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王八湯甲魚湯……」
「陛下,王八和甲魚是一個東西。」
「少轉移話題!」
我趕緊識趣地閉上嘴。
「沈玉嬌,你送那些湯藥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想著……陛下近來困乏,多吃些湯藥進補,也好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
蕭珩怒極反笑:
「你是怕朕不行?」
我可沒這麼說。
蕭珩欺身逼近,用手抬起我的下巴。
這姿勢到底是過于曖昧了。
我別扭地別開臉。
「沈貴人倒是沒先前扒朕褲子時那般大膽了。
「怎麼了這是?
「嗯?」
最后那個字尾音輕輕上挑。
明明還是個少年人,卻看得人面紅耳赤。
我想我大抵是在宮里待得太久了,男人見得少了。
如今這麼一個小娃娃也能輕易讓我心跳加速了。
眼看著蕭珩的視線漸漸變得危險。
「沈玉嬌……」
「在。」
「你在干什麼?」
蕭珩一把拽住我搭他腰帶上的手。
「臣妾看陛下腰帶扎得太緊了,想著幫陛下松松。」
蕭珩聞言冷笑一聲:
「那沈貴人便好好替朕松一松。」
下一秒我身上一輕,竟被人攔腰抱起。
蕭珩將我抵在床榻之間,聲音喑啞,帶著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聽說你嫌朕太小了。
「沈貴人要不要仔細看看,現在還小嗎?」
感受著抵在我腰間的東西。
我嚇得舌頭都在打顫:
「恐……恐怖如斯!」
意識到接下來的事情可能會少兒不宜后,我有些慌了。
竟開始口不擇言起來:
「陛下,臣妾記得剛見你時,還是個小豆丁,沒想到如今也這麼大了。
「你還記得嗎,那天春光正好,你尿了褲子……」
「沈!玉!嬌!」
我嚇得趕緊閉上了嘴。
蕭珩咬牙冷笑:
「你可真是好得很!」
說罷便拂袖離去。
我下意識松了一口氣,心口卻有些憋悶。
紀舒寧知道蕭珩行得很的事情十分開心。
更令人開心的是——宮里有人懷孕了。
12
謝蘭茵懷孕了。
這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紀舒寧知道這事后倒是搖頭苦笑:
「沒想到珩兒喜歡那樣的姑娘。
「謝太傅家的嫡女,倒是溫靜嫻淑……我原以為……」
說著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看了我一眼,便不再言語了。
謝家的嫡女啊……我曾遠遠地見過一面。
嬌嬌柔柔的,像朵小白花,好像風一吹就要碎了似的。
的確是個頂好的姑娘……
我沒想到蕭珩還會來找我。
「沈玉嬌!」
「到!」
我忙不迭地站起來。
自那日后,我們便再也沒見過。
蕭珩還是那副少年的模樣,只是眉目之間多了幾分陰郁之氣。
他沖進來死死地抱住我,將頭重重地埋在我的頸窩。
溫熱的呼吸灼得人肌膚發燙:
「沈玉嬌……我沒有……」
少年的聲音帶著沙啞。
「沒有什麼?」
蕭珩聞言頓了一下。
他放開我,靜靜地站在我面前,看起來好像要碎了。
好半天,他才呢喃出聲:
「原來你不在乎……」
這話說完,他轉身就走。
只留下我一頭霧水,連帶著心臟好像被人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難受得緊。
改天要去看看太醫了。
可惜太醫還沒看成呢,麻煩先找上門了。
13
謝蘭茵上門的時候,肚子已經顯懷。
她還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樣子。
如果不是她故意扯著我的手往她身上推,然后她猛地跳進水里的話。
我可能真的會相信她是朵純白的茉莉花。
可惜了!
謝蘭茵的孩子沒能保住。
我被她身邊的粗使嬤嬤甩了好幾個巴掌。
我想打回去的,可是那嬤嬤的力氣好大。
早知道便聽我爹的話,小時候扎馬步便不偷懶了。
從小到大……我好像便沒受過這樣的委屈了。
紀舒寧就是在這時闖進來的。
她看清我臉上的紅痕時,眼里幾乎要噴出火來。
我從沒見過這副模樣的紀舒寧。
她在我面前一向是溫柔的、孩子氣的。
紀舒寧氣沖沖地沖進了謝蘭茵的寢宮。
謝蘭茵此刻正扯著袖子嚶嚶地哭。
紀舒寧直接一巴掌甩了上去。
所有人都傻眼了。
「教唆嬤嬤毆打宮妃,謝嬪,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
「你眼里還有沒有哀家這個太后!」
謝蘭茵捂著臉,滿眼震驚:
「嬪妾……嬪妾沒有……
「嬤嬤她不過是心疼嬪妾……嬪妾的孩子……我苦命的孩子啊……」
謝蘭茵又開始哭了。
紀舒寧卻是不吃這套:
「哀家再問你最后一遍,這孩子,究竟是怎麼沒的?」
「是……是沈貴人推了臣妾。」
「好!好得很!當著哀家的面都敢扯謊。
「你當真以為你做的那些事便天衣無縫嗎?
「謝蘭茵,你還真是天真得可笑。
「來人吶!把這膽大包天的家伙給我拖下去,打入冷宮!」
謝蘭茵傻眼了:
「臣妾……臣妾冤枉……」
紀舒寧卻不理。
很快有兩個粗使嬤嬤闖進來,將謝蘭茵帶了下去。
她被帶走的時候還在叫嚷:
「不該是這樣的……你們這些古代人不應該是這樣的!
「電視上明明不是這麼演的……
「該被廢的是沈貴人才對!」
有人嫌她煩,干脆堵住了嘴。
世界終于清凈了。
等到回了紀舒寧的院子,她這才沒忍住,一巴掌拍我腦袋上:
「你個不爭氣的!這都能讓人算計了去。
「謝家門戶不低,謝太傅又桃李滿門,鬧起來估計夠珩兒忙活的了。
「算了,也該讓那小子吃些苦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