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出來,大軍早就走了。
至于我和承澤的婚約,是因為我父皇對葉太傅心中有愧,所以才將我許配給承澤做補償。
我多年未見林沐川,再見時,他帶著三軍殺入皇宮,成了令人望而生畏的攝政王。
他看我時總是冷漠疏離,未曾說過一句政事之外的話。
我以為他早忘了幼時的事。
如果不是我突然聽到了攝政王的心聲,我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喜歡我。
看起來已經喜歡了許多年。
13
「你為葉承澤而來?」
攝政王終于壓著怒火問出口。
我雙目赤誠,言辭懇切:「王爺,我為天下百姓而來。」
「我知道你不喜歡那些文官,可丞相是文臣之首,承澤是文臣肱骨,他們被押大理寺,不利于朝廷安定。」
「為了天下太平,還請王爺三思。」
攝政王停頓半晌,突然笑了笑。
「公主倒是心懷大義。」
「本王心中自有決斷,公主盡管放心。」
「夜深風涼,公主慢走。」
好一個送客三連。
縱使我臉皮再厚,此刻也不好意思不走了。
我整整衣裙,邁步出門。
攝政王施施然坐下,享受他沒喝完的那杯茶。
「心愛的女人送上門你都不要!裝什麼君子!講什麼原則!真是個神經病!簡直不是男人!」
「老子后悔了!老子好想把她抓回來,老子不想心疼她,老子想把她弄哭!」Ƴž
我臉上一紅,腳下生風,一溜煙出了攝政王府。
14
幾日后,承澤從大理寺出來,被派往嶺南治理水患。
嶺南路遠,我為他準備了幾箱行李送他到城門口。
「等我回來。」
承澤笑著對我說。
我紅著眼睛:「你自己一定要保重。」
承澤走后,丞相稱病在家,久不上朝。
朝上再無一人敢對攝政王的決定提出異議。
我心中日漸不安。
如此下去,過不了幾年滿朝文武都將變成攝政王的人,即便皇帝到了親政那天,恐怕也是被架空起來,成為傀儡。
我日思夜想,也想不出什麼辦法。
朝政上我沒有一點發言權,我現在唯一的底牌就是攝政王對我的喜歡。
如果能用這一點牽制住他,最好不過。
可我上次去攝政王府的效果似乎并不好……
「杏兒,你說怎麼才能抓住一個男人的心?」
我憂愁地問杏兒。
杏兒是個養魚高手,池塘里的魚占了敬事房的半壁江山。
杏兒齜牙一笑:「公主,其實核心就一個字——撩。」
我抓起一把瓜子:「來來來,展開講講。」
15
嶺南水災愈發嚴重,攝政王讓禮部準備祭天事宜,我與皇帝同往。
在去往萬慈山的路上,我以商量祭天事宜為由,上了攝政王的馬車。
攝政王挑著眉看我坐在他的旁邊,眼神似笑非笑。
「主動上我的馬車?又有事求我?」
「葉承澤已經放出來了,她還想要什麼?」
「再敢招惹我,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了……」
我心中暗想:你最好說到做到。
杏兒說的第一條是什麼來著?
對,肢體接觸!
我拿起桌上的桂花糕向攝政王遞過去。
「路途遙遠,王爺餓了嗎?吃塊桂花糕吧。」
攝政王先是一愣,隨即沉聲道:「本王不餓,公主自己吃吧。」
我抓起攝政王的手,把桂花糕放在他的手心:「別客氣,嘗嘗吧!」γz
攝政王手里端著一塊雪白的桂花糕直直地看著我。
「這是本王的馬車,本王用得著跟你客氣?」
「她剛才是不是摸我了?她剛才摸我了!她摸我了!」
我訕笑:「王爺說的是。」
「這桂花糕啊……哎呀!對不起!」
我假意想拿走攝政王手里的桂花糕,不小心一個手抖桂花糕便滾落在他的胸前,落下碎渣點點。
我伸手在他胸前拍來拍去:「對不起王爺,我幫你擦擦。」
他的胸膛寬厚硬實,他的心跳猶如擂鼓。
「她是故意的!她在撩我對不對?她離我這麼近!她身上這麼香!她還摸我的胸!她她她……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
我心中咆哮:「嘴強王者你倒是有點動作啊!一動不動像根木頭!」
我正想著,攝政王突然向我撲過來。
事情發生太快,等我回過神來,我已經躺在座椅上,整個人被攝政王緊緊壓在身下。
他的氣息鋪天蓋地襲來,我腦袋有些發懵。
大哥,讓你有點動作,不是讓你耍流氓啊!
我剛想掙扎,帶著冷意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別動,有刺客。」
16
攝政王話音剛落,只聽見錚鳴的箭聲由遠至近,數支長箭瞬間穿進馬車里。
身上的男人把我護得嚴嚴實實,但馬車空間實在太小,我眼睜睜看著幾支箭擦著他的后背而過,有布料撕裂的聲音傳來。
我驚恐萬分。
「別怕。一會兒你就在馬車里待著,沒人會知道你在這。」
攝政王的聲音讓我莫名心安。
終于沒有箭再射進馬車,外面傳來打斗聲,攝政王飛身出了馬車。
我緩了緩心神,突然想起一件可怕的事。
皇帝自己一個人還在另一輛馬車上。
我猶豫了一秒鐘,還是出了馬車。
皇帝正被一個刺客拎在手里,整個人都嚇懵了。
我救不了他。
我看向攝政王,他擋在我的身前,怒聲讓我回去。
「救皇帝!」
我高喊。
攝政王用劍刺穿一個刺客,轉身將我推向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