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疼疼疼……」
李傅年兩只手曲起,在我的額頭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算作警告。
「傅年哥,對不起,下次一定。」
我捂著額頭求饒。
再然后,我從李傅年的口中得到了另一些關于空間系異能者的事實。
在末世開始的兩個月后,李傅年就覺醒了治療相關的異能,不知道是不是和他之前學醫有關。
總之十分專業對口。
然后在某次的喪尸入侵中,李為,也就是我李叔,由于保護大家的想法太過強烈,在火海中覺醒了變異的空間系異能,只是這種從絕境逢生中出來的異能穩定性不太大,時常出現暴走的情況。
于是他們父子二人就主動從隊伍里脫離了出來,在如今的地方獨自生活。
至于那些傳言,真真假假的沒個準數。
此外,我還得知了另外一些令我震驚的消息,那就是現在并不是喪尸爆發五個月后,而是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年。
五年……
可我沒有這相關的任何記憶。
李傅年說也許是因為那幾年我都還只是渾渾噩噩的小喪尸,直到最近才擁有了意識。
我這所謂的五個月,應該是擁有意識的五個月。
大概是因為知道西芹女士沒事,所以我原先繃直的意識松了下來。
「蘇紀白呢?」
李傅年的臉上出現了可以稱之為可怕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大有種家里白菜被豬拱了的模樣。
「曉曉,你才二十幾歲,哥見過的男人比你吃過的飯都多,就那種小白臉,沒一個好東西,長得道貌岸然的,實則腸子都是黑的,專門哄騙你這種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
「所以……」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個臭小子,哥把他扔出去了。」
我正思考著怎麼把蘇紀白撿回來,窗口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這墻還挺不好爬的。」
蘇紀白扒著窗框子,往我們這邊看了過來,笑容和善。
「壞消息,似乎有一百多只喪尸朝這邊跑過來了。」
5.
我,近戰喪尸。
蘇紀白,手無縛雞之力的研究員(有待商榷,畢竟能徒手爬三樓,體力應該不錯)。
李傅年,治療系異能者(奶爸,大齡單身男青年)。
李為,空間系異能者,掉線中。
西芹女士,美麗大方、優雅迷人的母親,掉線中。
這是己方戰力,說實在的,真就我一個能打的。
李叔和我媽兩個人,按著李傅年的說法,都被我李叔的異能保護得很好,就目前而言,反倒是我們三個年輕力壯的處境堪憂。
而敵方,是烏泱泱一群近百人的喪尸團體。
我看著房間里的衣柜,反手就將這兩個身形差不多的男人塞了進去,順帶上了鎖。
然后用小刀割開手腕,往衣柜外面涂抹了一些血液,用來隔絕其他喪尸對他們兩個的氣味追蹤。
記憶中,我曾用這種辦法救過人,不過暫時想不起來到底是為了救誰。
但應該是個善良可愛的小姑娘。
「你們兩個在此處不要亂動,都給我藏好了。」
「我現在試試能不能把這群喪尸引到其他地方。」
「我是喪尸,他們不會對我做什麼的。」
我說完話,不等他們回應,就打開門到了樓下。
那群喪尸正以一種極為扭曲的姿勢奔跑過來,速度極快。
我迅速從我們來時的車上找到了專門為了這種情況準備的腐肉,先是將其固定在車頂上,然后像馴狗一樣,一塊又一塊地扔進了喪尸群。
原本還紛亂的喪尸群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靜。
接下來,從第一只喪尸吃下了腐肉開始,他們又重新嘈雜了起來,放棄了那邊的屋子沖著我跑了過來。
喪尸都是懼水的生物,但是對比懼水,它們更抑制不住自己對食物的渴望。
在我踩空了最后一腳油以后,我將車子開進了一個湖里后棄車逃離。
于是那近百只喪尸就如同下餃子一般掉了進去。
我抬頭看著月色,順著我先前做的標記往回走。
我是真的不擅長認路,要不然也不能走了那麼久才找到回家的路。
回頭還沒走多遠,我眼前就被燈閃了一下。
是蘇紀白和李傅年開著一輛越野車來了,一人在前座,一人在后座。
一副關系不太好的樣子。
蘇紀白的臉頰和左眼眶似乎還受了傷。
我沖他們揮了揮手,就要爬上副駕的位置。
然后就被李傅年拎著衣領子放到了后座,而他坐上了副駕的位置。
「曉曉,下次不要再自作主張了。」
「哎呀,我這不是沒事嘛,傅年哥,你看我這身上一點傷口都沒有。」
「萬一呢,我是說萬一出事了,你讓我和你媽怎麼交代?」
我正打算說點什麼,李傅年就轉過頭,一雙眼直直地看向我。
「薛曉曉,你能不能不要拿自己的生命當兒戲?」
「我知道了。」
我看著李傅年,說實話有點感動。
李傅年,他真是個好人啊。
6.
回去的路上,我得知蘇紀白臉上的傷是他們兩個破開衣柜摔的。
當然,這個真相我其實是存疑的,畢竟摔個如此對稱的熊貓眼還是挺不容易的。
然后李傅年義正詞嚴地拒絕替蘇紀白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