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天,蕭珩失控地去解我的腰帶,本以為能上演個霸道皇帝強制愛呢。
結果他又停下了,嚷嚷著要冷水。
誰知叫了半天,一個宮人都沒叫進來。
我索性就扛著他,一把扔進了荷花池里。
扔的時候太用力,把腰給閃了。
初秋的荷花池,帶著寒意。
蕭珩站在水里,整個人都濕透了。
他目光復雜地看著我,一言不發,像只被人拋棄的狗狗。
真搞笑!不是他要冷水的嗎?
現在這副哀怨小媳婦的樣子又是做給誰看的。
我蹲在岸邊,同他遙遙相望,然后拍拍屁股走了。
把皇帝扔進荷花池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不過誰讓我爹是丞相呢?
聽說老頭子最近上朝天天挨罵。
可憐的喲!
9
我還沒追究她下藥那回事呢,紀舒寧倒先抱著我哭起來了。
她從小便這樣。
八歲那年,我耍大刀,不小心削掉了紀舒寧半邊頭發。
她哭了三天三夜。
我頭一回知道,京都竟有這麼能哭的小女娘。
摔倒了要哭、養的小兔子死了要哭,就連我多吃了她一塊栗子糕,她也要哭。
沒想到如今貴為太后了,還是動不動就哭。
我揉了揉腫脹的眉心,問她:
「今日這又是怎麼了?」
紀舒寧眨巴著眼睛看著我:
「珩兒……珩兒他好像不行……」
我聞言瞪大了眼睛,問她怎麼知道的。
「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他召的那些個嬪妃侍寢,竟一個成事的都沒有。
「大晚上不是跟人家聊四書五經,就是經史策論,碰見學問不好的,直接就把人聊睡著了。若是遇見個學問好的,便拉著人家聊上一整晚。
「好幾個妃子跑來跟我哭,死活都不愿意再去侍寢了。
「這可怎麼著是好啊!」
我聞言朝門口的徐薇努努嘴:
「喏!那邊有一個巴不得天天侍寢的。」
紀舒寧把我的腦袋掰過來,一臉正色道:
「嬌嬌,如今這偌大一個后宮,哀家能信任的人只有你!
「皇嗣一事茲事體大,絕對不可以馬虎!」
「所以?」
紀舒寧臉上染上一抹凝重之色:
「所以哀家有一重任要交托給你!」
10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紀舒寧,你怎麼想的,你竟然讓我去……」
話到嘴邊,意識到我現在的聲音有點太大了,我連忙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道:
「你竟然讓我去勾引蕭珩!」
「可你現在畢竟是珩兒的妃子了啊!」
紀舒寧弱弱回道。
「那也不行!我一把年紀,這事傳出去,我還要不要做人了?
「咱們以往那些個小姐妹該怎麼看我?
「說我沈玉嬌連自家侄兒都能下手!」
「那珩兒也不是我親生的,算不得你侄兒……」
「名義上的也不行!」
紀舒寧聞言身子顫了顫,又開始抱著我哭:
「嬌嬌,我可只有你這麼一個閨中密友……」
「你若是不幫我,我可怎麼辦啊……我日后還有何臉面下去見先皇……
「不若……不若我現在就隨先皇去了,也省得活著受累。」
又是這招。
我無奈地拽住紀舒寧的胳膊:
「你都是從哪學的這些潑皮無賴的招數?」
紀舒寧順勢扯著我的袖子,語氣嬌憨:
「好嬌嬌,你便答應了我吧……」
我被她磨得沒辦法,只好點頭應下:
「咱們可說好了,這事絕對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
紀舒寧聞言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留下我一個人暗自懊惱——怎麼就上了她的當呢!
11
有了紀舒寧的保駕護航,我去蕭珩寢宮這事簡直易如反掌。
所以蕭珩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我一個人披頭散發地坐在床上。
話本子里說,青絲如瀑,我便故意卸了滿頭釵環。
蕭珩后來跟我說起這事,說他當時以為是哪家的女鬼爬上了他的床。
眼下他同樣被嚇了一跳。
好半天才認出我來:
「沈貴人?」
我嬌羞的抬起臉:
「臣妾在。」
蕭珩擰著眉看了我一會兒:
「你被人打了?」
「沒……沒有啊。」
「那你兩頰怎麼這麼紅?」
「有沒有可能……這是臣妾抹的胭脂呢?」
我臉上的笑險些要掛不住了。
蕭珩聞言定睛看了一會兒,復而又道:
「下次別抹了,挺難看的。」
我強忍住直突突的心,扯出一抹笑來:
「今日時辰不早了。
「陛下不若早日就寢吧?」
蕭珩聞言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
「朕還不困,沈貴人先歇息吧。」
「那臣妾也不困,臣妾陪您吧~」
小樣兒!我就不信你一晚上都不睡覺。
結果他真一晚上沒睡。
第二天蕭珩精神抖擻地去上朝了。
我頂著兩個大黑眼圈被抬了回去。
正打著瞌睡呢。
只聽一聲「太后嫁到」。
紀舒寧又來了:
「嬌嬌,怎麼樣?
「喲!瞧瞧這黑眼圈,這是奮戰了一晚上?」
「我不行了,紀舒寧……年紀大了……你還是找年輕小姑娘去吧……」
再這麼熬下去,我非折壽不成。
我爹送我進宮是來養老的,可不是來遭罪的。
眼瞅著紀舒寧又要哭,我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
「我有一個主意!」
蕭珩再次闖進我的寢宮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
我正跟徐薇快樂地嗑著瓜子。
仰頭就看見一臉陰沉的蕭珩。
他一把拽起我。
我連忙求救地看向徐薇,結果她跑了。
這個沒義氣的!
「沈貴人,你可真是好樣的。