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玩弄過一個低賤的奴隸。
再見時,他已經成了權勢滔天的北凜國皇帝。
為求娶我皇妹為后,不惜掏空大半個國庫做聘禮。
皇妹得意地跟我炫耀:
「阿姐,還真要感謝你當初對他的欺辱。
「讓我有機會對他雪中送炭,如今這帝王專寵是我應得的。」
我卻笑她天真,不知那人皮下的瘋狗本質。
后來,北凜皇帝在迎親之日血洗我西洲皇宮。
又將我抱上龍椅,目光瘋狂又虔誠。
「婠婠,這皇位送你做聘禮,可還喜歡?」
1
西洲皇城外,我和幾個宮人被捆綁著跪在地上。
身后站著持刀的侍衛,隨時等著送我們歸西。
而我的父皇、皇妹坐在鑾駕上,率領一眾朝臣迎接北凜國皇帝的到來。
如此興師動眾,除了北凜國力強盛。
還因上個月我西洲遭鄰國大軍壓境時,是北凜國無條件助我朝打退強敵。
而這次北凜國皇帝更是掏空了大半個國庫,親自送來聘禮,只為求娶我的皇妹姜月。
一盞茶的時間,官道上傳來馬蹄聲。
官道兩旁人跪地齊拜,響聲震天。
父皇站在鑾駕上寒暄:「北凜皇,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
隔著重重人幕,我聽到凌冽的聲音傳來。
「為求娶所愛之人,一切都值得。」
父皇笑聲響起,將站在他身后的姜月推上前去。
姜月一身神女裝扮,摘下臉上的白色面紗,露出溫婉的面容。
「月兒見過北凜皇。」
北凜皇在馬背上微微頷首,目光卻掃向遠處跪著的一排人。
父皇順著目光解惑:「這是寡人為北凜皇準備的見面禮,還望北凜皇喜歡。
」
擋在前面的大臣自動散開,我的目光和他隔空相對。
那個曾經被我踩在腳下踐踏的奴隸容玹,如今竟成了北凜皇帝。
他一身甲胄居高臨下看著我,身上再無當年的孱弱和卑賤,偉岸的身軀極具壓迫感。
豐神俊逸的臉上滿是肅殺,而那看我的眼神像一頭狠戾的餓狼。
我幾乎條件反射厭惡蹙眉。
容玹肅殺的臉上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安瑤公主,別來無恙。」
2
顯然今天我并不是來跟他敘舊的。
父皇為討好他,特意抓了一批當初欺凌過他的人。
想用這些人的命以示誠意,至于抓沒抓去全不重要。
只要有我這個當初最囂張跋扈,欺凌他最厲害的廢公主在就行了。
容玹靜靜看著這場好戲。
跪在地上的宮人被侍衛抓住頭發后扯,迫使他們露出絕望恐懼的臉。
隨即鋒利的刀對準脖子一抹,霎那間血水飛濺染紅地面。
我跪在最中央的位置,清楚地聽到宮人嘶啞痛苦的嗚咽。
身后的侍衛離我越來越近,刀尖劃過地面,刺耳的聲音引得心中發顫。
長刀架在我脖頸上,我如待宰殺的羔羊,在刀鋒即將劃破我喉嚨時,一柄匕首極速朝我飛來。
長刀被打落,匕首從我耳側劃過。
刀鋒碰撞的聲音嚇得我全身軟倒在地,被割斷的一縷發絲也隨之飄落。
不知何時,容玹騎馬來到我身前。
冰涼的劍柄抬起我的下巴。
我眼角的淚珠讓他眸底染上興奮:「這就嚇哭了?有意思。」
隨即他又對一直冷眼旁觀的我父皇道:
「這見面禮我很喜歡,可若是只能玩一次實在可惜。
」
父皇露出了然的神色:「不過一個奴隸,北凜皇想怎麼玩都可以。」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我就成了奴隸。
權利果然是個好東西,但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行。
3
父皇領著容玹入宮而去。
馬蹄從我身邊踏過時,風帶起那縷發絲,又被人迅速收入掌中。
人群散去,我掙扎著艱難起身,跪得太久的膝蓋已經發麻。
下一瞬,手被一雙繡花鞋用力踩上。
我露出吃痛的表情仰頭望去,是我的皇妹姜月。
像是才發現踩到了我,她一臉急切又心疼地收回腳。
「阿姐,手疼不疼?我不是故意的。」
我冷覷了她一眼:「矯揉造作,裝給誰看?」
她身邊的侍衛千升抬手就是一耳光朝我扇來。
「也不看看自己現在什麼身份,敢這麼跟我們公主說話!」
我閃躲不及,臉頰火辣辣的疼,嘴角也滲出了血絲。
我狼狽的模樣讓姜月勾起嘴角。
欣賞夠了她才低頭湊近我耳邊道:
「阿姐,做奴隸的感覺如何?
「是不是后悔當初欺辱他了?可惜后悔已經沒用了。
「不過還真得感謝你,要不是你欺辱他,我哪里有機會對他雪中送炭,如今這帝王專寵是我應得的。」
我抬眸看著她得意洋洋的樣子,只覺得她可笑。
竟不知容玹人皮下的瘋狗本質。
4
第一次見容玹是六年前,那時我還是西洲國最尊貴的安瑤公主姜婠。
我的母親是當朝皇后,外祖是大將軍王。
在這宮里,我便是小霸王一樣的存在,沒人不哄著我,敬著我。
獨獨十三歲時,在斗獸場遇見還是奴隸的容玹。
那時他也不過十五歲,居然在斗獸場里打死了一頭老虎。
我像是找到了有趣的玩具,當即便要將他帶回宮。
「喂,小奴隸,做本公主的奴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