是誰?」
我不該說話的。
「我是采花大盜!」我迅速躲開他的指頭,奪門而逃。
沈忘憂從里面追了出來,卻看見我一人在花園里踱步賞花。
他遲疑了一下,問我道:「敢問閣下可曾看見有人從我的屋子里跑出來?」
我對他指指遠方,其實我是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