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紀白也明顯一副不愿意搭理李傅年的樣子。
我們三個就這樣一路尷尬著回去了。
回到了以李叔異能筑造的旅館,李傅年牽著我的手腕,走了進去,并將蘇紀白拒之門外。
關了某人一鼻子灰。
某人倒是也不在意,自己推開門,順手就去了一樓右側的第二間房。
晚上,在確認李傅年休息以后,我悄悄地摸到了蘇紀白的房間。
晚上找人這事屬實是一回生,二回熟。
原因無他,今天追過來的那幾百只喪尸實在是有些奇怪,我有些事情需要和他確認一下,但又因為只是猜測所以我并不打算那麼早地告訴李傅年。
我這門都還沒敲響,就被一只手扯進了房間。
蘇紀白準備好兩張椅子,面對面放著。
將我按到其中一把椅子后,他也坐了下來。
「薛曉曉,你應該發現了,今天的那些喪尸和以往的很不一樣。」
「它們速度很快。」
我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并且說出了我的結論。
「而且很有紀律性。」
「當我覺醒意識的時候,擁有能夠短暫和喪尸通話的能力,我能感知到其他喪尸僅存的感受,這就意味著它們并不是完全變成了行尸走肉,它們還有感受,會恐懼,也會喜悅,也就是說還擁有重新變回人類的機會,且如果在有選擇的情況下,人類并不會成為它們首選的餐食,可是今天這一群喪尸,我并沒有感受存活的氣息。」
「是真正的殺戮機器。」
「說起來你是在哪里發現這些喪尸的?」
蘇紀白掏出了一個精致的黑色匣子,往墻上進行投影。
那是一個泥潭,而剛才那些喪尸就這樣無知無覺地在泥潭里面,伸手往里面掏著泥層底部的白色結晶體,然后如同美味佳肴一般吞食了下去。
臉上全是饜足的神色。
畫面的最后一秒就是這些喪尸在看見蘇紀白以后,露出詭異的微笑,然后追了上來。
這時候它們的速度遠沒有我遇見它們那時候快,相反,比起普通喪尸還要慢得多。
影像結束的時候,蘇紀白從口袋里又掏出了一枚白色的晶體遞給了我。
「這是我剛才從那泥潭邊上撿的。」
我接過來,透著月光看著這晶石。
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地面就震動了起來。
我將晶石捏在手心里,就和蘇紀白走了出去。
不出意外,應該是我李叔清醒過來了。
這才走到門口,又是一股子震感,我一個趔趄,就撞進了蘇紀白的懷里。
門外是西芹女士,以及李傅年。
二人身上都透露出了一致的不善氣息和敵意。
「不是,不是你們想的這樣的。」
7.
是不是「想的這樣的」已經不重要了。
他們看我的眼神全然是一副失足少女的樣子。
「薛曉曉,你給我過來。」
西芹女士開口,馬上就將我從蘇紀白的懷里撈了出來。
「其實我們是清白的,媽,你要相信我啊。」
在長達半個小時的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后,西芹女士和李傅年終于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們一邊和蘇紀白皮笑肉不笑地寒暄,一邊將我保護到了另一邊,連個衣服角都露不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挺想哭的。
也許是因為我在外頭實在是流浪得太久了,所以這種久違的熱鬧,總是讓我有些控制不住情緒。
我眨了眨眼睛把眼淚憋了回去。
就在這時,方才還震動得相當厲害的旅館,虛影一閃,失去了所有的偽裝,顯露出了在最中間的那個中年男人。
也就是李傅年的父親,李為。
真正的空間系異能者。
不過五年,他的頭發已然白了大半。
和我家的情況略有些類似,李為也并不是李傅年的親生父親,而是李傅年的舅舅,但是這些年來,他們一直以父子相稱。李傅年的母親去世得早,作為警察的父親又在任務中犧牲,加上家里又沒有老人和其他愿意幫忙的親戚,于是當時只有十八歲的李為就接手了當時只有七歲的李傅年,并將其撫養長大。
「傅年。」
李為的聲音帶著滄桑,說著猛烈地咳嗽了兩聲,手捂著嘴,有血液往外流。
李傅年和西芹女士往前去扶他。
盡管我有意識,但到底還是一只喪尸,加上今天沒有怎麼吃飯,異能者的血液,說實在的,讓我有些心緒不寧,我往后走了兩步,從那輛越野車上找到一盒罐頭,拆開吃了下去。
李為的身體狀況惡化得厲害,這導致我們必須馬上找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讓李傅年能夠治療李為。
而這樣就意味著我們需要盡快收集大量的喪尸晶核,讓李傅年的異能可以快速升級。
盡管這段時間,李傅年有積攢一些誤入此處喪尸的晶核。
但是還是有些不夠。
這讓我不得不把矛頭指向了那一百只被我騙到河里的異化喪尸。
不管那些晶核能不能用,先撿起來再提取淬煉也是好的。
可我們駕車過去的時候,奇怪的是,那塊地方就像從未發生過這件事情一樣,連帶著我的那輛車子一起人間蒸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