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忍不住:「婠婠,我想親你。」
他的話像是詢問,又似陳述。
我睜大眼眸瞪他,他又道:「等我親完,婠婠捅我便是。」
隨即便一手攬著我的腰,一手按著我的后腦勺吻了上來。
區別于以前偷親時的一觸即離。
現在的他放肆大膽很多,卻又生澀無措,只是本能的追逐攪弄。
而他又是聰明的,很快便得了章法,將我吻得差點窒息。
直到他越來越不規矩,我抬腳踹去,他才消停。
立馬擺出認錯的模樣:「主人,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一面對你就失控。」
又將匕首拔出塞進我手里,可憐兮兮道:「主人手下留情,給我留一口氣就行。」
這個瘋狗!
我氣得咬牙切齒砸了刀,只后悔當初趕他出宮時沒將他閹了。
14
姜月想要嫁給容玹的心情肉眼可見的迫切。
一切能從簡的都從簡,這顯然不符合她的作風,著實詭異得厲害。
迎親前一日,我突然被人綁了。
幽暗的地牢里,姜月還穿著一身嫁衣。
她臉色扭曲,手里拿著一把刀。
刀刃抵著我的脖頸:「姜婠,我真是迫不及待想殺了你。」
她將刀刃在我脖頸上壓了幾分,直到出現一條淡淡的血痕。
卻在最后關頭又將刀收了回去。
「姜婠,你等著,快了,等我嫁容玹就送你上路。」
「為什麼要等你嫁給容玹才動手?當年你就完全可以將我和我母后他們一起害死啊。
「還是說你不是不敢殺我,而是不能。」
姜月瞳孔愣怔了一瞬:「你知道?」
「現在知道了。」她的反應就是最好的佐證。
這些年午夜夢回時,我不斷細捋發生的所有事。
從我當年將容玹趕走后,一切事情發生的沒有任何征兆。
父皇母后感情雖然不睦,卻是互相冷落的狀態。
不至于讓父皇突然就痛下殺手。
而外祖一家鎮守邊境,父皇心中再忌憚,也不會在緊要關頭讓自己人對他們拔刀相向。
除此之外這些年最大變化便是,父皇對姜月的重視,還有她神女命格的傳出。
而上個月鄰國大軍壓境時,父皇從一開始的焦躁震怒,到見姜月后的龍顏大悅,毫不擔心。
無不訴說著,他們或許早就知道這場危機可以化解。
我甚至聯想到,在姜月第一次見容玹時,就對還是奴隸的他百般照拂。
若是她早就知道容玹未來的身份,那就不難解釋她為何獨獨那般關心容玹了。
也就是說她有預知的能力。
那我母后和外祖父的死,很可能和她脫不開關系。
因為對她有威脅,所以選擇除掉他們。
卻唯獨留下我,一直到現在都不動手。
我不信姜月是因為什麼手足情深舍不得讓我死。
留著我定然是不得不如此。
姜月笑著鼓起掌來:「姐姐真聰明。」
「所以你為什麼要害我母后,和外祖父?」
她眼中閃著大義凜然的光:「我當然是為了西洲著想。
「他們本來也會死,我不過是讓一切提前而已。」
「你什麼意思?」
15
「我做夢可以看到未來。」
「你還不知道吧,容玹淪落為奴時,他父皇派人找過他的。
「要不是因為你將他強行帶回宮,他早就可以做他的皇子了,而不是跟條狗一樣做你的奴隸。
「你知道他有多恨你嗎?因為你,西洲被他覆滅,我不過是為了保全西洲而已。
「讓你提前失去母后、外祖的庇護,也做一做奴隸。
「等我嫁給他,再殺了你,他心里的仇恨都會被我撫平。」
當真可笑:「就因為虛無縹緲的夢,就可以害死無辜的人?」
姜月癲狂的掐住我的臉吼道:「我是守護西洲的神女,犧牲少部分人拯救大部分人,他們只會感謝我!」
這一夜,我心緒一片混亂,腦海里全是姜月真真假假的話。
我想拼湊一個真相,卻怎麼都拼湊不出。
她說容玹恨我,可容玹卻說愛我。
容玹真的會因為我當初欺辱他便覆滅西洲嗎?
天亮時,我心里有了微妙的念頭。
或許一切都是真的。
因為一整晚過去,容玹他都沒有出現,他不會沒發現我被姜月綁了。
除非他有意不管我。
我心中有一絲失落,卻也慶幸自己并沒有深陷他編織的情網中。
良久,我聽見鼓聲響起,迎親儀式應該開始了。
與此同時,地牢里出現一個持刀的侍衛。
應該是得了姜月的吩咐來殺我的。
只是他還沒有走近,便被身后戴面具的暗衛殺死了。
「主子。」暗衛給我解開鎖鏈后恭敬行禮。
我想姜月的預知夢也并不是所有事都知道。
否則怎麼沒有料到我身后并非空無一人,還有外祖父給我留的暗衛。
「現在外面什麼情況?」
「北凜皇前來迎親的人控制了皇宮,現在外面并不安全,主子還是盡快離開皇宮才好。」
我心中驚駭,萬萬沒想到容玹真有覆滅西洲的想法。
所以他從頭到尾都只是想要報復?
我跟著暗衛剛離開地牢,一身銀白鎧甲的容玹便出現在我面前,身上都是濺起的血污。
他看了眼我身后的暗衛,復又看向我:「婠婠準備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